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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卸下情感的包袱(4)

在美剧《星际旅行:下一代》中有一集叫《使者》,说的是企业号飞船遇见了一艘古老的克林贡人的T"ong号飞船,船上的船员已经沉睡了一个世纪。在前面的系列剧集中,企业号所在的星际联邦和克林贡一直处于战争状态,而在《下一代》中,星际联邦和克林贡已经成为盟友。不幸的是,处于时间停滞状态的克林贡船员对此一无所知,也不可能相信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们即将醒来,企业号船员们必须想出应对措施。这一集的故事很显然取材于二战期间日军中尉小野田宽郎及其他日本士兵的经历。在二战期间,他们躲进了遥远的菲律宾卢邦岛山林里打游击,1972年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以为战争还在继续。

我们的一些防御机制可能也在以这种错误的方式行使职责。或强硬或凶狠的自我经常在生活中发挥重要的保护功能,但时过境迁之后,它也依然认为“战争还在进行当中”。例如,当一个人和心胸狭窄、恣意辱骂儿女的父母生活,他也许会形成强烈的防御机制,以至于后来与他人相处时,过去的自我保护机制仍会继续扮演它的角色,糟糕的结果可想而知。

暴君似的自我就是如此,它吸收别人(如父母)吹毛求疵、负面评判的声音,经常以此来提醒自己还不够完美。只不过刚开始,通过这样的自我责备,我们至少能得到一点控制感与安全感。

正念冥想能帮助我们看清所有这些“旧时的战士”(我们旧时的防御机制在战争早已结束之后仍然继续作战),将注意力从充满悲剧性和局限性的故事中转移到身体的觉知上。

正念能为陷入冲突的双方提供一个大家都乐于接受、皆大欢喜的谈判结果。

59.心需要看护

因为你已是成人,也许会认为自己的心也已“长大成人”,能独立生活,无需父母监管。当然,可能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心很成熟,甚至高深莫测,可惜事实通常并非如此,我们的心也许需要一些“看护”,以免招惹麻烦。

有一种以认知疗法为基础的正念疗法,可以防止那些抑郁症多次复发的病人再次复发。为此,病人需要使用正念来“看护”内心的思想和感受。他们首先要明白悲伤的情感和思想与抑郁症之间的关联,因为这些悲伤的思想能刺激抑郁心理的产生,所以有必要密切注意心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当悲伤涌起,正念就是临时的看护者,它将提醒我们:悲伤是一种正常的感觉,和悲伤交织在一起的思想只是思想而非事实。只要不再误信这些思想为现实,抑郁的心理便能够在当下消解。

你甚至不需要为正念提供的看护服务偿付每小时15美元的费用。

60.生活永远不会无聊

你是否觉得每天的生活都一如往常?是否感到日子太无聊或太过墨守陈规?

很多事看似日复一日、一成不变,但实际上,生活每天都是新的,丰富多彩、饶富趣味。我们为了提高效率,习惯于将各种事情化繁为简、分门别类,这样做对于试图躲避大草原上的老虎的古人来说或许颇为有效,但是对于今天的复杂生活而言,却有点不合时宜。

新奇的体验总是能吸引人的所有感知。在不断感知到某件事时,人们就会全神贯注,努力探明其中的新状况。对于提高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新信息通常尤为重要。这个不断接触新信息的过程就称为“习惯”,它是感觉和知觉的重要特征。

正念能令你欣赏到看似千篇一律的事情当中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当你全然专注地修习,就会注意到每一次呼吸带来的感觉都略有不同。如果你能够欣赏呼吸的变化,那么生活中最呆板的事情也能带给你巨大的满足感。

