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话音刚落,原本云霄寒一片晴好的脸上忽然就阴沉了下来,唬得她一时心中忐忑,一边瞄着他神色,一边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我问了什么我不该问的?”
云霄寒紧抿着唇,半晌不语,就在苏绘意发愁该如何将这压抑的局面打破时,他忽然就开了口:“那日,是我的生辰。”
既是生辰,该是欢庆的时候,他怎么会一个人独自喝闷酒,还醉成那样?不过这话苏绘意可不敢在问了,他要是想说她就继续听,他要是不想说,看着他此时阴郁的面色,她是万万不敢在问的。
云霄寒眸中情绪翻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也不再继续往下说。过了一会儿,他将手中的经书搁下,道:“这些经书委实没趣,过些日子我给你带些新奇的话本子来,里面都是些传奇有趣的故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后来他又说了句什么,苏绘意没听清楚,他这话头转的太快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想不通云霄寒为何是那样一副神情,似乎陡然间很忧伤很脆弱,让她很心疼。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她所能操心的过来,她还是管好自己不让她老爹头疼就好了。
想到这里,苏绘意心中释然,喊来连翘为她准备明天去进香所要带的东西。她可是有许多愿望要说给佛祖听呢。
翌日,自宰相府里出来两台软轿,除了轿夫外还跟着几个小厮和丫鬟。一行人晃晃悠悠向城外的慈恩寺进发。
这一日,天气很好,微风和熙,太阳也不似前几日那般热烈,是以前去慈恩寺上香的人很多。
虽是上山,轿夫却将轿子抬得很稳,苏绘意没有感觉到多少颠簸,却是在轿子坐的久了些,觉得有些闷,所以便掀开了一侧轿帘,望着沿路的葱郁树木繁盛花卉笑开了眉眼,出府逛的感觉可真好啊。
她扭头看向跟着轿子走的连翘,只见连翘累得气喘吁吁,不停地拿着手中的帕子扇着汗,便有些心疼,道:“要不,我让轿子停下来,让你歇一歇?”
连翘连忙摆手:“可别,小姐你是好心,可我是要被姨娘骂死的,我也就这走路的命了。”
“慈恩寺还有多远?”
“就快到了。”连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望了一望前面方才回道。
突然,又听连翘“咦”了一声,苏绘意奇怪,问道:“怎么了?”
连翘指着前面不远一队人马,道:“小姐,你看,前面那顶轿子是不是安锦王府的?”
苏绘意连忙伸出头看去,果真是安锦王府的轿子,难道是安锦王府也有人来上香,会是雪阳公主吗?
很快,慈恩寺便到了。
连翘打起轿帘子,苏绘意迫不及待地从轿子里钻出来,扭扭脖子伸伸腰,坐轿子可真是苦差事,坐得她腰酸背痛的。一扭脸,她便看见不远处停着的轿子前,一身素净衣衫简单妆扮的雪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