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班就听见同事说有人找,易晓冉出去看。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问:“请问您是易晓冉小姐吗?有位先生送你的花,麻烦请你签收一下。”
“能告诉我是谁吗?”易晓冉一边签着名,一边问道。
小伙子抱歉地说:“对不起,他没有留姓名。”
易晓冉接过花,拿出里面的卡片来,是委托花店写的些祝福语而已,还是看不出是谁送的花。
易晓冉边走边揉着眉心,顺手把花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么好的花,扔了不可惜了吗?”林泽瑶看着她,笑吟吟问。
易晓冉见是她,也不避讳,不耐的答道:“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有什么可惜的?”
“呵呵,小美女发怒了。”林泽瑶继续着她那甜死人的笑,说,“要是你那男朋友送的呢?我那天可是看见了的,那辆槟色卡宴,你可是从那车上下来了。”
“他才不会呢。”他怎么可能给我送花啊。明明食盒里就是想要表白,却还答应她不要见面。他当她是什么?玩具吗?他就是想看看她被他耍了后的狼狈吧?幸亏那天她先提出不再见面的,否则,要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笑话呢。
林泽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打趣:“小情人之间吵架了?”
“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易晓冉难得的强硬的口气,说完转身就走了。
其实,林泽瑶也知道,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那辆槟色卡宴,估计是闹矛盾了,或者就是情变。像那种纨绔子弟林泽瑶见得多了去了,单纯傻气的易晓冉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早断早好。
中午,坐在蓝焰经理室的大班椅上,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林泽宸。”那边传来慵懒的声音,听上去主人还在睡梦中。
“林泽宸,你给我起来!”林泽瑶将音量瞬间提高了八个高度。
林泽宸被吵醒来,将电话拿到旁边说:“你要干啥呢?睡个觉都被你吵死了。”
林泽瑶翻了一下白眼,才道:“我才被你气死了,你就不能有点儿新意?你出的那是什么破注意?知不知道我精心挑选的花看都没看一眼就被扔进垃圾桶里,我是什么感受吗?你我说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你肯定要的花店里那种印好的卡片吧?我跟你说了,晓冉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这种东西她看见了一定不会收的,你用我的名义写一段话进去,再加上署名,她肯定会收的,她很重感情的。”林泽宸先敲打再善诱。
“还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开着一辆卡宴,你看你,一个穷学生,拿什么跟人家比?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吃饭不吃菜,省钱谈恋爱啊?”林泽瑶本来不打算说的话,被他一气就提前说出来了。
果然,那边林泽宸急了:“什么?你说什么?”
林泽瑶真是没好气,这还是她家老四吗?和她一个娘胎里一起出来的?烦躁的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是说人家易晓冉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林泽宸沉默了。半天不说话,林泽瑶以为电话给挂断了的时候,只听他低低的说了一句:“不管是谁,我都要抢回来!”语气是无比的坚定。“你先帮我盯两天,那边有什么动向及时汇报。”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易晓冉能有什么情况啊,一提到她,林泽宸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什么?抢回来?你的意思是,你们曾经……”林泽瑶急急的问,那边却已经成了忙音。
上面安排下来,此次任务是调查两个新加坡华裔私家侦探的具体身份。林泽宸和张文借着在泰国旅游的幌子查到这两人十几岁时确实在泰国逗留过一段时间,还发现他们和一帮流浪在泰国、东南亚的日本浪人交往密切。因此,林泽宸和张文又借着这次在日本大坂的画展的机会,赴日本继续详细的调查。这两名华裔的底细没查到,但是却发现,当年与他们交往过的浪人,大部分都是“长桥棋社”的成员,有些还参与了其组织的高级首领的活动。
林泽宸出任务大多数时候是和张文一起的,张文是个画家,两人表面上是一对情侣,事实上,认识张文和林泽宸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两人也以此来互相掩饰身份。
没有组织的允许,林泽宸这样私自追求易晓冉,对他和张文来说是很危险的。可是,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一听到易晓冉有男朋友,他的心里就如同百爪挠心。早晨刚将调查的资料发去国内,马上就开始准备返程的事宜。
张文很理解林泽宸,因为她也有男朋友,但是为了工作两人很少有机会在一起,还好对方去年出国了,要不然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都让她觉得要崩溃了。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思念。
“林泽宸,我还以为你永远是稳健如山的男人,没想到你也有失去风度的一天。嘿嘿。”张文笑着打趣。林泽宸对她一直是很体贴的,他的帅气、温柔,曾一度让他成为校园里的大众情人。
林泽宸没有说话,他已经等了六年了,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再等等,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如果她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他恨不得死了。
这样的感觉,张文不知道知不知道,但是她也不想说。
林泽宸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了到京城的最快的机票,不过还要三小时。
林泽宸带好了自己的证件,就坐着看张文收拾两人的行李。张文心细,每次在一起或者出任务,这些小事儿都是她在打理,这样也让人觉得他们就是恩恩爱爱的小两口。
看着眼前的人儿,可是思绪早就飞到了大洋彼岸。认识林泽宸八年了,可是张文从来没有见过他流露过感情,那时候一起训练,老师也总是夸他能管住自己的情绪,还叫她跟他学习。直到今天张文才明白,不是他能管住自己的情绪,而是让他失控的那个人没有出现而已。
长途客机抵达京都市机场,林泽宸从飞机上下来,阳光刺眼,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只从指缝里看着熟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