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干枯苍老的手不再纤美柔软,却任紧紧的抱着杨老不放,感觉到后者越来越多的生机,嘴角缓缓裂开,弧度不大,却是用尽了全力。
苍老的声音低低传出:“难怪从古至今都没有人敢忤逆天道!”
“这样的后果……连我都有点后悔了!”
说话间,凤姑的身影忽明忽暗,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凤姑抬手,缓缓的伸向杨老的脸庞,每前进一分,凤姑的身形就透明一分。在即将触摸到脸庞那一刻,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自始至终她脸上的笑意都不曾减弱,“再……也不见了!”
淡淡的笑容闪到了帝歌三人的眼。
“笑得真好,比你这狐狸精好看多了!”小帝岩双眼红通通,忍住想哭的冲动。
且末轻叹一声:“对啊!确实好看,是我且末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
凤姑消失了,极皇玉珠就成了无主之物。瞬间收敛光芒,成了一颗十分平凡的玉珠,从半空中落下。
“哎呀!这次捡大便宜了。”小帝岩双眸金光闪闪,掩饰不住的兴奋,朝着极皇玉珠跑去。
就在此时,一道模糊的黑影从空中暴掠而过,旋即,极皇玉珠便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一道黑影从空中暴掠而过。
帝歌长袖一挥,卷起小帝岩的身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其护在身后,浑厚的灵力瞬间遍布全身,凛厉的双眸警惕的看着四周,且末也是全身绷紧,警戒起来。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们面前出手拿走极皇玉珠的人绝不简单。
“没想到这一趟还有意外的收获!”阴沉森冷的腔调在她们身后传来。
一位身披猩红长袍的男子浮空立于不远处的树上,一双阴悋的眼眸深深凹陷,满面的阴鸷与深沉。
帝歌眯了眯眼,她的鼻子很灵,能闻出他身上有一股腐恶的血腥味,气味不浓却很腥,只有长久侵泡在血液中的人才有这种效果,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收获?”且末颜笑嫣嫣,饶有意味的看着红袍男子,“我看不一定!”
“熟话说:见者有份。既然让我们见着了,可定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吞。”语气中带着分轻佻,而藏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摩擦着缠绕在手腕上的血红丝带,“本小姐我已经不做土匪很久了,现在是讲道理的。既然你也看见了,也算你一份儿。按人头分,我们这边有三个,你才一个,按道理我们就该得四分之三。你可不能一个人拿走哦!”
“哈哈哈……哈哈!”刺耳的大笑声突然响起,笑声撼动天地,直破九霄。墓林山上所有的树叶都颤颤巍巍,发出莎莎的嗡响。
笑声戛然而止,骇人的戾气铺天盖地的向着三人笼去,“想分一份?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
俏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一股无匹的气势猛地展开,双手环臂于胸前,懒洋洋的道:“怎么会没有!本小姐过去活得好好的,现在活得好好的,将来更是会活得好好的,你说怎么会没命拿呢。再说,你也不过是个出窍后期的修为,我们两人联手,你讨不到什么便宜。如果你要是能进入分神期,说不定还有可能哦!”
“哼!”红袍男子大手一挥,森然道:“你太高看自己了!”
大手落下,几道黑影瞬间便从墓林山外暴掠而来。
三位黑衣老者随即出现在男子身后,浑厚的灵力自身上弥漫开来,灵力中夹着淡淡地血光,浑身上下闪烁着一种诡谲之气!
凤姑一走,四周的杏花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墓林山入口的幻阵也失去了作用,其他人不用花多大的力气就能进入墓林山。而红袍男子凭着一身本事,生生闯过幻阵,那时凤姑正用全部尽力对付鬼子母,根本就没注意到有其他人闯入。能瞒着所有人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一边,伺机而动,确实是不凡。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了!”面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暴虐的杀意狂涌而出。
“今天,你们一个也甭想走出这墓林山!”
“你是什么人?”
帝歌沉着脸,脸上出现几分凝重之色,看着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几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此话一出,不止红袍男子,就连三位黑衣老者也都是一脸怒容,腾腾杀气比先前更浓几分。
红袍男子怒极而笑,“好好!死也要让你们死个明白!”
暴戾的双眸直射帝歌,眼里的恨意看了都让人心惊肉跳,“你可记得齐家,相奕城的齐家!”
记得!
怎么不记得啊!
且末对于这个齐家影响可深了,想想都咬牙切齿。要不是齐家那两个倒霉的死老头,她们能把福德客栈给毁了吗?要不是齐家那两个倒霉的死老头,她们能被村民举着武器满大街的追着跑嘛?要不是齐家那两个倒霉的死老头,她能被村民逼着抬大半天的树,把手都给抬酸了吗?
所以说,且末对齐家那可是恨得牙痒痒。
得罪了且大妖孽,不把你给气的半死不活就不叫且末。
“齐家?不会是那个拥有血欲决的的齐家吧!”
且末诧异的惊呼,俏脸上浮现一抹崇敬之色,“听说以前齐家那个家主齐益华很不错,虽算不上是个英雄,但枭雄这个称号他还是担当得起。言出必行,敢作敢当,狠辣凌厉。年轻的时候游走于各国,四处找人挑战,手上的亡魂不计其数。因为杀戮过重,所以被心魔控制,但齐益华是什么人,内心固若金汤,一身铁血的杀气连鬼怪见了都退避三舍,就是一个强悍的爷们儿。因此,他反倒利用心魔创造了霸道凶残的血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