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月见她说哭就哭,慌了心神“妹——妹,快别哭了,你我既然都是姐妹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姐姐真的不生气?”
“怎么会呢!”
欢喜笑逐颜开“我亲手准备了一些糕点,姐姐不如移驾到我那里去吧?我们姐妹都没好好的谈心过呢!”
“好——好吧!”
莹月一脸诧异,还是答应了。今日僖嫔低声下气定是与皇上临幸她有关。可是僖嫔没看出来吗?秦赢是真的爱她,怕她骄傲自满,不可一世,不然又何苦这么刺激她。僖嫔以前的风光荣耀与现在的委曲求全都只为皇上,她们的命运就牵记在他的一言一行里,莹月心想不知何时,她也会被新人所取代,到时失宠的她还能过回像以前那种清清淡淡无牵无挂的日子吗?
“太后!”赵懿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粉蝶在床边低声叫唤。窗外雷雨交加,天仍是黑压压的一片。
“什么事?”赵懿哑声问道。
“张全有事求见。”
“几更天了?”
“四更天。”粉蝶扶起还是有些迷糊的赵懿。
“宣他进来。”赵懿紧锁眉头,有点不好的预感。
赵懿刚到正殿,张全马上跪下,抖声禀报道:“太后,皇上病倒了!”
“给我说清楚!”赵懿一把抓住张全,尖声问道。
“今早奴才想伺候皇上早朝,发现皇上似乎昏迷得很深,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张全小心翼翼的说着,想起秦赢与死人无异的样子,浑身抖得更厉害。
“宣太医了没?”
“奴才不敢做主,就先到太后这里请示了。”
“做得好。张全你去请李太医,切记不要惊动他人。粉蝶你去请赵年。”
赵懿吩咐完带着贴身的宫女冒雨去探望秦赢。直到天亮赵懿屏退束手无策的李太医,坐在床边看着脸色发青的秦赢,他仍带稚气的清秀俊脸,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母子可相处这么多年了始终是有了感情的。
在一旁静默不语的赵年见赵懿伤心流泪,心里纵有万分不舍也不能僭越规矩上前抚慰。不知从百年前的什么时候开始,圣朝的皇帝从没有人活着到成年,他们本都健康,却无一个例外的暴病身亡。慢慢的,赵家一直掌控着朝政,人们多少猜得出,皇帝们是被毒死的。可是怎么下毒的,用什么毒药,却没人清楚。
“我去求太宰。”
赵年拉住激动的赵懿说道:“现在不可乱了分寸。生死相争的大事,太宰大人断不可能心软的。”
“可是我不能看着赢儿就这么死去,我去求求他,今时不同往日,或许他会松口的。”
豆大的眼泪滑落眼眶,赵懿几乎崩溃,心里明白太宰赵治不可能交出解药的,以前,她也曾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赵治,为了救自己的丈夫秦风甚至不吃不喝以死相威胁仍是改变不了赵治的心意,是的,她早该知道贵族之间的权力争斗不是一个女人的哀求就可以化解的。
“现在保皇派和赵氏一族已经水火不容,现在定要保守秘密,尽快找出解药。”赵年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下毒的?”
赵懿心灰意冷的瘫坐在地上,绝望地说:“你是我的亲哥,都不相信我吗?”
半响她定了定神才带着哭腔问道:“大哥!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赵年不答反问道:“皇上为何突然昏迷过去?”
“也没什么特别,尤其是饮食方面。御膳房都是我的心腹。大哥,我一直在想,那毒药,或许是嫔妃身上来的,她们先服毒,再用交合之法传出去,一定是这样!而且这毒药对女子无害,只对男子有用。”
“不管是谁下的毒,现在我们一定要在两天内想办法让皇上醒过来,皇上万一驾崩了,妹妹你处境恐怕不妙!”
“我知道!可是皇上现在还在昏迷,只怕事情瞒不了多久了。”
“放心,皇上吉人自有天像会醒过来的。太宰府里有我们的人,现下也只能靠他们了!有些话现在说或许太晚了,但也只有现在你才会听得进去。”
赵年看着低头不答话的赵懿继续说道:“我知道先帝驾崩你已心灰意冷,不想过问朝中的任何事,可是皇上年幼独自对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大臣,你可知道他心里可有多苦。这几天为了陈丰和金卫中两人的贪污案,赵治当庭对着皇上大喊大叫,一定要皇上将他二人抄家灭门。皇上虽知二人罪不致死还是被迫答应了。这不过是赵治想铲除异已,可是朝中却没人敢再反对,让他这么下去,以后天下还是不是秦家的就难说了。”
“你要我对抗自己的族叔?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要你更多的牵制他,何况在他的眼里我们只是他的棋子罢了,你也看到了赵治是不会让皇上活到亲政的那一天,所以到时候若有新帝继位,你觉得赵治会让你再当太后吗?只怕他对你也要斩草除根,现在还不打算,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赵治他不会的!”
“你还不明白吗这么多年,他还让你活着,尽是宣之在暗中相护,你护着皇上不是两三天了,还指望他会饶过你吗?”
“我不想和他作对,更重要的,我不想再利用宣之了,这些年,他为我做了太多了。”
赵年细声劝道:“他要不喜欢你,能这么为你吗?你要在宫里活着,不耍点手段,早死几回了。你就当为了我们,振作起来!”
赵懿默默不语随即叹了一口气吩咐道:“知道了,想办法去把宣之召回来吧!”
“微臣遵旨!”
赵懿又回头看了一会秦赢,突然她眼睛一亮。
“让我们的人去找一个人帮忙!事半功倍!”
赵年一脸愕然“谁?”
赵懿嘴角含笑,她坚信天下间只有她赵雪——赵治的女儿最有可能得到解药,女人的感情是最奇怪的不是吗?这一把她赌得好大!但她必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