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蒙家一位媳妇就责备的对木秀说:“我说你这侄女,怎么就带回来这么点东西,看他们都打架了都。以后你再要出门,千万记得得要给他们全都带回一份来,免得他们再打架。”
说完,那媳妇哼了一声,就朝那哭闹的小子走去,将他搂到怀里哄劝。其他的蒙家妇人也都过去,将那些仍在吵闹的孩子们拉开,相互指责别的孩子的不对。
木秀在一边看着,终于明白了三姑奶奶远离夫族的原因了。当初她执意要分家,还举家迁到了府城来,跟当时的蒙氏族人闹得很凶。那时,蒙氏族长还威胁说要将他们一家除族。
好在三姑公明事理,疼爱敬重妻子。因此,三姑奶奶才不用留在那个小山村,继续受那些极品的气。他们一家搬到府城三年后,三姑公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当上了一名小捕快。
在担任捕快期间,三姑公英勇智慧,每次缉捕要犯都抢在了前面,毫不退缩。更是凭着他细腻的心思,跟他发散性的逻辑思维,帮那一任的知府破了不少的案件。那知府离任之前,便将三姑父拔擢为班头。
从那时起,蒙氏族人们才又贴上了三姑公一家,时不时的找借口到府城慰问三姑公一家。在木秀看来,那些攀附上来的蒙氏族人就是吸血鬼。哪一次他们来府城不是为了钱,要不就是给他们自己的亲人谋前程。
好在三姑公心里正,知道该怎么应付那些极品,并不为了所谓的好名声而迁就他们。就是三姑公的父母兄弟姐妹,在他面前也沾不上什么不合理的便宜。只是,木秀觉得这些年,三姑奶奶变得有些过度吝啬了。
那些人东拉西扯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还是一致向木秀炮轰过来。她们以长辈的嘴脸,七嘴八舌的说着:
“我说那侄女,你就不能每人都给一份同样的东西嘛。”
“就是,你看他们闹得多凶。以后你多买些,多出来了那些孩子可不高兴了。”
“木秀啊,你别怪大娘说你啊。你看你这事就是办得不地道啦,怎么能带回来不够分的东西呢。这不是让孩子们闹矛盾呢嘛。听大娘的,以后再出门,你就问他们要什么,你再给带回来不就行啦。”
“哎,还是七婶子想得周到。木秀侄女啊,你······”
太奶奶刚开始还觉得,木秀出门一天还不回来吃饭让人等,这一点很不好。现在,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看着那些占了便宜还不知足的人,心里就百般不舒服起来了。
她站起来,跟三姑奶奶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去了。木秀,来扶我一把。木潇啊,你表叔在前院等着你呢,你快去啊。”
说完,也顾不上被那些极品围着的三姑奶奶有没有回答,就拉着木秀走了。待回到院子里,三姑奶奶才追了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太奶奶一路不停,也不支声。直到回到房中,她端坐在床上,才正色的对着站在床前的三姑奶奶说:“明日帮我找间房子,我要带着木秀他们出去住。”
三姑奶奶一听这话,就着急的问:“阿娘,怎么好好的就想出去住了呢,这里住着不好吗?”
太奶奶说:“这个家姓蒙,而我们姓崔。住几天还可能算是亲戚往来,住久了就是占便宜,蒙家的人会对你有怨言。”
三姑奶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太奶奶没给她机会,直接让她出了门。木秀看着三姑奶奶满怀忐忑的走出去,就坐在太奶奶身边,问她:“太阿奶,您真的要带我跟木潇一起出去外边住吗?”
太奶奶摸摸木秀的脑袋,一脸慈祥的说:“是啊,要出去住,咱不在这里受委屈。”
木秀听了,高兴的抱着太奶奶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上,撒娇着说:“哎,我听太阿奶的。明日我跟二虎大叔出去,就找房子,找间大的。到时家里人都来了,也有地方住。”
太奶奶另一只手抚着木秀的背脊,怜爱的道:“哎,等我们木秀找好了房子,阿太就去出钱租下来。”
木秀本还担心太奶奶不想跟她们到外边去住。如今,太奶奶自己提出来,木秀很是高兴。她抬起头,双手环住太奶奶的脖子,语气轻快的说:“太阿奶不用出钱了,我出门的时候,阿爹给了好些银子呢。您的钱先留着,以后给我做嫁妆。”
太奶奶更是笑得灿烂,她乐呵呵的道:“好,阿太都给木秀留着,以后全都给你做嫁妆。”她知道这几年家里的收入,许多都是木秀想法子赚来的。为她准备一份好的嫁妆,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次日木秀高高兴兴的跟风于林父子出门去了。这一回,她将木潇木倩都带上了。她出门时,那些蒙家的孩子,一个都没起床。这一次,金林表叔也跟了去,说是帮忙看房子。
按着昨日商量的,他们一行人直接就去了邕州府最大的码头——扬集码头。由于河道的原因,这个码头停泊的船只都不是什么大船。只是,那些中型的船只,却可以从这里装了货,再驶到三百多里外的三娘码头。
在那里,中型船只会将货物集中装到大船上。然后,那些大船会沿海,将货物发送到全国。当然了,也可以装载到那些出远海,到别的国家去做生意的海船上。祁宋的进出口贸易,做得还是很成功的。
看着繁忙的渡口,木秀发现这里的产业链还很不成熟。虽说装卸货物的船只跟马牛车多如牛毛,但岸上可供用来囤货的货仓却几乎没有。而且,也没有任何让过路商人落脚的客栈之类的。茶聊酒肆倒是有几家,饭庄也有,就是量不够。
木秀想,这若是放到现代,那些码头渡口的,其外围不知会繁华成什么样。最先兴起的一定是那些大型的,专门出租给商贾的货仓。其次是各种供给过路人休息用的客栈。再次就是餐饮这方面的。最后,便是形形色色的货铺了。
木秀一边走,一边跟风于林说着这些,只没把现代的那些说出来。风二虎跟金林表叔走在前边,先还是兴致勃勃的讨论开店。后来,他们就安静的听着木秀两人的谈话,面上的表情很凝重,也不知道都在思考着什么。
待木秀发现风二虎两人停下脚步的时候,她才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之前还谈得风生水起的两人,如今却一脸严肃停了下来。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木秀跟风于林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里也满是困惑。她又看向一直被风二虎两人牵着的两小的。他们那懵懵懂懂的样子,看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好在,风二虎没让木秀两人困惑太久。他问木秀:“秀儿,你说能在这渡口两边建大仓房,租给那些过路的商家。但他们每次来都是直接装货上船的,会有人祖吗?”
