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丢下一些事那么就一定要让某些感觉消失,让自己不得不放手,只有那样才会做到真正的离开和结局。
争吵就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刮来的龙卷风,中途总会刮去别的地方但后遗症总是留下一堆。
平安夜的这一天他与她又争执了,他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想法不能承诺也不愿意放手,她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坚持不妥协也不愿意顺从。
天快黑了,她望向窗外忽然记起了一些梦境,她梦见所有遇见的动物都能跟她说话,她梦见遇见了未来的自己,一张平静的面孔不起波澜。也许时间就是这样,除了改变你的面容还能磨平你心里的棱角。
她忽然很想小贝壳,从心里的想,一想就会笑,笑的让人想哭。她发短信给他,告诉他,她想他。他说在忙事,她就乖乖的说不打扰了。
莫铭浅平静下来的想自己,正如小贝壳对她所说的,她变了,要求变高了,她从什么都不求变成了什么都想要,她从只预想美好的事变成所有悲情剧都看的到。
当有些感觉越强烈陷得越深,想要的越多不能控制,那么,感情也会被压迫着走向破灭。
这一年在这断断续续的时光里终将过去,小吵小闹的,最好的朋友结婚了,莫铭浅在宝儿的身上看到了她向往的幸福生活,却不敢想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小贝壳依旧那样,矛盾的让人想也让人想不下去。他还是总说,不见的时候想,见了更想。她还是听不见的时候想,听见的时候更想。
他还是那样有一出没一出的突然伤感起来说什么,他总是喜欢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现在离开,也许就痛几天,以后离开,你就会痛好久好久。她还是那样敷衍的说着会想,其实每次都没有再想过。他还是那样有一句每一句的问着,他说,你自己要想清楚,是喜欢我这个人呢,还是因为内心的某种精神寄托。
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她从开心的天堂一下子坠落到灰暗的迷宫里面去,让她在那里兜兜转转转着四处碰壁然后撞的头晕目眩的他就又会出现在出口。
他会说,我现在特别特别喜欢你怎么办,心里好多地方都是你,白天在外面干活,也想着早点回来跟你聊天。莫铭浅听到那些话仿佛一瞬间就看到了出口的亮光,然后用尽力气的跑出去,只想扑倒在一个怀抱里。
他说,“我就是千好万好,只有一条不好就是致命的,纠结。莫铭浅从天堂掉进迷宫又从迷宫躲进怀抱,最后还是一觉梦醒在湿润的枕巾上。”
每次她不想理他的时候他总能一句话一个动作让她放心不下,莫铭浅的小师傅狼给她打电话,她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接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那端的人就突然生气的挂断了视频。
其实这些事真的是很巧合的事,巧的是他打电话的时候刚好家人睡了刚好不方便讲电话,巧的是别人打过来她接了而且家人没睡还讲了许久。
莫铭浅心里的小贝壳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就会很关心很温柔很爱笑,而当他突然不高兴了心里有想法了,就会皱着眉头就会突然变得好严肃变得不爱说话不会笑。
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霸道的只在乎自己。
不论在多嘲杂的环境下,只要你静下心来听一个人的自说自话,你就会变得无比安静,静到骨子里。
他说,“第一,我不知道你们讨论什么,我无权知道,第二,我生气,第三,我生气,我就是生气。”她看着他说的话,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哭笑不得的笑,笑到最后有种哭的冲动。
她扯开话题不跟他讨论下去,解释的越多反而让对方觉得在掩饰,不如就这样,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
莫铭浅对他打趣到,告诉他她有一个想法。她说,“你有没有堂兄弟什么的,我嫁过去吧,我就对那男人好,再给他生个姑娘,酸死你,让你羡慕死他。”她就这样邪恶的一边幻想一边止不住的笑。他就那样无语的发着呆说她真狠。
其实她哪里算狠呢,她只是没出息罢了。她掰着手指对小贝壳说她真的很没出息,然后大片大片的叹气,他还笑笑的说就是喜欢她这样。
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知道答案,所以没必要再追问,也许问了反而给他隐瞒的机会岂不是让自己心里更没底。
他总是在忍到不能忍的时候说出自己心底压抑的话,他说,“我想来点轰轰烈烈的,但是我不敢,我只有压着。”
她知道他的摇摆不定,知道他心里想要的,可是拒绝不了现实的,她知道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永远无法弥补了。
他或许是想等那么一个小小的契机,等到一个可以摆脱一切的契机他才能够放开,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是这样为他想的,她想他之所以矛盾就在于他不想她等他,但是却也舍不得她就这样不等待了。
莫铭浅看着百度的北京时间,离十二点越来越近了,终于,这一年,是要过去了。他说,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样,这些时间都是属于我们俩的,任何人也替代不了。他说,这会你在我眼里,我在你眼里,将成为永恒。
她夸他,文采进步了。说话都像她的风格了。
人有时候相处的越久,或多或少总会带有别人的习惯,然后不知不觉的深入骨髓直到被人拆穿,才发现,那原本期望的竟然都潜移默化到了自己心里。
莫铭浅忙着写年终日记,在最后的三分钟内,她写完了,她依靠着他给她的感动写完了。
他说,我发现有时候特别需要你,需要你就像我需要呼吸一样,但是我只要忍,不能说,也不好说。最后一会了,说给你听吧。
她心里好暖,有时候人真的好自私,自私的把感情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仍由他人猜测和误解,有时候吧,就是这样。
他会在她在糗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她裹着头巾坐在视频前警告他不准叫村姑,然后他很直接的说,“鬼子进村了。”顿时,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