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雕花椅上侧躺着一个素衣的女子,眼睛直望着花丛中那四只神态各异的小东西。
“你当年的布置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再拈一颗果子,“不过它越乱越好。那六福是笨蛋一枚,小皇上又因血脉不得人心。呵呵,那些个忠臣良将,已经在计谋深深了吧……”
说到这里,海棠突然发现七娴的神色怪异了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海棠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见花丛中,小爱姬一如以往,闭目在日光之下装尸体。两只金色与白色相间毛发的小犬狼走过来,叼起小爱姬的后领,就要离开。这样不动的娃儿,正适合给它们兄弟两个当玩具伮。
小爱姬懒得眼还是没有睁一下。
不过,在一旁自个儿玩耍的小小七回头一瞅,不乐意了。笑脸儿一敛,她家弟弟,怎能被这两只玩?
蹬蹬瞪,踩着花儿的尸首,就跑了过去。叉腰怒瞪两只小犬狼:“姬……偶……”
“她在说什么?”海棠一脸奇怪,什么“奇偶”。
七娴到底是小家伙的娘亲,眼角跳了几下,翻译道:“她在说‘爱姬是我的’。”
到手的玩具小犬狼自然不肯轻易放下。
小小七逼近一步,伸出小掌儿就朝两只小犬狼头顶儿上不停得拍去,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姬……偶……”
“哎呀,”海棠吓得站了起来,“那小犬狼万一发狠咬上来怎么办?”
七娴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两只小犬狼瞬间被拍懵了。毕竟是刚出生的狼崽儿,抬头望眼前的女娃子,却是被那眼里的“凶狠”吓到了。顿时泪花闪闪,扔下嘴里叼着的某“物什”,回头就奔向自个儿老窝去寻老爹老娘找安慰。这家的女娃儿,凶伮!
正欲前去解救的海棠立时愣住了:“怎么回事?”
七娴额际飘过黑线,她家这个女娃儿,也是强悍得很那!居然能把狼打哭?
花丛中,小小七抱着掉下来的小爱姬坐了下来,轻轻得把他再摆在地上。刚刚还一副严肃的小脸儿此时又聚起了笑意。伸手就开始玩自家弟弟万年不动的冰山脸。所以说,自家的弟弟只能自己玩伮!
远远观望的两个女人瞬间抽搐了下嘴角。是谁说,终于生了个正常的娃儿的?
与此同时,翊王府金漆大门外头,正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紫袍小子,大约五岁的样子,粉嫩白皙的肌肤,明亮亮得扑闪着长睫毛的眸子,嘴角儿挂上一抹绚丽的笑容。小脸儿可爱得叫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亲上那么几口。
但那姿势,那打扮,老成得实在像是五十岁的沧桑老头子。
此刻,他正扬着头,望着翊王府的牌额,那梳起冲天小辫儿的小脑袋正若有所思得一点一点的。
守门的侍卫很是纳闷,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四处望望,也没见到有人要来认领的样子。
出去巡视的云凛正巧回来,远远就瞅见了自家府门前立着的那个熟悉的小袍子,脸部神经终于活跃了一下。那身打扮,除了他家那毒小子,没别人了吧。
这小子,怎么又一个人出现了?
走近,只听小子摇头晃脑得正在念念有词之中:“立习习王广,不错,不错!”
云凛额际跳动一下。谁教这小子认的字?连自家的门牌都能叫错?
“王爷!”守卫见云凛正盯着小家伙,立时吓了一大跳。谁不知道王爷最不喜欢小孩子了,连自家的龙凤胎他都不爱搭理,此时府前居然出现这么一个娃儿。看王爷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这么可爱的娃儿估计得遭毒手啊。
守卫抹了把冷汗,战战兢兢得走上前来,赶紧就要拉走紫袍小娃娃:“王爷息怒,属下立刻把这孩子带走!”
哪晓得小娃娃转身看到云凛的瞬间,突然眼冒金光,如同狼见着了羊一般,跟流箭似的冲了出去,扑向了云凛,嘴里还在亲亲热热得大喊:“老——爹!”
守卫顿时呆愣。
云凛额际再跳,老爹?他有很老吗?果真是逆子!
下意识得身形一闪,却见眼前****漫散。
云凛心道不好,却为时已晚,瞬间只觉脚底下沉,似是有千斤重坠压着,浑身动都不能动。
“啧啧,看来师父新研制的定身粉很有效呢。”某小鬼围着成为化石的自家老爹转了几圈,抬头,一脸无辜的笑容,稚嫩嫩的声音,“老爹,你要报仇,就去找我师父哦。这种鬼东西,是他发明的呢。”
说完,小爱闲再也不管云凛一双似是要吃人的眼神与恶狠狠的磨牙声,身心舒畅、大摇大摆得跨进了金漆大门。
哼哼,老爹,我可没忘了小时候你把我扔飞了的事呢。还是两次呢!
可怜云凛老爹,在自家门前做了半个时辰的雕塑,供来来往往的人群瞻仰观慕。
“诶?这是谁家的孩子?”
“好可爱哦!”
翊王府内,一干仆众停下了手头的事由,全都好奇得打量某只欢快得如同闲逛大观园的小鬼,议论纷纷。
小鬼头时不时得叹几声:“啧啧,老爹家里果然很有钱呐!”
众人面面相觑。老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