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阿锦看了眼叶秋,又低头看着辛子,她的头发微微的飘着,叶秋剑上卷着的风渐渐变大了,怪人眯着眼怪异的笑着。
牛霖关上了窗户,把一天最热最亮的光隔在外面,仇杨勇趴在地上睡着了,鼻息粗犷,地上的竹席被他拱着扭曲着。牛霖看了眼他身上的粗布短衫,对着雅阁墙边的柜子招招手,从里面飞出一床薄棉被在空中摊开,落在仇杨勇身上。
“辛子,我看到你师父的眼睛刚才动了诶,真的!”阿锦惊喜的说,“就在刚才,他的眼睛动了动,好像还笑了呢。”
“师傅?”
“骗子!”颜一一狠狠地捏了叶秋的手背,一道清晰的红印立刻显露出来。
“呀呀呀,痛痛……”叶秋一下蹦了起来,对着手背一阵哈气,“颜一一!”叶秋瞪了眼这个小女孩,眼睛转了转,“下次轻点啊。”
“你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颜一一厉声质问。
“我就感觉你给我按摩挺舒服的,”叶秋抓了抓头,嘿嘿的笑着,“我就想多按一会。”
“我不是故意的,”叶秋急忙摆手,他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有几只鞋子,“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和很多人打架,我本来是不想打架的。你也知道,打架会流血,流血多了人就会死掉。死的人多了就会很安静,再也没有人说话,听不到别人说话,也没人可以说话,人就会疯掉。”
“叶公子……”阿锦轻轻说,“这位公子说他是给你开窍。”
“这位公子?”叶秋斜眼看了怪人,“他是大叔了啊,你看看,这么长的胡子,这么沧桑的面孔,像个石雕被风吹了很多年,至少也有二十多年。”叶秋走到怪人身边,拍拍怪人的胸膛和后背,咚咚的响着。
“在我的家乡,我正好是青年,她叫我公子定没有错。”
“你家在哪里?”
“北海云之巅。”
“离这有多远?”
“很远很远,我驾着木筏飘过了西洋,然后一直往南,过了诺维奇山,看到了草原,在草原住了十年,到了天元,现在到了这。”怪人很有耐心一粒一粒的捡着金色的沙粒,把它们放在一个残破的水晶瓶。
“北海云之巅,我从来没有听过,”叶秋也蹲下来,仔细的从缝隙里挑出金色砂砾,他想放在手心,却看到手里拿着剑,然后把剑收回剑鞘,“我怎么把剑拔出来了?”叶秋看着颜一一。
“刚才,”颜一一看着怪人蓝布上的七色花,那花真好看,只有最高的山才会生长,“刚才你突然拔出剑,对着空气劈砍,别人都以为你被妖怪附身了,都被吓跑了。”
“这么胆小,”叶秋不屑的撇撇嘴,“哪里会有什么妖怪啊?”
“师傅,可是你刚才真的就像着魔了,闭着眼,还跳上了楼顶,举着剑,像是要和老天决斗。虽然别人都被吓走了,不过我感觉师傅那时候很帅。”辛子感叹着,“你还唱了歌呢。”
“唱歌,我从来没唱过的,”叶秋很诧异,然后他挠了挠头,“我唱了什么歌啊?好不好听啊?应该不是乱吼的吧?”
“我也不会唱歌,你站的那么高,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