“我想,如果可以,在事情解决之前,就让叶子暂住那里吧。大家这段时间应该会顾不上他的。”听了秦博的建议,陈初然也意识到这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一切还只是开始,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事情又会有怎样的变故,而把叶子暂放在叶欣家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两人达成协议后,秦博便带着叶子回家,叶子再次见到姥姥很是开心,而叶欣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祖孙两人其乐融融不在话下。
陈初然落寞地回到公寓,站在楼下却久久不上楼,忽然觉得,在这座城市,自己竟是宛若一个多余的不速之客。
次日,当叶洛在一夜好梦中醒来时,却发现沈浩早已不在,空空的床边,宛若黄粱一梦。仿佛昨夜的缠棉昨夜的灯光昨夜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而那种缠棉的温柔,忆起时,却又如此真实。强烈的失落感觉由然而生。
拉开门,走出卧室,却发现陈初然坐在沙发上,似乎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连姿势都如同定格般。张张口,叶洛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者说,不知道该询问什么。
“他有点事,先回公司了。你饿了没有,我买了早餐,一起吃点吧?”从叶洛走出来的那一刻起,陈初然就在拼命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悲伤。当他在楼下徘徊了整晚,在楼下院子的长凳上抽了整整一包的烟,天色已然放亮。
但是,一整晚的落寞与伤痛,却都不及亲眼看着沈浩一脸眷恋一脸满足地走出公寓时的那一幕。仿佛自己的存在,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守在楼下一整夜,只为了让出空间来给他人作嫁衣。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今天,媒体应该会有新的动静,我会尽快查明一切的,但是她……”说着,沈浩扭过头看了看楼上公寓的那间粉色飘窗,那里躺着他最爱的女人,想起,便是一脸甜蜜,而沈浩不知道的是,他不经意的那一丝柔情,深深地刺痛了陈初然的心。沈浩回过头来看着陈初然,继续说道:“她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她出门,现在正是媒体捕风捉影的时候,没必要再制造些更多的新闻。”
“嗯。”陈初然点头应承着,他发现,在沈浩面前,自己仿佛永远只有点头许可的份,永远没有更好办法去改变这种局面。
所以,当沈浩走后,陈初然便上楼坐在沙发上,就这么一直坐着,等着叶洛的醒来,尽管他知道叶洛此刻一定很想问他有关沈浩的事,但是,陈初然很不愿意提起沈浩,他知道叶洛想问却不知如何问起,自己也就顺理成章地不想说也不用回答。
一大早,沈浩便来到东方玉都,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却发现秦博却已经是在拿着一份报纸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了。
看到沈浩进来,秦博表情万分沉重地把手上的报纸递给沈浩,说道:“这是今天的早报……”只这一句,秦博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
沈浩一脸不安地接过报纸,发现上面的头版头条,竟然全是有关叶洛的负面新闻,甚至指责叶洛的身份,在报纸上公然质疑叶洛根本不是国际珠宝设计大师安琪的徒弟,公然逼迫要叶洛请出安琪大师前来作证。
“怎么会这样?”沈浩焦急地翻着手上的报纸,连续几页,全是对叶洛的负面报道。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秦博诉说着自己的感想,今天一早,来到办公室看到这份早报时,心里有已经明白了,这背后之人,第一步便是想逼走叶洛。
“你有什么看法?”听了秦博的话,似乎早已有所见解,沈浩放下报纸,顺手拉开身旁的办公椅坐下,询问着秦博。
“沈浩,你还记得五年前沈氏财团有意要收购世纪情缘吗?”秦博并不直面回答自己的观点,只是突然转移话题般,与沈浩讨论起其它的事情来,但沈浩知道,这两件事看似毫不相干,实则有莫大的关联。
“记得。我还记得世纪情缘在最开始原是陆氏的一个下属产业,但陆家由于当年小女儿遇害一事后,全家举家移民国外,陆伯父便把部分产业转让。这世纪情缘便也转给另一个名不经传的投资者,但由于那人不善管理,在五年前,世纪情缘面临破产。当时,由于我们家与陆家多年世交的原故,不忍心陆氏的产业落此下惨,便有意收购世纪情缘。一切本来已是水到渠成,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世纪情缘突然有了一大笔投资资金,听说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但从它后期的运营模式来看,很显然,世纪情缘已经易主,原法定拥有人只是一个空名而已。”回忆起有关世纪情缘的一切,沈浩有些微的叹息,本来他是极想收购世纪情缘的,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按理说,我们东方玉都,与世纪情缘应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此次事件,却是世纪情缘处处公然挑衅,难道说,他们不知道东方玉都是沈氏财团的产业,还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沈氏财团而来?”秦博边说边分析着这其中的丝丝联系,从五年前世纪情缘破产,到五年后公然挑衅,一切似乎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却又没有一丝头绪可以理清。
“这个,或许该问问我的父亲?”在秦博的分析中,沈浩似乎从中找到一丝丝的蛛丝蚂迹,五年前收购世纪情缘一案中,最后说服自己主动弃权的便是父亲,因为按沈括以往在商界雷厉风行的手段中,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弃一个方案,当年,自己本有所怀疑,但却由于叶洛的突然离开给自己造成的打击,也没有太大的留意。现在想来,竟是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