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又到了,一事无成,白老了一岁。
还没姑娘陪。
我决定不过了,忘记我的年龄,长这么大都过了20多次,总过也没意思。
生日那天下午,我在十一公寓下面小超市居然又遇到了俏俏,她买了一板“魄力”就匆匆离开,除了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外,连跟她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天,我怎么抽了疯,决定在后面跟着俏俏,看她去哪,结果,她跟着一个男生出了校门。
如果用日本漫画的场景来形容的话,那一刻,我变成了一个玻璃人,定格在那里,然后身上开始吱吱嘎嘎逐渐布满裂纹,最后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后来我跟菲菲抱怨:“操,真他妈郁闷,一过生日就倒霉。”
“这种日子你就应该老实儿在家呆着睡觉,瞎跑啥呀,再说和男生出去也不一定就是男朋友。”菲菲说。
“感觉有点怪,不爽啊!不过她那么漂亮,身边的男生肯定特别多。”
俏俏虽然是成教的,但她却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读过整本史记的美女,而且她和我一样,都喜欢没事看点书,思考一下生命的意义。我们都喜欢卫慧,都对弗洛伊德感兴趣,都是各种音乐都听,不论是摇滚还是古典,都期待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走脚下的路……
每当遇到这种即漂亮,又有内涵的女生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滚滚的波浪在身体里汹涌。
永熙是这样,可是她不喜欢我,还回韩国了。俏俏是这样,她也马上就要毕业,而且也不喜欢比她小的我。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的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出于发散和类比的思维习惯,此时在我的脑中开始浮现出各种动物追求异性的情景——或者展示美丽的羽毛,或者显示嘹亮的鸣叫,或者准备一个巢穴,或者拿食物引诱,再或者竞争者之间相互搏斗。我觉得好笑,这些不都是人类做的事么?面对自己心仪的异性的时候我们不也是会穿衣打扮,去ktv,请女生吃饭,买房子买车,为女生打架……
不同的是,动物追求异性一般只会用一种方式,而人类会运用各种动物方式。
比动物还动物!
动物考察异性羽毛是否鲜艳,鸣叫是否响亮,等等这些都标志着该个体是否健康,繁殖力是否强,是否能在自然竞争中残留下来。人类的考察点非常庞杂,并不是单纯长得帅或者精子多就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决定了我们在选择异性时候的复杂性。
复杂性的一个表现就是多样性,多样性中还有共性。
操,没完了。
2003年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非典。SARS病毒终于在五一之前波及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哈尔滨。哈尔滨究竟有多少个人感染SARS,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说多少的都有。反正是哈尔滨的各大高校全部都封校了,只是有的学校管得严,有的学校管得松,感觉上没有北京那么恐怖。
一天晚上,我在三十一号楼操场前跑步的时候看到有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校医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了几个身穿生化服的人员进了校医院。
第二天,学校里就传言档案馆的一个老师从刚从北京回来,被怀疑为疑似,我们专业两个在档案馆打工的学生也被隔了离。等过了一个多礼拜他俩被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吃的白白胖胖的,让我们好一阵羡慕——整天好吃好喝还不用上课。
SARS期间基本上感觉没哈尔滨什么事,校园里祥和宁静,上课考试照常,也很少有人带口罩,你就是在食堂里咳嗽两声大家也不会在意。
咖啡在这段时间非常痛苦,因为他住校外,查得比较严那阵,他每天晚上只能等巡逻小队回寝之后才能跳墙回家,第二天还得早起,在巡逻小队上岗之前跳墙进来上课。我跟他跳墙出去过一次,咖啡身轻如燕,上去下来颇为老道,我则爬了半天也爬不上去,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还差点把脚脖子给崴了,蹾的脚直发麻,看来因为生活所迫而锻炼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玩命跳墙不怕被学校抓住开除的,出了咖啡一流之外就要数那些欲火焚身的发情期男女,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跳墙出去开房间,要是胆大一点的就弄一张通行证,说自己不是本校学生只是院内家属,大白天也可以往外跳。
SARS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终于干了点正事,参加了学校的创业计划大赛。我的项目是情侣服饰连锁专卖,参加比赛除了要交商业计划书之外,还要交一封专业人士的推荐信。
我在网上查到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在哈尔滨的分公司,电话打过去,对方还很热情,让我第二天上午去公司面谈。
翌日,一位看起来三十刚出头样子的投资经理在公司会议室接待了我,很热情,除了写推荐信之外还给我讲了一些风险投资的常识和业内情况。办完正事之后,我赖着没走,请他给我讲一下他从毕业到现在的职业发展历程。他欣然答应,不过在讲之前,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本来会议室的门一直是开着的,此时,他起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这位投资经理,也是哈尔滨人,毕业于北航,学的工科,大三时就感觉对所学的专业没有兴趣,打算考人大的研究生,结果没有考上。毕业之后被分回哈尔滨的一个研究所,据说离我们学校还不远,在此研究所上了两年班以后,觉得不行,辞职去了北京,一边打工一边复习考研,考了两年还是没考上人大,又回到了哈尔滨,给一个厂长做了几年助理,后来上了哈工大第一届MBA,毕业之后就去了风险投资公司。
我一边听他讲,一边在心里感叹佩服,不知道我毕业之后是否也会如此波折。
讲完时,他说,你现在最好就要有一个规划,给自己订一个目标,要不然等以后到了三十多岁,又没事业,又没钱,再找不着女朋友,那人就该变态了。
他说完这话,我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真的,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他强调到。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我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在我们学校众多的创业团队中,我最后取得了第六的名次,拿了一个鼓励奖,不过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因为排名在我前面的大部分是经管院的研究生。蓉蓉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地给我打电话埋怨我,问我为什么没有找她一起参加比赛,还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找她,“三大报表”她学得可好了。
其实,我没有找她是因为我对我们之间所谓的朋友关系没有信心,不知道她对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态度,那时候蓉蓉还没有和她的老乡男友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