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现在的秦沬,是听不见任何人的劝说的。
“不是这样的,只要那个女人离开,浩就会爱上我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浩就是我的。”秦沬极端地说着,已说不清是在说与哥哥听,还是说与自己听。一心陷在自己的思维里,那个思维只有沈浩,得到沈浩,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于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走叶洛,抢回属于自己的浩。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样下去只会伤人伤已的。小沬,你还年轻,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你为什么执意要让自己继续这么痛苦下去呢?”你为什么执意如此呢?秦博在心里重复着,宛如在问自己一样,房间里橘黄色温暖的灯光,在此时,却是刺眼。
“那你呢,哥,你又为什么偏要爱上那样一个女人。”秦沬反过来质问,因为她已分不清,眼前这个疼爱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哥哥,现在在他心里,自己和叶洛,到底谁更重要:“哥今天来找我,口口声声劝我不要去伤害那个女人,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到底是为了小沬,还是为了叶洛?秦博被问得哑口无言,或许自己也分不清了吧,看着小沬沉溺在自已单方面的爱中,作为哥哥的自己,心是疼的。但是看着叶洛受到伤害,作为朋友的自己,心却更疼。这份感情,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被我说中了,哥没话说了是吧。”秦博的沉默,刺痛了秦沬本就疼痛的心,秦沬知道自己爱得无理取闹爱得遗失了自己爱得找不到出口,可是,她却无比不希望哥哥也受着和自己一样的苦,爱而不得,是所有沉沦在爱情中人的魔咒。秦沬真的痛了,为自己,也为哥哥。
“小沬,我知道我没办法说服你,但是哥依然希望,小沬还会是以前的小沬。”说着,秦博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去。
“哥,如果有一天,我和叶洛你只能帮一个,你会帮谁?”见秦博要离去,秦沬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想寻求一丝慰藉。
秦博刚走到房间门口,伸出去准备打开房门的手,就这样停在门把上。不知道妹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心想不能让她继续一错再错下去了,这次下药事件幸好沈浩并不知道,否则依沈浩的脾气,谁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秦博背对着秦沬,头也不回地答道:“如果是你无理取闹,我不会纵容你。”
秦沬并没有体会到哥哥的用心,早已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恨恨地说道:“那个女人真是厉害啊,抢了我的浩,现在连我哥哥也不放过。”
“你变了,完全不是以前的小沬了。”感受到秦沬话里的那一丝丝恨意,愈来愈浓,秦博既心疼又无奈。
“你也早已不是以前的哥哥了。”看着哥哥毫不犹豫,径直离去的背影,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秦沬眼底越来越深邃,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嫉恨。
这一晚谈话,不知说服了谁,又沉沦了谁。
而这样晚,同样为情所困的又休止他们兄妹俩,在这一片寂静中,同样在情网中徘徊的还有沈浩。
别墅里,灯里通明,沈浩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万分庆幸自己及时赶到,想着不知道一夜缠棉后,会不会勾起叶洛的爱恋?但现在所知道的,被勾起的,是自己更深的眷念罢了。也更坚定了他漫漫追妻路的决心。
心越痛,爱越浓,当叶洛双眼迷乱的看着自己时,心里有的只是无限浓浓爱意。叶洛只能属于自己,与陈初然无关,与任何人无关,他一定要把她抢回自己的身边。
想着,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夜思念一夜憧憬。
而此时的叶洛,却也同样是思绪万千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忽略,那一晚缠棉却越是挥之不去,虽说自己被药物控制,但是当那个吻贴近自己时,内心深处竟是欢喜的,于是忘情地回应着,尽管事后的解释是药物作用,但叶洛自己知道,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在药物的愰子下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
“妈咪,你还没睡吗?”一觉醒来,开灯上厕所的叶子看到妈咪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有些诧异。
“妈咪在想事情,马上就睡,叶子乖,自己睡觉好不好?”叶洛走下床,把叶子抱到旁边的儿童床上。
“妈咪,你是在想爹地吗?”叶子听话说躺在床上,却并不睡觉,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用无比可爱的声音问叶洛:“叶子也好想他哦。要是每天晚上有爹地给我讲故事就好了。”
“怎么,叶子不喜欢听妈咪讲故事了吗?”叶洛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叶子的额头,宠爱地假意谴责,叶子粘沈浩她是知道的,心知那是父子连心的缘故。
“不是的,叶子也喜欢妈咪讲故事,但是叶子更喜欢妈咪和爹地一起躺在床上给叶子讲故事。”叶子偏过头,躲过叶洛敲打的残害,调皮的说着,表情却无比认真的模样。
听了叶子童言无忌的话,叶洛脑子里马上浮现出和沈浩一起躺在床上的情形,心中竟是有些许的向往。心里想的,尽是这些日子来,沈浩对自己的千般呵护万般讨好,以及那一夜缠棉不休,心头一阵温暖。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准乱讲。”眼角余光瞥到叶子在看着自己偷乐着,叶洛这才知道竟上了一个小孩的当了,心里笑了笑,于是假装生气地关上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秦博去公司上班时,经过秦沬房间门口时,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抬了抬手想敲门,想看看妹妹想再劝慰她不要去找叶洛的麻烦,但想起昨晚秦沬说的话,手一抖,在快触碰到门时,又缩了回来,拢了拢身上厚厚的大衣,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