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结婚前夕是不是上网过,他说是,但不是本人,莫铭浅笑了果然是这样呐。她笑他就不怕她发些什么让别人看到么,他说没事,顶得住,该顶的还得顶。她知道,男人就是这样吧,不管做了什么都会粉饰的很好。
她说他没出息,他说他有出息就不会给她打电话了。他说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上,她说他自己都没想过去把握那她还要怎么把握。他叹气就说杯具,然后他说到家了,然后他说家里很多人,然后没了下文。
莫铭浅听到他挂断的嘟嘟声,而后放下了电话,其实,她只是那么一个很咎由自取的笨蛋而已,一个只能等待而不能争夺其他的后备罢了。
各自挂断的电话背后,她有些困乏,困乏的想要忘却,而他呢,是不是又要赶往下一场忙碌。
莫铭浅选择了自己的路走,她选择了去外地培训,一年的职业技能培训。身边的每个朋友都希望她借助忙碌的一年忘却该忘却的事和人,得到重生,找到新的方向。她明白,她也想,因为,那些期盼不仅是别人的更是自己的,很期望的事。
临行前总是细雨蒙蒙,总有那么一些小情景在脑海里晃来晃去,总有那么一些冰凉在提醒着她,那是过去,而现在正在脚下。
在破旧的小房间里,聆听着雨滴击打雨棚的声音起床,在喧闹的街头排队买一个温热的馍,在人潮拥挤的公交车里等待停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天桥上看过往的人们,行色匆匆。
情人节走到那里都是甜蜜的氛围,桃红满天飞。莫铭浅站在人行天桥俯视着,几乎每个女孩子手里都抱着一捧花,或红艳艳的玫瑰或纯白清香的百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紧握的双手似乎在这一天变得更加的温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在这一天变得更加的甜美,路过的每一处似乎在这一天变得更加的难以忘记。
也许大多时候,大多数人的幸福就是这样,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在目光温柔之处。
这一天对于莫铭浅来说,很普通很普通,可有可无,只要忙碌起来,脑袋不空闲下来,发来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些话,总会在你进退两难的时候闯进你的视线。
小贝壳就是那么随便的一条留言在她的QQ上,就在那本来很普通的日子里出现了一下子,只一下,她紧绷的神经又断了线。
只是无辜的人,很需要叹气声,有一些文字只留给伤过的人,明知道有些问题没有答案还是要问,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
他对她说,“亲爱的情人节快乐。”
只一句,便消失不见。
她在休息时间握着温热的水杯,俯视十二楼之下行走的人们,突然觉得很累,累的无力思考,只能像过客们一样,不停的向前走,不回头。
黄昏来的很快却又走的很快,上一秒你还看见在天边的彩霞下一秒就淹没在了夜色里。莫铭浅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看着身边的人,有些茫然,拿起电话直突突的就给一个人打电话,可惜响了很久,没人接。当听到那句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她的头脑似乎一下就清醒了,她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他或许正在陪别人过节,她的不小心会造成别人的困扰的,她想了想,还是安静的下车了。
有些事发生之后总让人有种错觉,那是发生过的呢还是下一秒会发生的,总是有种错乱的感觉,只有当感觉愤怒或痛苦的时候才会知道,那是正在发生的事,而且说过的每一句都不能收回,发泄的每一个情绪都不能被正确的接纳,想要表达的总会变成莫名其妙或无理取闹。
他的电话还是打了过来,周围的嘲杂使得不平静的心里更加波澜,他说情人节快乐,他说他在外面吃饭,他说……他总是在说,不等她说,他忽略她想说的,他只想表达他很忙,如此而已。
莫铭浅有点怒火在心中烧,她说,“既然你那么忙,就早点滚,再也别出现。”
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果断的甩了甩头,周围还是欢乐的景象,身边路过的每个人谁也看不到她脸上的悲怒,她只好撇撇嘴,埋着头继续向前走,红绿灯在眼前一闪一闪,她就站在人行道的边缘,不向前走也不往后退,只是就那样发呆的看着那些车子开过了一辆又开过来了一辆,她看见车里的人总是两个,她看见那里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了的喜悦。
如果你自己都不能让自己开心,那么谁还能帮你。莫铭浅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在下一个绿灯亮起的时候大步的走了过去。
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放不下的东西,跨不去的门槛,真的只有你愿意或者不愿意,只要你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你。
她终究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愚昧,也看明白了他的软弱,人生本身就是一个短暂的过程罢了,怎么过,都是你可以选的,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选,不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努力改变,只要你想,又有什么是不能被打破的,有什么是需要一生恪守不变的。
她渐渐的想要放下了,她在心里说下了这么一个念头,也许上天听见了,也许遥远的那个人也听见了。她想,那个人是听见了,不然怎么会在她那么努力耐着性子学习的时候,那么努力想要改变自己一切的时候,再一次的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慌不乱,不紧不慢,那该是多少年后的莫铭浅才能拥有的。
周末休息,莫铭浅没有回家,带着室友跟哥哥一起去吃饭,吃饱了不想走路,站在台阶上让哥哥背,然后哥哥就真的背着她走了一回。原本是个很开心的周末,原本是个很轻松的享受,原本,却真的只能是原本,它也总有被打断的时候。
次日留住在了一个较亲的姐姐家,然后跟着姐姐去春熙路逛街,随便的走走看看,人海里,怎么总有一些人的声音像是魔咒般在耳边出现,总有一些人的背影像是梦魇般的在眼前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