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的索姆被德国和法国分别占领,分成两半。同一城市的居民被分界线隔开,但来往依然存在,战斗停止的间歇里,德占区和法占区的居民纷纷越过分界线去探望住在另一边的朋友和亲戚。
在这些来往的人们中,有一个妇女引起了反间谍人员的注意。她几乎每天都要穿过分界线,从德占区走到法占区去看望她的弟弟,由于她穿越分界线的次数过于频繁,以至防线的守护人员都认识了她。法国人对她这样频繁来往于两方感到迷惑不解,怀疑她抱有其他的目的。
但是,法国反间谍人员找不出她有任何破绽。每一次经过防线接受检查时,找不出一点可疑之处,她同一般的妇女一样,总是携带一些诸如鸡蛋、面包或者针线一类日常生活必需品;到法占区的弟弟家后,她也不呆很长时间就离开。总之,她与所有穿越分界线的居民别无两样,不像个抱有特殊目的的危险人物。
但是,老练的法国反间谍人员始终不敢放松对她的警惕。
一天,她又像往常一样从法占区的弟弟家返回,提着篮子来到分界线的检查站。一位反间谍人员上前检查。由于常来常往,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反间谍人员边与她说话,边检查篮子里的东西。
篮子里仍然同往常一样装满了食品:一大堆熟鸡蛋和几大块面包。法国人漫不经心地问这妇女一些诸如气候等惯常询问的问题,而手却在不停地摆弄篮子里的东西,眼睛则注视着妇女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他从篮子里拿起一只鸡蛋,把玩半天;随手往上一抛然后用手接住,这样一个并非有意的小游戏却让这妇女面有异样。
机敏的法国人看到了这一变化。于是他继续抛鸡蛋,鸡蛋被抛得越来越高,似乎一不小心就可能摔个粉碎。旁边的人都对这法国人大惑不解。
只有这个法国人看到:鸡蛋抛得越高,妇女越紧张,她满脸通红,神色慌乱。莫非这鸡蛋中有什么名堂?
他停下来仔细检查鸡蛋,但找不出破绽,蛋壳上没有任何记号。这个妇女何至于这样慌乱呢?
他于是把鸡蛋敲开,仔细小心地剥去鸡蛋壳,问题出来了:蛋清上标有小小的符号和字!
经放大和破译之后才知道,这蛋清上小小的符号和字迹,标出了法军各支部队的驻扎区域,法军的全部防线都在这一个个鸡蛋内。
原来,这是德国人的一个天才发明,用醋酸在蛋壳上写字,等醋酸干后再煮鸡蛋,这些字就会被吸收,穿过蛋壳印在煮熟的蛋清上,而蛋壳上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别说肉眼,即使显微镜也看不出来。
可是机敏的法国人却通过察颜观色,看出那妇女的反常表情。终于识破这一计谋。那个妇女后来以间谍罪被处决。
察颜观色,从一个人的神色里,找出此人情绪变化的情况,这是常被用来探测人的内心世界的方法。法国反间谍人员从那个妇女的面目表情变化中发现了疑点,终于识破了鸡蛋里的秘密。
“国会纵火案”的破产
1933年1月希特勒上台后,揭开了德国最黑暗的史页。为了巩固法西斯统治,实现独裁,他千方百计地打击、削弱共产党,败坏共产党的名声。“国会纵火案”就是他嫁祸于共产党的一个阴谋。在季米特洛夫等共产党员英勇机智的斗争下,这一阴谋终于破产。
1933年2月27日夜,柏林国会大厦突然起火。希特勒迅速赶到现场,神秘地对外国记者说:“这是神的指示,现在我们要打击共产党!”戈林比他更早抵达出事地点,气喘如牛,满脸油汗,穷凶极恶地一口咬定这是“共产党的反政府罪行”。早已进入高级战备状态的冲锋队立即行动,把当时已被宣布为“荷兰共产党员”的范·德·卢贝当作纵火犯逮捕入狱。几天后又把德国共产党国会议员托格勒、保加利亚共产党中央委员季米特洛夫等人逮捕入狱,理由是他们是卢贝的“同伙”。纳粹声称;既然“同案犯”有不同的国籍,那么“纵火案”无疑是“国际共产党的阴谋”。法西斯分子又进行了一番周密的策划,于1933年9月在莱比锡开庭审讯。
纳粹拼凑了几十个“证人”,煞有介事地开始了一场公开的诬陷。他们硬把2月27~28日身在慕尼黑的季米特洛夫说成是“在柏林与卢贝勾结的主犯”,把国会起火说成是共产党武装起义的信号,是推翻德国现行政体的烽火。戈林也亲自粉墨登场扮演“证人”的角色,说什么“希特勒一当政,共产党不得不进行冒险,孤注一掷。”面对敌人的诬陷,季米特洛夫从容不迫,幽默地回敬道:“很幸运,共产党不像他们的敌人那样近视,他们不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不会在困难中丧失理性。”接着,他义正辞严地驳斥了敌人嫁祸于共产党的卑鄙作法。他把法庭变成了世界讲坛,利用它阐明共产党人、共产国际的纲领和策略,鼓舞并教育了群众。他以无可辩驳的事实,把自己从被告变成法西斯阴谋的控告者。他一针见血地分析了国会起火之后德国的情况:国会起火后仅几小时,当局就颁布紧急法令,取消一切集会、结社自由。自2月28日起,4000多名进步人士被投入监狱。季米特洛夫指出:这一桩桩事实难道都是偶合吗?难道不是预谋吗?“火烧国会恰恰是国社党人镇压工人阶级和共产党的借口和序幕。”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断定卢贝一个人无法火烧国会,”“难道他就用仅有的衬衫点火吗?大量的引火物是谁从哪里运进国会的?”
