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卿可真没手下留情,这一脚直接将,元婴后期的铁剑给踢晕了。这德行跟帝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动不动就动手动脚,还毫不留情!
且末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一脚也太狠了吧!
帝歌把青恒踢成那样,是因为她力气大的原因。总结起来,帝歌踢人靠的是力度,而李云卿靠的就是一个狠字。
“不是就不是,那么激动干什么。”
且末一时也被他的狠劲给震慑到了,懒得跟他计较。直直走向帝歌。
湘莱客栈不光豪华,房间也很大,帝歌住的这间房是这座小院的主房,更是比其他房间大上许多。青恒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占了一半,帝歌占了另一边,气定神闲的沏茶。
明明是一间房,弄得像是两个世界。
俊眉一挑,见那女人不理,也不多说。不过他不说,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歹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的药,她现在还哪有这么好的精力跟他说话啊!
李云卿这人别看他长得跟天仙似的,其实狠毒着呢,是个既记仇又瑕疵必报的主儿。就这么一眼,心中就已有了算计,既然能让她活蹦乱跳,肯定也能让她有气无力!
不过……先把他表哥给医好再说。
且末在帝歌的对面坐下,看着那清秀且平凡的容颜,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帝歌将全部精力都注入到茶道中,水流从小茶壶中淙淙泻出,落于茶杯中,发出山间流水般的清脆响声,袅袅白烟从水面上升起,将帝歌的身影笼罩得若隐若现,帝歌神情十分专注,隐约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规则,而身上的伤势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行修复。
这些且末自然没有注意到。
眸光闪了闪,又恢复了不羁妩媚的模样,柔弱无骨的身子软软的靠在太师椅中,一颦一笑都透露着无限风情,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装似无意的道,“这人明明有家有床,怎么还霸占人家的房间啊。”声音糯糯,让人听不出她有什么不满。
且末是完全把小帝岩,一再交代她的事给忘了。
“恩?”帝歌依旧专心于茶道,连头都没抬,敷衍的轻哼了一声。
且末忽然趴在桌子上,一副趣味盎然地模样,“你为什么把他带这里来了?莫不是喜欢他?”
“这里近!”帝歌本就心不在焉,听话也只听一半。
问也是白问!且末不雅的翻了一白眼,“你到是跑得快。不过,你临走前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事没办了?”
“什么?”
“那小子啊!”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见到美男子,把自己的侄子都忘了,“你还把他关在结界里呢!”
“过了时间,结界自己会消失的。”
“可是他说他害怕,想早点回来。你不去放他?”
且末这是想把人给拐走呢。
帝歌斟茶的手一抖,“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回来了。”
不是帝歌不想去,而是无能为力,那结界是她竭全力所作,即使是大乘期修为的修士都难以撼动。要不是因为这结界,事先耗费她不少灵力,在对上齐于洪也不会如此狼狈不堪。
那结界有几分能耐,帝歌一清二楚,如果是顶峰时期,解开结界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她也有伤在身,根本就解不开结界。不过幸好她设结界时有分寸,维持不了多久时间,明天早上应该就回来了。
且末撇撇嘴,小子啊,这份儿罪你就受着吧,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实在帮不了啊!
“咳咳……”
胸腔中阵阵刺疼传来,且末抑制不住的轻咳几声。
“怎么了?”听见漫不经心的话语响起,且末心中一喜,她这是关心她呢,虽然只是敷衍,只是漫不经心,但她还是高兴。心中的阴霾,只因为她一句话瞬间去了。
瞪了帝歌一眼,娇嗔道,“还不是因为你,担心你被那老头袭击,打架时分了心,被那两个老头狠狠的打了一掌,可疼死我了。到现在,整个后背都还火辣辣的痛呢。”
语气轻快带着点愉悦,一点也不像她说的那般严重。
“受伤就去找大夫,不要来打扰我!”
冷冷清清、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传到且末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番味道。
笑盈盈的俏脸瞬间苍白如雪,刚还沸腾的热血霎时凝固,刺得全身都疼,像是一把把寒刀子,无情的割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很痛!痛到骨子里去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且末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出的客栈。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着,没有目标,没有希望。
此时已到了晚上,灵怨城的街道依旧繁华,依旧热闹。白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整个灵怨城的杏花都消失了,却仍挡不住他们寻欢作乐的脚步。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极多,极为热闹。但且末却只感觉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海域从未有过的……痛!很痛!像有只鹰爪般刚强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心,慢慢收拢,慢慢收拢。直到她痛得喘不上气来,且末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气间,两个人从她身边走过,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男一女,女的娇小玲珑、温顺可人,男的俊朗豪迈。女子温顺的倚靠在男子怀中,男子也小心翼翼的护着女子,不让路人冲撞了她,两人眼中皆流露出浓浓的情意。
这一幕,看痴了且末,却又让她抓住了一个重要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