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云萍的心一直悬着,整夜的做着噩梦,总梦到自己被八王爷派人拘走,梦到各种各样的酷刑,甚至还梦到父亲泪流满面的看着她,好多年了,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父亲长什么样子,可在梦中他的脸依然那样清晰。
可令她吃惊的,一早八王爷确实派人来了,但并没有冰冷的锁链,而是一张异常正式的请柬,这种重视的程度令她讶异,她竟也可以成为八王爷的座上宾?
八王爷现在暂居在知府大宅中,来人客气的将云萍了进去,可云萍的心中却依然慌张着,她忐忑的跪在那里,感受着八王爷投注而来的目光。
八王爷就那样幽幽的注视着她,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身体正在不停的颤抖着。
“起来吧!”终于八王爷还是慈祥的叫道,“赐坐!”
“谢八王爷!”云萍听他这么说,这才长舒了口气道。
一个丫头引领着云萍坐于椅子上,但她却并不敢坐实,而是虚靠在上面,眼神还游移不定的向八王爷的方向瞥去。
两人一时竟都无言,就那样相对而坐,空气里立刻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云萍可以感受到那种强大的上位者的压迫力。
正在她心里有开始毛毛的时候,终于见八王爷又一次开口道:“你也不必这么拘谨,不要把本王当成什么王爷,就当成你久别重逢的叔叔吧!想当年我与你父亲亲如兄弟,做你的叔叔也不为过!”
云萍赶紧又起身要跪,口中还慌忙成道:“民女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是就是了!”八王爷认真的道,说着伸手将即将跪下的云萍给托了起来。
云萍见他不禁没有向自己追问什么,反而异常亲切的看着她,她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可就在此时,却听八王爷幽幽的道:“当年的事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爹当年因为犯事累及亲族,遭满门抄斩。”
云萍听他这么说,不由咬紧了牙关,酌量再三才谎称道:“民女那是尚小,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了!”
八王爷从鼻子里长长嘘出一口气来,道:“可这事我却始终无法忘怀!”
说着他深深的望了云萍一眼,道:“其实此事涉及宫中秘闻,本不该跟你说的,但既然你是林家硕果仅存的后裔,那你也有权利知道你爹因何负罪,你的亲人都是为了什么死的。”
云萍听了不由一愣,有些着急的看着他,嘴上却不由自主的道:“难道我爹不是被纪老爷下令处斩的?”
八王爷听了却不由笑出声来,道:“你爹如何也是朝廷命官,与纪老同级,他又怎么可能随便下令处斩你爹,他也没这权利。且他二人一直关系密切,他又为何会这么做呢?”
云萍张了张嘴,却有些不信的道:“我明明记得是他带着人来我家抄的家!”可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又说错了。
八王爷摇头看着她,道:“你误会了,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着他娓娓道来:“这还是先帝时候的事,当年先帝久无子嗣,可没想到淑妃和丽妃同时怀上龙种,先帝一时高兴,扬言只要谁先诞下麟儿,那皇位就是谁的,可没想到这句话竟为小皇子带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