季米特洛夫一连串锋利的质问,使法官和证人们窘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接着季米特洛夫单刀直入地揭露:“纵火者是不是从国会的那条地道溜走的呢?”——正是一语击中要害。原来,从国会到戈林的住宅确实有一条秘密通道,冲锋队卡尔·恩斯特所带领的真正纵火者,正是从这里把汽油等易燃品运入大厦;点了火又偷偷从原路撤回的。德国民族党首脑奥培福伦提供的备忘录清楚地揭示了这一事实,而奥培福伦本人在戳穿真相后不久,也不明不白地被杀死在寓所。
季米特洛夫在法庭上英勇机智的斗争赢得正义人士的称颂和支持,进步的新闻工作者把揭露真正纵火犯的“褐皮书”公之于众。数万人参加的“反审判”运动形成了强大压力,莱比锡法庭不得不宣判季米特洛夫等四人无罪,希特勒嫁祸于人的阴谋终于破产了。
“嫁祸于人”的阴谋往往要借助混淆视听、掩盖事实的手法来施行。反击敌人的阴谋,关键也在于澄清事实、以正视听。季米特洛夫的高明之处在于一方面能通过摆事实,讲道理,把真相昭示于天下,另一方面,他还能针锋相对,戳穿敌人栽赃陷害的阴谋,使敌人忙于招架,完全陷入被动。
虎口脱险的将军
1981年,臭名昭著的“红色旅”继杀害莫罗后,又制造了一起震惊世界的绑架案,绑架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南欧盟军司令部的美国将军多齐尔。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2月中旬的一天,四名“红色旅”分子装成煤气公司的工人,伪称要为多齐尔在维罗纳的寓所修理煤气管道,敲开大门,用手枪击昏了多齐尔,把他装在一个大箱子里,然后在寓所里翻箱倒柜地搜查,企图发现北约组织的秘密文件,结果一无所获。于是他们驱车来到距维罗纳城48英里的帕多瓦市,在光天化日之下扛着箱子走进宾得蒙大街2号,把多齐尔关押在二楼由“红色旅”设立的所谓“人民监狱”里。
“红色旅”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多齐尔准将是北约南欧地面部队司令部里职位最高的美国将军,他掌握着北约的大量核心机密,一旦这些机密泄露给敌方,后果不堪设想。这一事件对意大利政府乃至整个西欧盟国的震动,比起莫罗事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美国政府,一再敦促意大利政府营救多齐尔将军,打击“红色旅”。
意大利政府迅速成立了一个“紧急行动中心”,负责营救多齐尔。他们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动员庞大的警力,对“红色旅”进行大规模搜捕,以防止“红色旅”分子将多齐尔准将移到别处去;于是,在多齐尔被绑架的第二天,警察就严密地封锁了维罗纳——帕多瓦地区,所有路口都设有路障,一切车辆均需经受检查,并对上述地区进行地毯式搜索,连每座房子,每间屋子都不能放过。同时,为了分化瓦解“红色旅”,警方还以170万美金,征求有关多齐尔的情报。
营救行动初战告捷。面对警方的大规模出击,“红色旅”招架无力,陷入混乱。“红色旅”成员不断落网,有关线索源源而来。根据第一阶段行动的实施情况,警方对形势做出基本判断:封锁工作做得迅速有力,“红色旅”并无机会把多齐尔转移到别处。基于这一判断,警方的搜索工作进入了第二阶段:收紧网口,重点搜索帕多瓦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