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就是那个例外吧。”我耸耸肩,却发现浑身依然僵硬的无法动弹,扯出一个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表情,“毕竟连翅膀都有了,我恐怕也不是正常人。”
“或许。”莫失恍然若失,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我没死,你不开心?”我有些迷茫,难道他刚才的在乎关心是我的错觉?不会吧,我的直觉向来都很准,这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当然开心,怎么会不开心。”莫失轻轻拥着我,低低的开口。
“那你在担忧什么?”我感觉到他的一样,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厌倦了那虚伪的拐弯抹角。
“该来的总会来,凌,别怕,我会保护你。”莫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依然喃喃自语。
我哭笑不得,才要开口,忽然脑海中有道光芒闪过,浑身一颤,抬眼看他:“莫失,前程凶险莫名,此去还不知生死,你既然选择和我们站在一起,就不要瞒着我什么了。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见他神色挣扎,遂在他开口之前补充道,“无论是喜是忧,是福是祸,既然关系到我,我怎样都逃不掉,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怎么克服这个困难。现在我浑身僵硬只有舌头能动,趁着我回复体力之前,说吧,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
“咳咳咳……”莫失手摸着我的脑袋,轻咳几声,缓声道,“你确定你想要知道?我怕你承受不了。”
“承受不了也得承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已经无法选择,已经没有退路。”我苦笑,如果给我选择,我当然愿意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不允许我去任性。
“你可知道你的身世?”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决心,莫失于是不再反对,继续他的话题。
“我的身世?”这跟后面事情的发展又有什么联系?我的身世不就是个普通家庭里的一个成员,父母双亡,跟着姑姑奶奶长大?我眼神一变,“你想说什么?”
忽然想起来我那样一个家庭,又怎么会是普通的家庭?父母莫名其妙双亡,跟姑姑奶奶一起住,而姑姑的老公也就是我的大伯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死在怪物手里。家人和我,这些年躲躲藏藏不得安生,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如果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和经历?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容不得你装傻装愣,自欺欺人的后果最终只会深陷囹囵,甚至身死友亡。我不是笨蛋,也不惧死,但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我可不想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连牺牲都算不上,也为世人所遗忘,徒徒成为后人前面的无名英雄。
“凌。”莫失低低一叹,“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言简意赅,说到重点就好。”只剩下一张嘴的我,只能听也不能做些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柳絮的毒对我没有作用,但不管怎么样,我的朋友都身陷危险之中,我都只能干着急。
“你的父母,都是来博士实验室里出来的实验人,而你的大伯,则是曾被控制的傀儡。”莫失看我一眼,还真言简意赅的说起故事来,那故事点明中心,言论精简得让我咋舌。
当然,这不算让我咋舌的,让我吃惊的则是,他的话。
“来博士是谁?”心底涌起阵阵的不安,并且这不安,愈来愈大,愈来愈大,似乎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范围,一点掌控的感觉都没有。幕后的黑手如此强大,我又该怎么办才能与之敌对,并且他摧毁之?想到之前在城堡二楼看到的基因突变的种种怪物,背后恍然一寒。
那是该多变态的人,才能制造出那么变态恶心的东西?如果我的父母都是他的实验人……我都不敢想象下去了。难怪那些怪物不肯放过我们一家,是那来博士不肯放过我吧?
如果来博士真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实验室里面的物种变得那么离谱,人首蛇身尚且有,我这有翅膀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来博士曾是时空局长,负责掌管失控时空之门,不知从何时起对研究成了谜,然后利用职务之便从外时空偷渡来生物,进行基因改良。再后来成了魔,在时空的角落疯狂种下自己的变种生物,妄图控制每一个时空,成为大地之主!”莫失夸夸其谈,眉宇间的愤恨和认真,让我一时失了神。
这个来博士啊!
“还有呢?”我盯着他,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总觉得他虽然言简意赅,却还有什么东西不曾告诉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需要的不是隐瞒,他的隐瞒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咳咳咳……咳咳咳……”莫失脸色蓦然变得苍白无血,眼神也空洞起来,那其中的恨意和恐惧,让我心里纠结的疼。
“说!”我急了,催促道。
“凌,我是来博士的儿子。噗……”莫失低低地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口血也奔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正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本就不温热的血液慢慢降低下去。
来博士的儿子?那么,我们的立场又何止是敌人而已,我该放过他么……
“凌,我的母亲和我,也是他的实验对象。”莫失蓦然回神,双目对上我的眼睛,急切的解释道。
我心一股,铮铮然的发疼,这是个什么样的父亲,变态的根本不像话!儿子,老婆……都不放过,又何曾指望他放过别人,不相干的人?
“凌,我……”莫失的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握住我的手,不可微见地颤抖起来,寒意如同前地窖深处的千年寒冰,绝望,悲凉,无助。
“没事,我懂,不怪你。”我反握住他的手,长叹一声,拥住他,“你的母亲现在如何了?”
“她已经死了,在我十岁那年,就已经被那变态的实验狂给折磨死了,身体被他辗成剧毒的花粉,撒在满园的鲜花之上。”莫失淡淡的说着,那表情仿佛在述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可是颤抖的话语,空洞的眼神,无不在展示他的悲凉,他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