你不必去异域探险来寻求生命的刺激,即便原地不动,也能体会到活着的美好。正念修习让生活永远不会无聊。

61.躲开痛苦之箭

佛陀说过一个关于两支箭的隐喻:第一支箭代表着生活中不可避免的疼痛、失去、疾病和死亡。人类就像活靶,这支箭必然要射向它的目标——天下众生,而且必中无疑。而第二支箭,却是我们射向自己的,好比是人类自创的伤口,通常比第一支箭导致的伤口更大更深。它从爱讲故事的心中射出来,一路跟随当下的种种体验,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省视自己,看看你的沮丧感有多少是来自于事实本身,又有多少只是因妄想而起?当我们用第二支箭伤了自己,是因为我们总是习惯于自我否定,总是抗拒现实,不愿意面对真相。或者有时候,我们过于情绪化地看待生活的不幸,在痛苦之外又制造出更多的苦。

身体上的痛苦是第一支箭,心灵的受苦是第二支箭。

正念能帮助你避过自己制造的关于抗拒与妄评的第二支箭,还能为你包扎人生种种不可避免的磨难带来的伤口。

62.欲速则不达

每天清晨,我都能看见草坪上的草又长高了一些。但是如果我坐下来一直看着草坪,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同理,如果我们不断地评估生活或是实现某个重要目标的进程,那么生活可能看似波澜不惊,进程也不会有多大进展。但如果能够减少评估的次数或强度,我们就能看到更多的进步。这需要耐心和忍耐。变化往往就像青草的生长一样缓慢。

当我们处理陈年旧患或重大困难时,缺乏耐心就很成问题。若能耐心地修习正念,假以时日,生活的状况总会有所改善,只是过程比较缓慢。不要总是不停地问自己,“我的生活怎么样?现在感觉比之前好些了吗,还是更糟了?”不必执著地纠缠于当下的苦恼,而应当减低自我评判的频率,先处理最重要的事情,向可能实现的目标迈进。须知“欲速则不达”,当我们坚持必须立即改变现在的生活,却力有未逮时,心就会被气馁和绝望的乌云笼罩。这时,我们就需要在正念冥想的帮助下改变危险的抉择,将心带回正途。

正念修习教会我们耐心和忍耐。当心情跌宕起伏,请努力坐回位子上,继续修习,将自己从对遥远将来的种种无妄猜测中拽回到现实里,继续专注于当下。然而,如果将所有这些当下的镜头“快进”,快速地播放时间流逝的影像,我们就能够欣赏到眼皮底下发生的巨大变化。

63.及时按下暂停键

很多电器设备都配有暂停键——但不幸的是,心似乎生来就欠缺这项功能。

想一想这个按键会有多大的用处:当心开始飞速旋转,掉进愤怒的漩涡中,当生活在我们前进的路上扔下令人痛不欲生的“炸弹”,当焦虑、恐惧等情绪如潮水般涌起——如果我们能在做出不当反应之前按下“暂停键”,结果将会如何?好消息是,正念修习恰好能弥补心缺少暂停键的遗憾。事实上,正念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必要时可以按暂停。

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短短的瞬间,用以中断心理的自动反应模式,寻找最适合的应对方式。我们可以根据身体给予的暗示,及时按下暂停键——例如愤怒时,血液流速加快使身体燥热;胃部的抽搐;头皮发紧;等等。我们通常可以轻易注意到这些身体的特殊感觉,它们比捉摸不定的思想更易于识别。身体往往能够提供大量信息,使你得以做出恰当的反应。

只要先按下暂停键即可。

64.别在开车时睡着了

如果你在洲际公路上严重偏离车道,车子就会压过“减速带”——那些公路上的凹槽会在你高速驾驶时发出隆隆的响声,提醒你注意驶离公路的危险。

有没有这样的减速带,可以将你从心所讲述的梦境和故事中唤醒呢?没有了正念,等我们发现自己睡着了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伤人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不明智的行为已经发生——就这样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车辆。但是通过修习正念,我们的身体就可以当做减速带。只要稍加留意,你就会发现,往往在你做出言语或行为上的反应之前,身体就已经发出警告。按常理,我们只需在情绪生起时及时察觉即可。但事实上,随时留意这些情绪更有益——如此便可以在情绪堆积并爆发之前加以及时掌控。当然,只有勤加修习才能做到这一点。

因此,下一次当你听见身体的“减速带”发出隆隆声时,就可以及时醒来,回到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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