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春药?怎么会呢?我明明……”她回想那天她抓药的时候,老板先是奇怪的眼光,然后愰然大悟的样子,肯定是会错了她的意,居然给了她一副春药“我明天找那个药铺老板去!”
“再抓一副吗?不用了,娘子!你就是一副,春药。”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顺着背部的曲线向下滑。
弱水想努力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滑,不是她还想再拒绝她,只是她背上有伤,实在不能承欢于他,也不想让他发现了她的伤口。
李慕风以为她又像上次一样欲拒还迎的戏弄他,他也想戏弄她一番,和她周旋躲闪,一只手灵巧的掀开了她的亵衣,钻入了他的后背,轻轻一扯,肚兜便松开了,顺势就往她背上一抚。这一抚他感受到的不是悸动而是颤抖,他娘子在颤抖,是恐惧的颤抖,而他的手上似乎有粘粘的液体,她的后背也不复往日的光滑,有一道宽宽的沟壑。
李慕风惊得抽出手扬在半空“你后背上有伤?”刚才她的颤抖是因为疼痛,而他手上正染着她的血。
她极力隐瞒还是被他发现了“嗯,其实……”她才说了三个字,李慕风就翻身坐起朝屋外喊小鱼。
“相公,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她知道他是想问小鱼关于她背上的伤,想爬起身来阻止他。
他一声不吭将她按回床上侧躺,小鱼很快便持着烛火进了屋。
“小鱼你走近一点。”他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在他昏迷的这几天里。他触及到她背上那道伤痕又长又宽,像是鞭笞所致。
小鱼睡意全消,不知道深更半夜少爷叫她进屋所为何事。待走近到床前一看,李慕风扬起的右手上有丝丝血迹。
他将右手往前伸“小鱼我手上有什么?”
“少爷,您手上有血,这是怎么了?您的手割伤了吗?奴婢去找药箱来。”小鱼放下烛火准备去拿药箱。
“等一下,你将少奶奶的衣服掀起看看她后背,仔细看清楚,如实的告诉我。”真的是血,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又是她的恶作剧。
“夜太深了,我困了,明天再……”她想拖上一夜以后,等伤口结了痂,看上去就不会那么狰狞了。
“有些事我不问,但有些事,已经被我发现了,你还要瞒着我吗?”他可以忍受被她伤害,但他不能忍受别人去伤害她。
弱水不再反驳,她知道李慕风说的‘有些事他不问’是指烟青沐单独见她一事。受伤这件事现在瞒也瞒不住了,只得依了他。
李慕风跳下床站到一边,命小鱼上前给弱水查看,弱水趴在床上,小鱼走近她后,她拉过小鱼对着她低声耳语,让她往轻了说,以免他太过担心。
“小鱼,如果你为了少奶奶好,就不要听她的,你自己权衡一下,然后再告诉我。”他的语气冷酷,还有毋庸置疑的霸道。
小鱼抱歉的看了弱水一眼,便掀开她的亵衣往她背上一瞧,在有些昏暗的烛光里她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一条刚结了新痂又重新裂开触目惊心往外渗血的伤口从少奶奶的左肩斜着延伸至她的腰间,在后颈处往下三分处还有个一枚铜钱般大小的瘀紫,上面模糊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刺伤。
“少爷,少奶奶的背上有一条长约一尺半左右的鞭痕,还有一块血瘀,其它地方零散有些淡淡的瘀青。”她看完少奶奶背后的伤,都觉得自已的皮肉发紧,这伤一定很疼。
“去拿药箱,里面有一支白瓷蓝花的药瓶,给少奶奶上药。”他不难想到,被认定为向他下毒的凶手,有人会为难她。可是却想不到,不顾忌她爹的权势而对她用刑。“少奶奶的伤是怎么来的?”
给弱水上药的小鱼抬头望了望李慕风,少爷他伫立在烛火投射的阴影里,剑眉深蹙,薄唇紧闭。“您中毒昏过去以后,少奶奶便被夫人下令关进了刑室,第二日才被老爷放了出来,这伤想是那一宿所致。”少爷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少奶奶被冤枉受刑,或许她如实说了,少爷能为少奶奶撑腰。
弱水绷紧了身子,准备好受着那药洒到伤口上将产生的疼痛,那药一洒上去,她的背部没有预想中的灼痛,而是微微的刺痛然后就觉一丝清凉,于是放松了身子。
李慕风听完小鱼的陈述,没再开口。弱水也沉默着,只听见小鱼摆弄药瓶药箱的细微响动。
“少爷,奴婢已经为少奶奶上好药了。”小鱼收好药箱,站到一旁候着。
他挥了挥手,小鱼退出了屋子。他觉得他的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着,无法开口说话,眼睛里有些湿意。要把她尽快变成他的女人的这个想法被锥心的痛动摇,他能给她带来什么?锦衣玉食?这些东西别的男人也可以给她,也许比他给的还要贵重。安稳的生活?她从嫁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罚跪,直至今天的刑室受审,她可有安稳过?他看不见她受的伤,连药都无法亲自为她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吩咐下人替他。她到底是嫁给了他,还是嫁给了他们家的荣华富贵?他能给她的东西也是依附在他家的荣华富贵之上,如果没有这些,他什么都给不了她。放她走!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
看他一直站在床边,弱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从明日开始,我们的吃食由我来做吧。”她觉得有必要给李慕风一些提醒。
“娘子,我宁愿被人毒死,也不要被你饿死!”他把那个声音赶出了脑子,他不能放她走,他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能。钻进被窝,小心的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