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小姐你怎么偏偏就挑上这把椅子了呢!
这把太师椅别看它貌不惊人,混在众多椅子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凡是有点儿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椅子的与众不同。这可是稀有的老山香木制作,外表呈深褐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两边扶手光滑细致,质致密而坚实,切面有布格花纹,纹理凹凸且排列整齐,靠背上并没有复杂的图案,只雕刻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正字,取其正气浩然之意;淡淡的檀香从太师椅中透出,香气醇正宜人。
一看就是好货啊!店小二看着太师椅,坚决的摇着头,这椅子可珍贵了,比他还值钱。
劈了当柴烧?
他活腻歪了不是!
店小二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且末是没事找事,心里不顺畅,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客官,这椅子可是百年的老山香木做的,很珍贵,我们客栈就只有三把。如果拿去当柴烧恐怕有些不妥吧!”
“怎么就不妥了?”且末心里正烦躁呢,看店小二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就更烦躁,就有些无理取闹起来,“再珍贵还不是一把椅子。怎么,本小姐连一把椅子都做不了主了?本小姐能住进你们客栈那是看的起你们,再说本小姐是给了钱的,在没退房之前,这屋里的一切都由本小姐支配。今天,它惹本小姐不高兴了,本小姐还非把它烧了不可。”
店小二也急了,黝黑的脸上通红,两眼圆睁,一看就知道他平时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怎么骂人,到关键时刻,只得急得跺脚,憋了许久才道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我不讲道理?”且大小姐这回是真怒了,平时谁不说她举止优雅、美丽大方、温柔可人啊!
到他一个小小的店小二这里就是蛮不讲理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此时的形象,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双眼通红,头发乱糟糟的,一副疯婆子的模样,身上还时不时的散发出一股茅房里的骚臭味。
店小二说她蛮不讲理算是抬举她了!
且大小姐冷笑一声,“既然你说我不讲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更不讲理的。”
话音未落,且末便扬起手掌,一掌挥下。盛怒中的且末还并没有失去理智,知道眼前的店小二脚步沉重,周身并无灵力散发,是个既没武功又没修为的普通人。所以出手并没有带灵力,但以且末的力道,这一掌下去,还是够店小二受的。
却!
手掌刚到半空中,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你可以走了!”帝歌冷淡的看来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是真的吓呆了,听他们说住在天字号房的人可是修真的大修士,大修士!
那可是凭着一个指头就能翻云覆雨,移山倒海的主儿。
这么一大个巴掌下来,他还不回老家。得到帝歌一句话你可以走了,不兴奋那是假的。就差没跪在地上感谢她全家了,真是好人啊!只听嗖的一声,再看原地,哪还有店小二的影子啊。
“哼!”且末甩开帝歌的手,脸上明显的不乐意,背过身去,不由埋怨道,“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我!”
“够了,不要闹了!”帝歌呵斥一声,板着脸看起来十分肃穆。
“你……”且末气愤的回过头来,见帝歌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一疼,两眼发酸,泪眼朦胧,皓齿紧咬着下唇,既倔强又坚强,心里好不委屈!她今天生病了耶,发点儿小脾气是难免的,她不安慰照顾她也就算了,竟还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吼她。
且末越想越委屈,微红的眼眶含不住那沉甸甸的泪水,一滴一串的落在苍白的腮边。高昂着头颅,她且末是骄傲的,怎么可以这么懦弱,为了一点小事就哭。但那泪珠就像跟她唱反调似的,越来越多。
小帝岩傻了,使劲的揉揉眼睛,他没看错吧!那个大妖孽哭鼻子了?努力的将眼睛睁到最大,看了又看,那个头发乱糟糟,双眼通红,一脸委屈像的可不就是那个平时不可一世的大妖孽。
确实没看错啊!
这下可兴奋了,大妖孽可鼻子谁见过,反正他是没见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得好生看看。小短腿一蹬,爬上帝歌坐的那把椅子,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靠着,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儿,一切准备就绪!
看戏啰!
且末粗鲁的擦了擦脸上泪,再次背过身去,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这般怯弱。心里不由暗骂自己: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不是很强悍吗?以前遇到那么多的困难都没哭过,今天怎么这么不争气,人家吼你一声,你就掉马尿了,真是没用!
“我这个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无理取闹,你看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应该知道。既没有飞花敏那么清纯的外表,也没她那么温和的性格,更没有她那样高贵典雅的气质。既然你看不惯就不要看了。”轻柔的声音之中带着哽咽,酸味儿很浓啊!
喝……
这下可找着症结所在了。难怪今天她的脾气这么大,难怪今天她这么蛮不讲理,难怪今天她心情这么郁闷,难怪……原来是吃醋啊!
不就是昨晚帝歌忽视了她,理了飞花敏儿没理她嘛,不就是昨晚上帝歌给了飞花敏面子饶了飞花雨一命嘛。这样就记上了?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难怪人家说,女人心眼儿最小。
帝歌轻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且末身后,双手穿过凌乱的发丝,很自然的帮她顺着头发,眼底浮现出难得的宠溺之意,柔声道,“好了,不要闹了。看看你这身上没一处能入眼的,赶快去梳洗梳洗,到了晚上我们就去看魁谨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