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心正看得有趣,一个人坐到了他的旁边。他抬头一看却是店里的老板何三。何三对这个眼睛发亮的小道士充满了好奇。所以就趁给他上菜的工夫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上。按说没有客人的邀请,店家是不能主动和客人坐到一起的。但一来何三估计这小道士不懂这些世俗的礼节,二来他觉得这小道士比较随和。所以他就贸然地坐下了。当然他坐也不能白坐,给加了个“何三酒楼”的招牌菜“清蒸桂鱼”。
“小兄弟,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清蒸桂鱼’?”何三满脸堆欢地套着近乎道。
破心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口中,果然味道鲜美。他在“通天观”中常年吃得是青菜豆腐,哪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不仅心花怒放。对面前这位赠菜的老板大生好感。不等何三招呼,三口两口地已经将这条桂鱼吃了个精光。
何三见这道士的吃相,就知道这小道士涉世不深。他问道:“不知小道长从何处修仙,来到此处又有何贵干呢?”
破心眨了眨眼睛道:“我本来是跟着师父在恒山‘通天观’出家,这次下山是奉了师父之命下山来寻‘五色眼泪’的”?
“‘五色眼泪’?那是什么东西?”饶是何三见多识广,对这小道士提到的东西也是莫名其妙,半点摸不着头脑。
破心道:“师父说世间有五种特殊的眼泪分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分别对应木、火、土、金、水阴阳五行。我下山来就是为了收集这‘五色眼泪’的。”
何三越听越奇,他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这么稀奇的事。若不是这小道士眼中透出一种真诚,他甚至会以为这小小子是假扮道士来招摇撞骗的。
他对这“五色眼泪”的用途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还想再问下去。这时,旁边的那四人桌上有人却大声喊叫起来:“老板,拿酒!酒没了……老板……老板死哪去了?”
何三慌忙答应着下楼给提酒去了。破心继续在自斟自饮。这个酒楼虽然不大,但厨师却是何三精挑细选的,水平绝对比得上五星级酒店的厨师水平。虽然是几个小菜,但让这小道士还是吃得不亦乐乎,吃了个酒足饭饱,沟满壕平。
何三本来还想坐在破心的桌上套问几句,怎奈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他忙着照顾生意,小道士这边也就有些顾念不上了。毕竟挣钱才是他的第一要务,而套问这小道士的神话故事只是无效闲散生活的调剂品而已。
他正忙得不可开交,门帘一挑,从外面窜进五六个身穿黑衣的壮汉来。看到这几个人,何三心头一惊,因为他看得明白,进来的这几个人手里几乎都提着拳头粗细的铁棍。还有一个手里竟然还擎着一把开刃的大砍刀。
这么多年的开店经验让何三明白,这些人绝不是吃饭来了。他慌忙迎上去,还没等开口说话。那把砍刀已经贴到了他的脖颈上。丝丝凉气透过冰冷的铁刀传到他的皮肤上,令他脸上刚刚绽开的笑容立时僵在那里。
其余的几个人根本没理他,径直向着那以胖子为中心的四人桌走去。这四个人吵吵闹闹,喝的正起劲呢,怎么也没想到这时竟然会有人偷袭。
黄毛喝到口里的酒还没等咽下,已经被人从后面一铁棍打在脑袋上,立时躺倒在地、人事不知。另外两个人也被打翻在地,就连那个胖子也吃了好几铁棍。好在他皮糙肉厚,壮实得很,这几人虽然手里的铁棍都往他身上招呼,但仍没有撂倒他。
这胖子一开始也是被一顿铁棍打蒙头了,等他回过神来之后,一声“虎吼”,抡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将离他最近的家伙一下子横拍了出去。
两外几人拿着手中铁棍往上冲,但接连被这胖子用椅子拍了出去。何三看得心中一阵心疼。他不是心疼这些黑衣人却是心疼这些椅子。这时他刚置办的新家具啊!需要卖几顿饭才能挣回这些东西呢!
胖子抡开两根折掉的椅子腿对着一个倒地的家伙猛揍,正打起劲,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带砍刀的。那家伙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刀……
幸亏这胖子身经百战,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虽然躲过了要害,还是被砍刀砍伤了胳膊。见到自己胳膊上血流不止,胖子这下可急了,回身一脚将砍他的那位踹得飞出去老远。桌子都被撞翻了几张,杯盘碗盏更是摔得到处都是。
周围吃饭的人早已躲得远远的。有几个好事的,也是躲在远处看热闹。只有刚才那一男一女吃饭的两人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好似眼前的斗殴跟他们不是处在同一世界一般。
胖子没等那使砍刀的起身,就一个箭步窜上,一个“黑虎掏心”将那人打翻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挥动他的铁拳照着那人的脑袋狠揍起来。
这胖子恼怒刚才用刀的人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下手毫不容情,再加上他力气超大,没揍几下,胯下那人已经被他打得奄奄一息了。
旁边的何三一看,心道:“要是在自己的店里闹出人命,自己这店是甭想开了。”赶快过来解劝,哪知这胖子打得兴起,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说来也巧,何三正好撞在一块碎裂的碗碴子上。他的额头立时血流如注。旁边的人看到老板都被打成这样,知道是**人物在斗殴火拼,再也没有人敢上来解劝了。
同来的那几个见事不妙,早已经像丧家之犬般逃之夭夭,哪还管这被骑在身底的家伙的死活。又打一会儿,这家伙儿已经七窍流血,但这胖子还是没有停手的迹象……
突然,他的手被人捉住了。不管他怎么用力,楞是没有挣脱这人的手腕。胖子不免心中一惊,回头看看,见捉住他手的却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小道士。
这胖子见捉住自己手腕的是个道士更加感到奇怪。他刚才只顾着喝酒了,并没有看见破心进门,并且两人一直是背对着也没有看到破心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桌上。
这胖子混社会混惯了,突然见到一个道士出现在这种场合中只是有些奇怪。但打架的对象他哪管什么和尚、道士,就算是警察现在捉住他,也是受到一顿胖揍。
他见右手被这小道士捉住无法挣脱,左手一拳猛得向这小道士脸上打去,那知拳到中途左手也被这小道士捉住了。这胖子两膀用力,但是就算他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难以挣脱这小道士的掌握。
他怒急而骂:“你妈的,哪里蹦出来的古怪玩意,敢管你家爷爷的闲事。看老子不揍扁你。”他口中一顿不分辈分的乱骂,但就是没法挣脱出小道士的手掌。
费了半天劲之后,胖子知道遇到了高人,也就不再挣扎。他脑筋转得也挺快,嘿嘿一笑道:“原来传说中的道士练武是真的,我还以为道士都是坑蒙拐骗偷一类的玩意呢。你家胖爷服了你了,放了我吧。这小子我就饶了他。”这时破心才慢慢松开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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