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看完张伯的病情回到家以后,苏合香早早地就睡下了。
这天晚上,苏合香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弥天大雪,寒霜逼人,一个人影都没有的雪天。
一个女子却穿着薄薄的单衣和一件外纱,就这么躺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女子被冻得无法动弹。
寒冷一层层地穿过了肌肉,渗透进入骨头,就是想要将体内的血液渐渐冰冷了起来,然后夺走鲜活的生命。
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似乎想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但是她的唇不过是翻了几下,却没有任何声音。
然后,女子眼里的生机就像一颗即将熄灭的火苗一样,消失殆尽。
但是女子的眼里闪过痛恨,闪过懊恼,闪过嘲讽,就是没有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挣扎,求生。
这个女子是自愿被杀死的,又或者她是自杀的。
就在天地一片白茫茫之中,一条拥有着洁白无瑕,光亮无比的皮毛的狐狸在雪花纷飞的环境中一闪而过,并且悄悄靠近了这个女子。
那狐狸警惕地看着女子,只敢一寸一寸地靠近。
在那女子闭上了眼睛的那一瞬间,狐狸化作了人形,大跨步地走向了那女子,然后抱起了她。
那只狐狸救了女子,女子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被救了以后,对那狐狸十分怨恨。
但是狐狸却一直纠缠着那女子,苏合香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子曾经喃喃自语着:别靠近我...我是..孤星..
女子对于狐狸的抗拒越来越小了,而狐狸的身份也被发现了。
而女子似乎也坦诚地对着狐狸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两人却没有因为这赫然不同的身份而分道扬镳。
相反,他们就像普通的男女一般,日久生情,谁也离不开谁。
但是突然,画面一转,女子就这样躺在刺眼的鲜血中,然后眼睛仍旧含情脉脉地看着远方,嘴里念叨着:
“我不会怪你,要怪,只怪我们都投错了胎。”
突然,苏合香被梦惊醒了,她不是第一次梦到了这个梦。这个梦,从小就困扰着她。
她从来都看不清楚梦中任何一个人物的脸,但是她却深切地感受到了那女子的喜怒忧愁。
苏合香捂着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感受着自己的每一次心跳:
她每次梦到这个梦,都会感觉到心脏的一阵阵刺痛。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苏合香还是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这次又重新做了这个梦,是不是意味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梦中人物靠近了自己?
苏合香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就像正常一样洗漱,然后准备上班的工作。
今晚她特地调了夜班,就是为了想要清除张伯身上的怨气。
苏合香知道,张伯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不然这怨气不会一直增长,而且还带着让张伯受尽折磨后必死的心。
苏合香又拿着她那抓鬼宝箱回到了办公室,奇怪的是,张志鹏看到了苏合香手上的箱子时,脸上竟然是一脸骇然。
苏合香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不是第一次带这个箱子来上班了。
一开始,或许还有人注意,但是她都推脱说是自己家传的治疗工具。既然是家传,自然也是秘密。
再加上苏合香个性比较冷清,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腆着脸缠着苏合香看里面的东西。
但是,今天张志鹏的神情,十分像其他不干净的东西看到她的箱子一样。
苏合香试探着走上前,说:“张医生,怎么今天这么早上班?”
张志鹏显然没有想到苏合香会主动跟他打招呼,而且还带着他惧怕的东西靠近。
张志鹏出自本能地倒退了两步,然后才平定下来,维持着他温文儒雅的面具,说:“苏医生说笑了,我平时都是这个时间来的。那里有早不早的?”
苏合香似有所悟地看着张志鹏,而张志鹏此时心里也是心虚得很,他连忙说:“我不是怕苏医生你。只是苏医生你平时为人比较冷清,怎么今天就突然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了呢?让我有些受怕啊。”
苏合香扯起一抹冷笑,说:“是啊,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呢。以后,我可得多多地跟张医生这样热情地打招呼不是吗?”
苏合香举起了手中的抓鬼宝箱,然后在张志鹏面前晃悠了两下,示意他不必再装了,自己已经知道他有不对劲了。
张志鹏的脸色瞬间就便得铁青,他咬着牙说:“苏合香,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