木秀也有些迷茫,是那样的吗?只是前世的那些渡口码头外边都是这些产业呀。于是她试着分析:“我想,那些货物之前应该也是存在别的地方,只是船来了才将货拉来的。要不然那么些货,怎么可能一天两天就收到的。”
风二虎一想也是,他好像自言自语道:“若是在渡头这里建了仓房,那些货便能提前拉到渡头囤积。待船来了,便不再需要派人去通知那些货主拉货来,直接找人装到船上,确实省事多了。”
说到这,他又问:“但是,这样一来,那些商家又得多出仓房的租金。那还会不会有人肯来租啊?”
这一点,木秀可没想到。她之是按着前世的模式照搬,哪里能知道现在的货运产业,会不会接受这样的模式呢。不过,她还是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毕竟,直接在渡头就能装货,还是停留几天才能收到货,这区别还是很大的。
于是,木秀答道:“会有人来租的,毕竟很多商人都赶时间。能提前一两天接到货,对他们来说就是商机。而且,那些离我们很远的地区,许多从我们这发出去的货都很紧俏,供不应求。若每次都能提前到货,这对商人来说,就是大利润。我想,就凭这一点,他们也不会吝啬这几个租金钱。”
听到这,金林表叔就出声了。他问:“那若是商人们都自己出钱买地建仓房呢。到时候私人的仓房会不会就租不出去了。”
木秀想想,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她说:“那我们就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建仓房的时候,先把仓房建起来,赚它一笔。等别的仓房建起来后,我们再换另一种赚钱方式咯。”
风于林也插话:“没错啊,我们是最先建的仓房,选的地段位置肯定是最佳的,所以,即使别人也建仓房,我们的仓房肯定也还能租出去。毕竟,选我们的仓房,会比较方便些,省事。”
得,风于林直接将仓房当他们家的了。看来,这小子的胃口不小。若是要建仓房,光买地就得要不少钱。再加上建房的材料和人工的钱,还有后期雇人看仓房的工钱等。说起来,做什么都不容易呢。
最后,风二虎突然说:“于林,我明日回去接你爷爷来一趟。你先在府城呆着,跟着木秀找找房子。我们也在府城租一间房吧。金林小兄弟,麻烦你帮着他们些,老哥谢你啦。”
金林表叔见风二虎要给他作揖,赶紧让过一边,他托住风二虎的双手,说:“说什么话呢,木秀是我表侄女,我帮她找房子是应该的。至于帮你们找房子,也就顺带罢了,不值当你给我揖礼。”
风二虎也是爽直之人,他听了金林表叔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行,就冲小哥这话,待我来了府城,就得请你去吃顿酒。到时候你可得赴约,别找借口不来哦。”
金林表叔听着好笑。不过,他也很喜欢这么豪爽的汉子。于是,他便大笑着对风二虎说:“行,我肯定要跟大哥好好喝一顿酒。”
看着两人好兄弟似的,开始勾肩搭背往前走。木秀跟风于林对看一眼,无奈的牵上两个小的跟上。风于林问木秀:“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仓房、客店、饭庄,这些都不错的。”
木秀看着稍显拥挤的渡头,指着他们身后那一大片土地说:“到时候,渡头肯定会扩大。所以,你让风大叔将仓房建离渡头远些,建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最好不要在河岸边,那里湿气大,不好存放货物。再说了,若发大水,把仓房淹了就不好了。”
风于林见木秀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于是,他又问:“那你要做什么?”
木秀看着河面,指着岸边一处长满水竹、芦苇的乱石堆说:“我要在那里建一个临江客栈,既供给那些商人住,也让那些文人雅士慕名而来。到时候,我要将客店建的与众不同。”
风于林看着有些得意过头的木秀,柔柔的笑着,他说:“好,到时候我一定最先住进去,看看你说的与众不同都有哪些不同。”
木秀傲娇的抬头挺胸,响亮的答道:“哎,那你就等着看吧,觉对不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