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逼朕,朕就杀了荀莹月!在宫里头你不是最宝贝她么?”
赵懿果然不说话,只是笑得有些邪气!
秦赢头皮发麻,转向门外,莹月就抱着斌儿在外面!整个人傻傻的!
“莹月!我——”
莹月好像才回过神,居然笑着走进门“怎么了?太后在和皇上吵架么?”
秦赢知她听到了,结结巴巴想要解释“莹月——你——”
“臣妾带着斌儿给太后请安的!皇上怎么在这里?呵,皇上,你好了啊?”
秦赢见她面色发青,说话更是颠三倒四,有些吓着了,温言道:“莹月,你先回宫,朕等会去见你,好么?”
莹月看看赵懿又看看秦赢,她不笨!已猜出七八分!
他们两个人对她真的好残忍!
“我——我——回去了,你们不要再吵架了!不要再吵架了!”
看着莹月跌跌撞撞的出去,秦赢真想杀了赵懿
“你是故意的?”
“男子汉敢说就要敢做!”
“你——”
赵懿将国玺扔在地上“哀家早知有今日,但哀家从来不后悔!一命换一命,宣之要真安全活着便罢,若是你敢骗哀家,哀家死后,也要化成厉鬼,缠你生生世世!”
秦赢一出承德宫,粉蝶跪在地上,又是掌嘴,又是磕头。
“太后,你杀了奴婢吧,要不是奴婢的馊主意,主子也不会让皇上反噬一口!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懿扶起哭成花脸的粉蝶叹道:“我早有此意,不关你的事!快起来!”
“太后,为何要将国玺交出去啊,太傅生死难料之际,您这么做,不是将自己逼上绝境么,皇上真的会杀了你啊!”
“我没的选择!我只能试试,我爱宣之,哪怕只有千份之一的几率,我也要赌,赌他还活着!赌秦赢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放过他!”
“皇上他会么?”
赵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太后,不如,去贵妃娘娘那里碰碰运气,毕竟她生下皇长子——”
“别去,这时你哪也别去!秦赢现在忌惮于我的势力,谁也不信,必定大杀六宫,你一出去找谁,谁就得死!”
粉蝶低垂头“贵妃娘娘会生太后的气么?”
“等我死了,她自然就消气了!”
粉蝶也不知如何劝她,只有幽幽的说道:“太后那您就带着奴婢吧,不管上那,奴婢都要伺候您!”
赵懿刚要说话,张全带人进来,也不敢看她,只小声说道:“皇上有旨,请您移居冷宫!”
粉蝶一惊,见赵懿摆手让她去收拾行李,也只得凄凄的去了。
张全叫道:“粉蝶姑娘!”
粉蝶一脸雾水“是!”
“皇上对你另有旨意,粉蝶姑娘你随我走吧!”
“那太后——”
“皇上自有安排,粉蝶姑娘请——”
等赵懿随张全出承德宫,已是深夜!通向冷宫的甬道竟一个人也没有!赵懿捌捌嘴,看来了这次必死无疑了!想来秦赢带走粉蝶就是要让她伺候那个假太后!那时秦赢没有处死那个假太后,就已经想到要用这个假太后来对付自己!留着这个假傀儡在,再慢慢的收拾她的人。赵懿心里暗哼一声,秦赢的确是当皇帝的好料子,他长大了,早已有睥睨天下的能力!想要拦着他的人,不论是谁,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她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入冬之后,雪便一直下个不停!她已经整整的被单独囚禁了四个月!没人伺候,没得梳洗,也没得换身衣服,要不是在冬天,赵懿估计自己得臭死!
赵懿站在破旧的窗口前,眼看见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太监提着食盒进来,他将食盒放在桌面上,头也不回的去了!
赵懿拿出盒里的碗碟饭菜,食欲不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嚼蜡般吞下去!
“你来了!”赵懿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
“是!”张全没有跪下!只是将一碗黑乎乎的汤水放在桌上“这是皇上赐给您的!”
赵懿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张总管可否等我吃完这一顿呢!”
“当然!”张全瞟了一眼她挺着的大肚子,赶紧避开!“皇上让我来问您,可还有什么话和他说的!”
“没有!”
张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呆了一下!
“张总管!”
“是!”
“徐太傅是死是活?”
张全摇摇头“不知道!”
赵懿放下筷子“是我多嘴了!”她端起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眼看着就要喝下去了,又忽然停在嘴边,看向张全。
张全见她的话要说,上前做洗耳恭听状。
然而赵懿嘴角动了下,仍是没吐出话来,痛快的将那东西一口饮尽!
张全见她倒在地上,半响,才一路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人,将准备好的棺材,抬进院内!
张全将还有些温热的赵懿抱起来放进棺内,趁夜扔到宫外的乱葬岗!
此时赵懿浑浑噩噩还有些知觉,好在张全并没有叫人将棺材钉死,她用尽全力将棺罩拨开,才爬出棺外,眼见满地的死尸,吓得心神具裂,泪流满面。
此时她已全身无力,为了求生,压下心头的惧意,看准方向,向外爬去。
此时山道下又有黑影上来,赵懿怕是张全返回,赶紧藏进死尸下面。
“香君!”
赵懿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宣之辨明方向,上前拉开盖在她身上的尸体!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赵懿回抱着他哇哇大哭,徐宣之温言抚慰“别怕!我在这呢!”
“救我救我!宣之,快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香君不怕,有我呢!是张全通知我来的,你没事的!”说完亲了亲她的脸颊,赵懿这才相信,秦赢终是放了自己一马,放下心来,撒娇哭道:“人家很脏的,秦赢都不给人家洗澡,我就要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