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巳蛇年七月初五日,第二十一天。
晃晃悠悠再回去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柳如烟刚回到房间,就发现房间里站满了人,孙妈妈和柳如意带着几个姑娘早就在那等着她了。
“哎吆,真瞧不出来啊!我们柳大家几时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昨一整夜的都跑哪去了?野男人呢?怎么不一起进来啊!”柳如意不怀好意的奸笑着道。
可令柳如意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记重拳,直接就打在了空气上,连点响声都没有,柳如烟连理都没理她,直接就挪回自己铺的草床上,歪着去了,昨一夜睡在溪边,早晨又急着赶路,她确实有些累了。
柳如意一见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拽着孙妈妈的胳膊道:“妈妈,你瞧她这样,我看再不管她就反上天了,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她啊!”
孙妈妈被她磨得没办法,也呛声对柳如烟呵斥道:“怎么?出去一宿都不用说一声的吗?我这是妓院,不是善堂,说来就来说走就可以走的!”
“妈妈,我去治病去了!”柳如烟突然出声道,可她的声音很小,很哑,那几个字像是使劲才从嗓子里蹦出来的。
可孙妈妈一听却异常激动,蹭的就跑到了柳如烟的面前,激动的道:“哎吆,我的好女儿,你能说话了?”
“能是能了,只是声音成了这样了!”柳如烟使劲的清了清嗓子,道。
孙妈妈这才知道刚才不是她故意小声说,而是她的嗓子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她不由吃惊的叫道:“怎么了?天哪!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如意起先一愣,但立刻惊讶的道:“吆,你的声音可真难听啊!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似地。”她的声音尖细,明显的带着嘲讽。
柳如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扫视了那些震惊着瞧着她的姑娘们,这里面是不是就有害她的人,她不知道,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的道:“是啊!大夫说我一时半会就只能这样了。”
“什么?那花魁****可怎么办呢?”孙妈妈失望的道。
柳如意一听这个,赶紧在背后戳了戳孙妈妈,娇声道:“妈妈,不是还有我嘛!”
孙妈妈这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赶紧道:“对,对,还有如意呢!”说着捧着柳如意的脸柔和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那里还一直藏着深深的担忧。
可柳如意并没有看出来,她只一味的抓着柳如烟夜不归宿的小辫子不依不饶的道:“妈妈,不管怎样你可不能不惩治她啊!若是这样姐妹们都跟她学,咱们丽春院岂不成了养小白脸的地方了。”
孙妈妈瞧了她一眼,有些怏怏的道:“你们不是已经让她洗衣服劈柴了吗?这不就是惩治她了吗?今天就还让她这么干吧!”
说完不忍的瞧了柳如烟一眼,转身就离开了,这是打算眼不见为净了,留下柳如意她们,愿干嘛干嘛去吧!
孙妈妈一走,柳如意像是领了法旨一般,又一次将一堆脏衣服扔到了柳如烟的脸上,阴狠的道:“今你不把这些衣服都洗完,别想吃饭,我会派人监督你的,省得你到处乱跑。”
转身对阿绿道:“你留下来看着她,别让她又耍什么花样。”
阿绿对这份差事倒像是很喜欢似地,忙不迭的就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