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太君就忍着笑:“我去说。”她留了众人在房里陪蓉卿说话,自己带着朱妈妈去了沁雪居里,也不知和齐瑞信怎么说的,等齐老太君一走,银冬和秀桃就送了好些东西来,银冬说,“下午特意去买的,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他毕竟是公爹,能想到这些蓉卿已经是很感动,点着头道:“能用得上,帮我向国公爷道谢。”
银冬笑着点头。
这边凉国公府的人刚走,那边侯府里二夫人和大夫人就各自遣了妈妈过来,第二日一早二夫人又带着两个儿媳并着大夫人一起来了这边,蓉卿吐的只能喝水,也没有力气和他们说话,二夫人急的直抹眼泪,李妈妈就在一边安慰道:“亲家太太别担心,这孕吐的事儿每个人都有些,只要人没事就成。”
二夫人握着蓉卿的手,问道:“你想吃什么,让你四哥给你找去。”
“他们都忙,别为着我这点事,把大家都惊动了。”蓉卿叹气,二夫人就皱眉道,“他也没几个妹妹,你这又是头一胎,反应这么大。他若是能帮忙办肯定不遗余力。”
“嗯。我要是想吃什么,一定回去和你们说。我向来也不是客气的。”蓉卿话落,二夫人只得点头,陪着蓉卿待了一天。
齐宵下午早早就回来,在房里陪着蓉卿说话,蓉卿只能喝着水压几块馒头进去,除此之外不管吃什么一刻功夫都得重新倒出来。
熬了五天蓉卿抵不过齐宵和蕉娘的意思请了太医来,太医其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试着开了几副药,刚吃了药稍微好一些,可过后还是该吐则吐,要恶心还是恶心。
药停了,就只能硬撑着,这边吐了那边吃!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蓉卿就瘦了一圈,人没了精神蔫蔫的躺在床上,看着蕉娘眼泪汪汪的:“您别做了吃食了,累了半天全被我吐了。”
“我不累。”蕉娘心疼的也红了眼睛,“越是不能吃,就越要想着办法做,保不齐哪一样你能吃几口呢。”又摸摸她瘦成巴掌大的小脸,“这可怎么是好!”叹了口气。
“蕉娘。”蓉卿抱着蕉娘嘤嘤的哭,“生孩子怎么这么累啊。”
蕉娘搂着她,又帮着她擦眼泪:“快别哭了,一会儿又该难受了,躺着歇着,我刚蒸了南瓜饼,还有你说的什么蔬菜泥,我去端来,你再吃些。”
蓉卿委屈的抹了眼泪,点头道:“嗯。”待蕉娘出去,她摸着肚子诉苦,“你说你,才来就这么折腾,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可笑,若真等他出来,哪里又舍得下手。
常看人家做母亲,她也喜欢孩子,却从没有体会这样的感觉,惶恐,激动,期待,紧张……许多许多的情绪交织着,即便是吐的难受,可依旧觉得不踌躇懊悔,只要他平平安安的,一切都值得。
都说做母亲不容易,她此刻才隐约体会到。
“八妹。”苏容君自外面走了进来,“你好点了没有。”
“七姐。”蓉卿请苏容君坐,她自己也撑着坐起来,苏容君拿了个迎枕塞在她身后,蓉卿叹了口气道,“没有好不好的,还是那样。”
苏容君给她号了脉,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寻了副方子,说是治孕吐管用,我仔细看过药方并无不妥,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蓉卿无奈道,“总是吃药对孩子也不好,我这样忍忍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每天吃点馒头喝几口汤续着就成。”
苏容君知道她的担忧,就点头道:“那我先收着,实在受不住了,我再给你煎好了送来。”
蓉卿点点头,握着苏容君的手:“我有个身孕连累的你们都忙了起来。”
“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再说,你为我事奔波的时候,你也没有半点怨言。”明兰奉茶进来,苏容君接了茶想到明期的婚事,“还有三四日的功夫,都准备好了。”
蓉卿点头道:“东西都备好了,只等出嫁的日子了。”苏容君颔首拿了个荷包出来,“这是给明期添箱的,我也没什么好东西。”
“我把明期喊来给您磕头。”蓉卿也不客气笑着收了,让明兰把明期喊来,过了一刻明期进了房里,蓉卿把荷包递给她,“是七小姐给你的!”
明期看着一愣接了荷包,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七小姐未成亲这些都是她私房的银子,明期便跪下给苏容君磕头:“谢谢七小姐。”苏容君笑着道,“快起来。你成亲后日子过的顺遂,你们奶奶和我也放心了,旁的话说多了都生分,你只管忙着你的事儿去吧。”
“谢谢七小姐。”明期点头应是,和明兰一起退了出去。
“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蓉卿拉着苏容君,“你回医馆吃的也是冷的。”
苏容君摇摇头,回道:“一会儿有药材要送到铺子来,我得过去看看。”蓉卿听着颔首,问道,“那好,你得空就过来坐坐。”
“嗯。我得空就来,你别胡思乱想,再熬两个月就好了。”苏容君站了起来,“我回去了,你好好的。”
蓉卿点头目送苏容君出了门。
苏容君带着圆月玄月出门,明期送她们,玄月道:“你成亲的喜酒定是要吃的,到时候我们一定来。”
“好。”明期点头道,“到时候叫人去接你们,还有那边的胡妈妈,何妈妈以及几位姐姐。”
玄月点头:“你是最有福气的。”她和圆月都没有成亲。
玄月说完笑着跟着苏容君上了车。
马车一路到了医馆后院,方下车便有小厮来回:“苏医女,药材都送来了,管事在点算数量。”苏容君应了一声问道,“银子都准备好了,你拿去给他们。”
“药材的钱不用今天给。”小厮也满脸的纳闷,“说是三个月一结算就成。”别家供货都是次次结清的。
苏容君微愣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小厮,问道:“谁说的这话?”小厮支支吾吾的回道,“是……是蔡国公爷。”一顿又道,“国公爷这会儿在后堂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