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醺,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今夜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个孤独的月亮偏居在天空的一偶,静夜无声,纪灵儿独自一个人站在庭院里面,抬头看着天空。
“想好了吗?”彭宇试探的问道。
“是的,今夜就开始吧!”纪灵儿深沉的道。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彭宇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纪灵儿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毫无声息的向前走去,隐匿在这漆黑的夜里,彭宇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跟着她走了过去。
纪灵儿伸手抚摸着那些柔滑的丝线,冰冷的纱车,还有硕大的织布机,恍惚间她竟觉得自己又见到了父亲,其实这些东西上时刻散发着的都是父亲的味道,这些曾经都是他的心血。
可此刻却又沾染了夏荣的味道,似乎又看到夏荣在房间里激动的上蹿下跳的样子,今天他特地叫人将这些东西都规整了一遍,耳边甚至还充斥着夏荣那些豪言壮语。
“等我发了财,我给你买个更大的宅子,咱们搬出去,不在这烂地方住了!”
“等我发了财,我天天给你做好看的衣服穿,向你这么漂亮,就该好好打扮,我会像宠自己女儿那样宠着你的!”
“等我发了财……”今天一天,夏荣就不停的计划着,等他发了财,这句话听得纪灵儿耳朵都起茧子了。
“在他感觉最有希望的时侯让他的梦想破灭,这是不是一种最残忍的惩罚?”纪灵儿轻声道。
彭宇却伸手扶着她有些恍惚的身体,柔声道:“若是舍不得就算了!”也不知他说的是舍不得什么,只是觉得他话里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怎么会呢!”纪灵儿却忍不住的紧咬下唇道:“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纪灵儿还是犹犹豫豫的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来,只见她随手一扬,淡黄色的粉末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她的手中却紧紧的攥着一个火摄子,并没有直接拔开。
月光下,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孤零零的倒影在墙上,就如那月一样的孤独。
就在纪灵儿颤抖着想要敬爱那个火摄子拔开的时候,却听到彭宇突然道:“有人,咱们先躲一躲!”说着拉起纪灵儿迅速的出了房间,隐在了黑暗之中。
远远的竟真的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只是那人鬼鬼祟祟的弓着腰,怯头怯脑的四处环视着,当她确定四周没有人的时候,她立刻偷溜进了房间。
“云萍,她怎么回来了?”若不是纪灵儿也长了双不一样的眼睛,她还真看不清那个用布裹着头的女人是谁。
纪灵儿看着云萍的手中似乎也拿出了一样东西,她的心不由一动,难道她是想?
想到这,纪灵儿立刻回头对彭宇道:“咱们走!”
彭宇有些诧异的道:“你要上哪去?”可纪灵儿并没有回答,反而是有些匆忙的向后院赶去。
边走纪灵儿边将身上的斗篷除下,露出了她绝美的容颜,彭宇发现她的脸上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只是眼中还有一丝丝的哀伤。
月影下的纪灵儿似乎有点着急,她似乎想要赶在云萍之前做什么?彭宇不明白,但还是紧紧的跟着她,一起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