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黑子惊道:“你说什么?”林浩泽抬眼看着窗外却又不说话了。
钱黑子知道自己现在有求于别人,说话的时候必须客气些,所以还是强忍着怒气对林浩泽微一躬身道:“请问……我刚在听阁下说我这兄弟被人下了蛊。这位先生能不能详细地说说?”
林浩泽见他态度恭维了些才道:“他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被人家下了蛊毒。刚才这位小姑娘仅仅是将他肚子里的蛊虫给弄了出来。不过,他脑袋里的蛊虫却受了药物的刺激,想要把它驱除出来可就难了。再接着用药,这人立时就会性命不保。”
钱黑子听了之后将信将疑,这被人下蛊的事仅仅是在书上看到的,哪里会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还会真有这种事。更何况,书中只是说这种蛊毒只有云南苗疆等地才有,自己兄弟二人从来没有去过云南,更没接触过苗族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下了蛊呢?
他回头问他带来的几个兄弟道:“你们认识的人中有云贵一带的人没有?……其他装束古怪的人有没有同二爷接触过?”众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最近都没有见过这种形迹可疑的人。
钱黑子无法只能继续问林浩泽道:“敢问这位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这兄弟的怪病治好?你放心,只要你将他医好了,我必有重谢。”
林浩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有办法。除非你等这里的主人回来。或者直接将他的脑袋锯开将里面的虫子拿出来。”
钱黑子知道林浩泽这是在调笑忍不住怒目而视,但通过刚才他所说的话他又摸不清这人的底细,一时之间也不敢胡来。
他把枪口对准徐云珊道:“小姑娘,你师父到底道哪里去了?若再不说实话,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砰”的一声就是一枪……
这突然的刺耳的枪声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但钱黑子这一枪显然并不想伤人而是立威,开枪时枪口往右移了两寸,子弹贴着徐云珊的衣服边疾飞而过。即使这样也把徐云珊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旁边站着的徐见仁吓得往远处一躲,而王小破见此,立时挺身挡在徐云珊的身前。
钱黑子冷哼一声,道:“这一枪打偏了,下一枪却不知道会打在哪里?小姑娘你如再不说你师父去了哪里。我手中的这枪还可能走火啊。”
徐见仁有心上去解劝一下但又畏首畏尾。林浩泽在旁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挡在徐云珊身前的王小破忍不住道:“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姑娘,这……这不算好汉。”徐黑子看了一眼眼前这朴实的毛头小子,道:“你小子赶快给大爷滚开,要不然连你一块儿毙了。”但王小破凛然不惧,根本没把枪口对着他的钱黑子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一只蜜蜂嗡嗡地从窗口飞了进来,围着钱黑子转了一圈。只见钱黑子在他脖颈上使劲拍了一下,显然这只蜜蜂可能叮了他。它或许是将钱黑子当做一株巨大的植物了。这只蜜蜂飞得不徐不疾,嗡嗡地从窗口飞走了。
王小破见身旁的徐云珊看到这只蜜蜂时,眼角露出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一只小小的蜜蜂会让她这样。
钱黑子继续威胁徐云珊道:“快带我去找你师父去。不然我一把火将你的这地方烧了。你师父想回都没地方回。”
他话音刚落,外面却有一个声音接道:“是谁想烧我的家啊?”声音清朗甜美令在场的人俱都一惊,只见一个美妇人飘然而进。
王小破见进来的这人美丽动人,简直如神话中的仙子一般。世间所有的词都无法概说这个人的美丽,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言说此人的脱俗。见到此人时,他心中自然而然地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此人本应画中有,不知为何落人间……
钱黑子见到这美妇人的绝世容颜时竟也不由得痴了,混忘了刚才的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这美妇人进来时手里提着个细长的花篮,花篮中有尾翠绿的竹子。而几只蜜蜂正围着几尾竹子嗡嗡地飞着。看样子,这些蜜蜂和刚才进来的那只蜜蜂是相同的种类。
徐云珊早已奔了过去,高兴地道:“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三天之后才回来吗?我刚才看到那蜂儿,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王小破见徐云珊和这美妇人眉宇间还真有几分相像。虽然徐云珊长得也极美,但和这美妇人相比还是差了很远。
这美妇人就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徐云珊的师父——澹台镜心。她道:“我要是不回来,这些外人还不欺负你?刚才不是还有人说要将这里的房子烧了吗。”说着冷冷地看了旁边的钱黑子一眼。
徐见仁走上来笑嘻嘻地道:“镜……镜心……不,澹台先生,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了。”他竟然对澹台镜心有几分畏惧。
澹台镜心看了一眼徐见仁道:“徐见仁,你还没死吗?……你不是来找云珊的吧。你还有脸来找她?难道你忘了当年你把她当做赌注给输出去了。你女儿现在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没事,赶快走。”
徐见仁脸上的表情尴尬异常,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云珊在你这里,我很放心,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再做那种蠢事呢。那都是我错了,我混蛋。”说着啪啪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下手倒是挺重。两巴掌过后,嘴角竟然带了血。
澹台镜心就好似没有看到一般,抬眼看了看地上躺在地上的钱图,对徐见仁道:“看来你是来找我给人看病来了?”
徐见仁嘿嘿笑道:“这位兄弟得了一种怪病,在哪里都看不好,看来只有你能够给他看了。”
澹台镜心冷哼一声,道:“我从来不给外人看病。将他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