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赫连云岚冷哼,“寡人也觉得蹊跷!为什么战氏七娴来了之后,爱妃便频频遇难?先是万恩寺之行,战氏七娴随侍,爱妃便差点失了小皇子。再是今日宫宴,不仅是小皇子,连爱妃差点也是性命不保!战氏七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样的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停顿一下,赫连云岚又道,声音更加冷冽:“或者说,你战家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七娴眸内紧缩,这才是他赫连云岚的目的么?终是要牵扯到战家么?
战家,战家!她怎能为那个男人带去麻烦!
“陛下!”七娴开口,冷然到冰寒,“陛下何必牵扯到没关系的人?贵妃娘娘如何中毒,陛下该是最清楚才是!”
“放肆!”赫连云岚眸光中更是波澜起伏,阴霾不定,“寡人说你下毒便是你下毒!怎还敢辩驳?”
七娴冷笑一声:“陛下是天子,自然说出的话便是真理。只是七娴不服,怎能凭陛下一人推测便判了七娴的罪!天下万民会怎样想他们的帝王,难道居然是个武断到草菅人命、连一个小妇人都不放过的帝王么?”
“好!好!”赫连云岚似是已然咬牙切齿,“寡人便叫你心服口服!”
“来人!将战氏七娴押下天牢!”转首间,赫连云岚高喝命令道。
“陛下,请三思!”
“陛下……”
拓跋归与君毅心内焦急,为七娴求情。
“拓跋,君将军!”赫连云岚沉声喝道,“这是我皇家内部之事,关乎我皇家尊严。与你苗依无关!”
话已至此,拓跋归与君毅无奈,只得眼睁睁得见七娴被带了下去。
赫连云凛眯着眼睛,看不出眼里的心思。
姬伊睿更是没有替妹妹说任何一句话,心思难测,只嘴角一丝弯起,似是等着好戏上场。
剩下一殿恐怖的沉寂,除了安王赫连云冰更加急促的咳嗽声。
皇家天牢,七娴被囚,手脚上是重枷大拷。对面站着几个刑部官差,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七娴心内好笑,那赫连云岚说的叫她心服口服,便是要屈打成招么?
想来,就这点东西又怎么囚得住她?只是,她此刻一走了之,可真真是要为战家带来不尽的灾难了。
可是,战家到底是得罪了他赫连云岚什么,竟费了那么大心思来设计?还是说战家财大势大,终究是碍了他赫连云岚的眼。
“战夫人,我劝你早点认罪的好。我们刑部的大刑不是你一介女子能够承受得了的。”某位官爷似是好心地提醒。
七娴失笑:“本就无罪,这又要叫我认的是哪门子的罪?”
对面的官差蹙眉:“战夫人脾气还是不要太犟,你自己得不了什么好处。”
七娴叹气,这皇帝,准备软硬兼施么?
突然,眼角扫到门边的一抹轻烟,急急闭气。
眼前几个官差又要说什么,突然,一个个软绵绵地跌了下去。
门边一抹白衣闪了进来。
七娴好笑,这男人,也屑用这般的手段?
“你怎么能进皇宫与天牢?”七娴问,笑得开心,完全不像被囚的犯人。
“顾宁王帮忙。”战笙歌低声道。
顾宁王?七娴挑眉。那个顾倾城的哥哥,这个在宫宴上都没露脸的神秘人物,居然敢背着皇帝,帮战笙歌做这样的事?
“叫你早点出宫,偏不听。”战笙歌道,有些责备与心疼。
“是,是。我的错,老爷。”七娴轻笑了起来。她是想早点出去的啊,只是没想到赫连云岚下手那般的快。
战笙歌兀自在被迷倒的几人身上搜出一串钥匙,替七娴解了镣铐。
“怎么,准备跟我逃亡天涯海角了吗?”七娴甩甩胳膊,开起了玩笑。
战笙歌扫她一眼:“正经点。”
七娴立马收起了笑容,学起了战笙歌,一脸的冰块样:“是,老爷!”
战笙歌不理她,径自往外走,跟这个女人真是无话可说。他心急如焚,她自己偏偏不当一回事。
七娴自己“扑哧”笑开了,跟了上来:“现在去哪儿?”
“你道现在这个状况该是如何?”战笙歌反问。
“死道友不死贫道。”七娴阴森森笑两声,“既然要诬陷,那便叫诬陷来得更猛烈些吧。”
说她下毒!好,那她就真正去下毒!叫他宫里不得安宁!还有那个太医,必是知情者。便从他那处下手好了。
战笙歌看她一眼,就知道这女人不会白白吃了这亏。
皇宫内,惊鸿般得闪过两条影子,白光一闪,似是鬼魅,怀里似是又带了个小袋鼠状的东西,叫巡夜的侍卫心里怕上了半天。
宫里冤魂太多,这些鬼怪的东西从来不缺。
御药房内,一片漆黑,两条身影急急配药。不一会工夫,便大功告成。
身影又飞掠出去,朝各殿而去。
太医院内,石意太医今日当值,正是宫宴上向赫连云岚汇报三惠中毒情况的那个太医。
此时,他正叹息连连。这皇宫内最是龌龊肮脏,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帝王要害自己的孩子倒却真真是第一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