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要乖顺顺的女人,随便招一招手,便能从南雨排队排到北瀚去。何必盯住小妇不放?”随后,七娴再报以同情的目光望北堂烬,“况掠夺为畜生之本性,太子爷真真是要做那畜生吗?”
一句“畜生”之说又叫北堂烬怒了。这女人,偏偏要惹他生气才甘心么?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话么?
“碰”一声摔掉手中的饭碗,大掌一把狠狠捏住七娴的下颚。
七娴勾爪,条件反射性地就要袭向北堂烬。一霎那之间立时叫自己的理智按捺住了。
“你不要以为本王对你有兴趣,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得挑衅本王的威信!真真惹恼了本王,本王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北堂烬狠声道。
七娴又是一抹讥笑:“小妇从没有指望太子爷能够手下留情。否则,小妇现在也不会在此了。”
“你!”北堂烬一时语塞,直瞪七娴。从没指望么?好!好!那他还这般怜香惜玉作甚?拿他对她的心喂狗了么?
掠夺?那他便真正掠夺给她看!
不待七娴反应,北堂烬欺身便向了前去。
七娴身上一脉女子幽香沁入鼻息,更叫北堂烬失了心神,欲望大起。
七娴愕然望着欺近而来的北堂,未及出手抗拒,就被鼻里钻进的不熟悉男人气息刺激得腹里又是一阵犯恶。
不经过脑袋反应,“呕”一声,七娴再一次华丽丽得吐了出来。
北堂烬仍在迷愣之中,一时间怎及闪避?不偏不倚,白花花的一片秽物光临到了某太子的高贵脸面之上。
“滴答、滴答”,顺着太子爷英俊的脸庞,酸水滴落了下来,再次殃及到那华美的衣裳。
一派惨不忍睹。
七娴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这还真不在计算之内。怎就这么巧?最近是不是吐的次数太多了些?
此时此景,纵是多好的兴致,男人也没有了接下去的欲望。空余满腔的,只剩下了郁闷、愤怒。
才几天功夫,这女人已经往他身上吐了两次。还有谁,比她更放肆的?
狠狠甩开七娴的下颚,挥袖拭一下面庞。起身,不再说话,阴着脸,毫不犹豫得踏步出了这囚室去。
他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捏断这女人的颈子!
石室之中,七娴想了想,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会是……
立时捏起自己的右脉。
一瞬间的功夫,七娴嘴角咧了咧。果然,自己肚里竟是又存了一个宝贝。她的宝宝每次来的时机都是那么巧呢——都赶在自己被劫的时候。
不禁摸了摸肚子。有点无奈,这第一个孩子已然成了恶魔,只盼这第二个娃能够正常些。
七娴这个小小的愿望在不久之后彻底破灭,当然,这自是后话。
将军王府内书房,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突的,石壁大掀,内壁里头施施然走出一女子。眸子在黑幕之中闪现出灵动黠慧的光芒。
书房,向来是一府之重地。不知是那将军王太有自信、还是太小看了自己,居然将自己锁于这之后,这不是生生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么?七娴好笑。
踏步其中,七娴慢慢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黑暗,四下环视一周。还真是简洁干净的一处,整个屋里的摆设,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便只剩下了书。
书?七娴食指敲着下颚,书里头能藏什么东西?
想着,便走至书架之前,闭上眼睛,将手指搭在第一本书上,慢慢往后滑去。
一本、两本……七娴脚步也随之慢慢向前移动。
突然,手指停住了某本书之上,七娴停住了脚步、睁开了眼睛。
果然有古怪!摸到现在全都是厚厚的本子,怎这回手底下的触觉竟是薄得不像话?
转眼瞧那块书架,入眼的,依旧是大厚书,根本没有手底下那薄本的影子。
七娴嘴角一抹轻笑,来回继续轻触,中间确实是有一本小东西与这整行的书册极其不搭调。
看来还得感谢这黑暗呢?有些东西若是用肉眼瞧,还真找不出来。譬如手底下这个小东西。
捏起手指,极其费力得从里头扒了出来。
入手的是一本素面的小册子,极其不起眼。
看上去像是收拾书册的人不小心将这本小册子混了进去。
可是,将军王书房的东西,下人做事怎么可能那般不注意?
这夹杂在里头的小册子,便真真是有刻意之嫌了。
七娴随手翻开,页页之上,竟都是些人名。
虽然看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七娴,这个小册子该不是普通之物才是。
收好,便藏于衣袖之中。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火光渐渐明了起来,并向书房之所迅速移近而来。
接着,是一大群人嘈杂的脚步之声及兵刃出鞘之声。
七娴心下一跳,自己难道被发现了?赶紧贴于门后,紧紧注意外边之状况。
“快!快!贼人往了那个方向去了!快去追!”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护卫又踏着急而不乱的步子远了书房去了。火把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