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爹的寿宴就要结束了。我们也吃点东西吧。”妹妹端来了一大快腿子肉。
“吃、吃,你就喜欢吃,小心吃胖了可就嫁不出去了。”我笑说。
“民以食为天,不吃我怎么能有力气去打探呢。”妹妹毫不在意。
我问:“有什么情况吗?”
“姐姐,爹刚才在酒宴上频频的目视刘季,看样子是想让他留下来。”妹妹说。
“什么?留下来?难道他白吃了一顿还不够,爹还想让他再白吃一顿不成?”我惊讶起来。
妹妹说:“总感觉爹最近云里雾里的,我也不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虽说他好客,但是也没见他如此的好客过,真让人难以捉摸。”
我说:“咱爹办事向来自有他自己的分寸,你又何必费那么多的心思,只是我不喜欢那个骗子。”
“哪个骗子?”
“就是那个刘季啊,我的傻妹妹,你怎么到此刻还是这么的糊涂。”
“你说的是他啊。”妹妹道:“我没觉得他是个骗子,他可是经常救济乡里乡亲的人呢,我听说好多人都念着他的好处呢。”
“你这个家伙,上回不是还告诉我他有个私生子什么的吗?怎么这回他就变成好人了。”我有些愤怒.
“姐姐,你听我说,咱们可不能一棍子把人一下子打死了。这个刘邦有时候名声是不大好,可有时候却很好呢。”妹妹笑着说
我好奇的问:“这个怎么讲呢?”
妹妹说:“比方说,他喜欢喝酒,自己的钱又不够,便经常去王媪和武负那里去佘酒。刚开始这两家不肯佘给他,但是经不住他三天两头的去喝酒,有时候是人家请他,有时候是他请人家,所以酒家就抹不开面子把酒佘给了他。可是这时间久了酒账却难以要回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肯定是不佘了吧。”我道
“那可不是。”妹妹笑说:“到了年底啊,这两家可都是把这个刘季赊欠的账目全部销毁了呢。”
“这怎么可能。”我笑说:“竟还有这样的事,难不成是这个刘季故意赖账或用自己的职务耍奸?”
“这可不是,这个刘季据说大度的很。”妹妹诡秘的一笑,便看着我说:“我听说,街上流传说每逢这个刘季去这两家酒家喝酒,他们家的生意都出奇的好呢,卖出去的酒竟然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们算了算刘季佘的那点酒钱,还不够个零头,所以自己主动销毁账目,天天盼着刘季去他们家佘酒喝,还差点打起来呢。”
“呵呵”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说:“竟还有这种事,真是天底下的大笑话。有道是无利不起早,这些酒家肯定是觉察到了刘季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他刘季还真是运气不错呢。”
妹妹笑说:“谁说不是呢。”
我问:“这个刘季还有什么新闻,我怎么现在对他有那么一点兴趣了,就那么一点点哈,我倒是也想弄个酒庄,佘佘酒试试,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妹妹吃了一快肉,说:“都要开酒庄了,何止那么一点点,你先吃着,姐姐,我再下去瞅瞅。”
我撕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怎么嚼也嚼不出那天树林里吃野味的味道,现在闭上眼睛,闻到的全是野味的芳香,怎么忽然会有一种嫁给猎户也会过的很幸福的感觉呢。侄子哭了一声,这小家伙醒了,我便赶紧上前逗逗他,他便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就像天上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灵光的很,要不是现在嘴里油光光的我真想上前亲他一口。
只听身后扑通扑通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正是妹妹,此刻她的脸涨的发红,说:“姐姐,大事不好了。”
我倒是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事?有这么急。”
妹妹说:“客人们都走光了,唯独剩下了刘季。爹要……”
我笑说:“爹要干嘛?”
“咱爹要把你许配给他呢!”妹妹终于把话说了出来,简直像一块石头顿时把我那梦幻般的心击打的粉碎,这不会是真的,爹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一瞬间,我冷静了下来,对妹妹说:“小妹,你先在这里看着小宝,我去看看。”
我也记不得自己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楼下,还是在那个隐蔽的角落里,还是在那里注视着大堂的一动一静,可此时诺大的大堂只剩下了爹跟刘季两个人,显得冷清且寂寞。
爹还是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那个刘季,刘季此刻的脸上泛起了紫色的光晕,看来今天他是喝了不少的酒,他说:“吕大叔,你再说一遍。”
爹看了他一眼郑重的说:“刘季啊,我想把我的大女儿嫁给你!”
听到这里我犹如五雷轰顶,眼泪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刘季说:“好!”
爹又问:“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刘季道:“爹跟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小弟。”
爹说:“你回去跟你爹娘商量一下,定下日子过来迎亲吧。”
刘季方大梦初醒般的说:“此话当真。”
爹说:“当真。”
刘季便大笑道:“一言为定!”
爹说:“一言为定!”
说完,刘季一下子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出去,我远远的都能闻得见一股酒味,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我已经哭的稀里哗啦。我跑了过去,见到爹,大声问:“爹,你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他!”
爹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捋着胡须看着我说:“孩子,这是爹千挑万选才给你选出来的好姻缘呢。”
我说:“爹,他不就是沛县的一个无赖吗,有个私生子,到处佘酒吹牛皮,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爹说:“你太小,有些事还不懂。”
我说:“爹,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今年我都二十五了。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爹说:“胡闹!”
我哭着跑开了,任由爹在我的身后千万声的呼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