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教考中心后,跟车去的教练大声吩咐:“上厕所的赶紧了,其他人都直接去考场。”
吩咐完后,我们班的人一起快步来到考场外,科目二考场就在科目一考场所在的办公楼的后面,是一个用将近三米高的围墙围出来的露天车场,车场旁边是一个两百平方左右的大厅,学员们在这里审核预约凭证和等待考试。
此时考场的门还没有开,外面已经等了好几百人,各个驾校的人都有,许多人正攀在围墙上往里观看呢,围墙外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张大的考场平面图,图前也站满了人。
一到考场外,我们班的人有的去平面图前挤着观看,几个男的则去攀围墙了,我找了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打电话。
我把大伯给的号码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个听起来很年轻的男子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呢?”他问。
我说:“就在考场外,马上就进场了。”
他说:“待会你直接进场就行,我再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围墙下面,那儿的围墙下有快石头,金弘文正攀在上面往里瞧,我说:“老金,下来让我看一眼。”
老金下来换我上去,只见这车场分为两块,一块是考倒桩的,有5个考试位。另一块考场地,只有两个考试位。
各种考试项目安排的错落有致,看场地设施和Z大驾校的车场相差不大,只有坡道起步的陡坡,比我们联系用的小矮坡长多了,足有2十多米长,远看去像一个大坝。
其实在前几天老马就给我们看过考场的平面分布图了,这时亲临其境的观看,感觉心里又开始紧张。
我正看着,姜索索和朱雅青一起过来了,朱雅青拽着我的裤角说换她们看,我跳下来把她们挨个扶上去,又看了一会儿,忽见人群动了起来,我忙说:“快下来,开门了。”
我们班的人很快又凑到一起,蜂拥往里走,很快所有人都进入了考场大厅,等进的差不多了,门口有个穿制服的矮个子小老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把大厅的门给关上了,并且从里面锁住。
大厅里此时挤了几百号人,一片嘈杂声,听起来和在铁锅里炒黄豆似的。制服小老头拿起一根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长尺,啪啪的敲桌子,那声音比放爆仗还响,一边敲一边吼道:“安静,安静!”这声音压过了所有人,大厅里的嘈杂声就像被人拧小了音响开关般迅速的低了下去,制服老头又吼了几声,大厅里便安静下来了。
制服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大声道:“现在已经8点了,考试正式开始,考场已关闭,迟到的考生不能进了。”
此话一出,大厅内顿时响起了一片低语声,原来好些人都有些朋友或同学还没进场,我们也低声说话,鲁曼曼说:“老黄,好像还没进来!”她说的是黄坤,那家伙刚学没几天车就买了一辆北京越野,然后就敢开着上路,每天开着那辆车去驾校学车,今天又自己开车来考试,无证驾驶那么久了居然没被查过,他现在还没进场,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姜索索说:“我给他打一电话?”
胡海燕说:“没事,老黄不说找了关系吗,估计在那边和人家碰头呢。”
大家恍然大悟,听到这话,我不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安静的很,没有未接电话。
刚说了几句话,那边制服小老头又在啪啪的敲桌子了,大吼:“都别说话了。”大厅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小老头拿出一张表说道:“现在我念名字,听到名字的把预约单交一张过来。”科目二考试每人都有两张预约单,考倒桩交一张,考场地再交一张。
我们忙把预约单拿好,凝神倾听,小老头这便开始念名字,第一次只念了七八个名字,没有一个是我们班的,这七八个人把预约单交完直接进考场了,小老头说道:“这是7组的人,下面我继续念名字,下面是第一组的人。”
这一次刚念了几个就出现了我们班的人,第一个被念到的是张文,他帮起身去交预约单,然后鲁曼曼、史浩宇和陶冬云也被接连念到。
这一次小老头没再停顿,念完一组又一组,一气把所有的名字都念完了,除了头一次出去的那些第7组的人,一共分为4组,我和胡海燕朱雅青任萌萌一起分到了第三组,大家都交了预约单,小老头和一个助手在那边整理,大厅里又开始嘈杂起来了。
朱雅青拉住任萌萌的手大叫:“怎么办萌萌,我好紧张。”
姜索索说:“老黄怎么还不来?”
我则掏出手机查看,仍没有电话打进来。
忽然胡海燕说道:“刚才那7组的人是咋回事,怎么这就进去考了?而且人那么少?”
大家都有些奇怪,任萌萌说道:“那些都是托了关系的人。”
大家一听不禁咂舌,姜索索说:“听说有些托关系的人根本不用考,只进去照张相,走个过场就行了,估计就是这些人了。”
任萌萌不置可否,鲁曼曼问道:“那怎么没念老黄的名字,他不是也托关系了?”
任萌萌耸耸肩说:“他的关系不够硬。”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7组的人都是关系很强硬的,连考试都不用,我这时想,大伯找的人看来关系也不算硬,不知道他待会怎么帮我。
刚想到这儿,就听朱雅青问道:“萌萌,那老黄找的关系有什么用啊?”
任萌萌说:“具体不清楚,我猜可能是会让他有多考几次的机会。”
姜索索说:“原来是这样,但是要是实在不行,多考几次也白搭!”
朱雅青叹气道:“那也比我们强,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萌萌白她一眼:“好好考吧,凭自己又不是考不过,干嘛托关系。”
这话让我不禁有些小惭愧,朱雅青说:“切,我开车要是像你那么变态,当然用不着托关系了。”任萌萌则回报以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当儿小老头整理完了预约单,又开始敲桌子,大厅里安静下来后,他大声道:“下面开始宣布各组的抽考项目。”
这话一说,大厅里顿时又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屏息静听,心里默默期盼自己不要抽到单边桥或者压饼子。
这时大厅的音箱中传出一个普通话标准的女声:“下面宣布各组抽考项目。”
“一组直角转弯!”
大厅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这些肯定都是一组的人了,其他组的人在大声呵斥:“别吵,没说完呢!”
“二组百米加减档!”
“三组S路!”
“四组单边桥!”
虽然大厅里很吵,但还是听到了宣布的内容,我们这边也爆发出一阵欢呼,我们大都是一二三组的人,只有姜索索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说:“我是单边桥唉!”
我们这才停下庆祝,问道:“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分到了4组?”
姜索索哭丧着脸说:“可不是吗,命苦啊,唉,这下我完蛋了。”
我们安慰了几句,可是都觉得不免有些虚,只有任萌萌仔细的和姜索索讲一些驾驶的技巧,姜索索耐心的听着,这才觉得好过一些。
我又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正巧此时手机响了,我大喜过望,忙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年轻男声说:“怎么样了?”
我说:“我在考场呢,刚分完组!”
“好,我……”
声音到这里突然就没了,我一看,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手机居然这时候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