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后面的怪物又扑上来,前仆后继,没有意识的怪物,就算飞蛾扑火,依然不懂得进退。
安木槿到底是时空警察,只是胆小一些儿,在我把怪物们扇飞的瞬间已经调整好状态,大喝一声,抓过不知打哪里来的荧光棒,冲进怪物堆里,一阵狂扫狂打!
怪物虽高大速度虽快捷,安木槿的速度也不赖,总是在它落下大掌和张开倾盆大口之前荧光棒狠狠砸下,棒子所到之处,怪物哀嚎一声,化成一团绿光消失在空气里。
我摸摸下巴,咋舌。
时空警察难道在维护时空秩序的时候经常跟怪物打架?这临场经验和速度,实在让人赞叹啊!难怪那帮人放心把我交给安木槿保护,她的确有这个本事。
那帮人……
我神色一顿,我的同伴在哪里,会不会早已遇难?不行,我要速战速决,赶去找人!家人重要,朋友也重要,所有关心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有闪失!
心念一定,翅膀呼呼扇动,阵风刮得怪物们东零西落东倒西歪,再然后手掌一挥,炙热的火苗瞬间转化成燎原大火,从我的掌风扫飞出去。一旦沾惹上怪物一丁点皮毛,马上就能把它烧成火炭,燃得连灰都不剩!
但毕竟怪物太多,我精力有限,刚开始还好,慢慢的我体力就不行了。看着还是密密麻麻的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怪物群,我头有些大了。现在这个阵势,我退也不得,进也不得,不能纠缠下去,不然体力就没了。
我冲安木槿喊道:“木槿,过来,我们不能打持久战!”我们伤不起。
“不要,我玩的正开心,让我再打一会儿吧!”安木槿似乎打上瘾了,荧光棒舞得呼呼生风,直把怪物们杀得落花流水,让人大爽!
现在不是在玩游戏机,打怪兽是需要体力的,等会儿没体力,还不得死翘翘!车轮战行不通!
可是安木槿不容我解释,身子一旋,往怪物更密集的中心钻去。
我无奈的笑了笑,背后翅膀继续扇动,猛然飞上半空。火球一个个往地上丢去。这个笨女人,我迟早被她连累致死!冲动是魔鬼啊!
但我又不能放下她不管。
正头疼间,悠扬的笛声缓缓飘响起来,回荡在寂寂的空气间,分外的落寞哀婉,旋律回转,扣人心扉。
是《声声慢》,不过调子比之前欢快些,有力一些,更具震撼力。
我知道这帮怪物是声控生物,急得大喊:“安木槿,不许打了,你丫的给我回来!”
怪物庞大的身子如同一团团乌云,早就把钻进其深处的人给遮住了,我就算飞在半空,依然看不打她的方向,心急得汗水哗哗地流,好像在下豆子雨。
这个白痴,不应该带她来的!我懊悔不已。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老天爷不会照顾我而让本该发生的事情停滞不前。我聋拉着脑袋,长叹一声,安木槿,你这样子闹,难道是我要去给你收尸么?
不对,被怪物生吞活剥,只怕连尸体都没有。
我揉揉眉心,纠结不已。牵一发而动全身,弃车保帅,安木槿,我不可能为你一个人放弃更多的人的生命,你这不是在逼我选择,叫我为难么?
不用问,我当然选择后面一个。
这很残忍,却不能不管。
笛声悠悠,调子却低缓靡沉,空寂的让人心慌慌。我深呼吸口气,睁开眼睛,却惊讶的发现,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出了两个纤瘦的影子,已不见任何怪物踪迹。
忙从半空飘落下来,看着拿着笛子的绝色瘦弱少年,又惊又喜,心中百味陈杂,低低地问道:“为什么?”
柳叶细眉,秋水翦眸,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上几分的少年咧咧嘴,眉眼盈盈,依然脸色苍白病态十足风吹就倒,轻缓开口:“因为它们,要对付你。”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它们一直在对付我,从头到尾。”而我们的立场,注定是敌对。
忽然间,心头有些闷闷的生疼,看着月白色长衫的唐装少年,感慨万千。
“所以它们该死。”少年嘻嘻笑着,走近我,拉起我的手,“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他的眉眼,愈发的苍白,白得触目惊心。我心一疼,手抚上他的脸:“这样不值得。”
“你不惊讶,你早就猜到了。”莫失笑,眼波柔柔的,那汪秋水瞳孔,倒映的一直是我的影子。“这次,你愿意信我么?”
是呀,我早就猜到了。对他,我从来都是信任的,这个病弱的少年,尽管从一开始的敌对立场,他却一直在帮助我,从没有过害我之意,尽管怨他瞒我,可却是恨不起来。
看着他真挚明亮的眼睛,我弯起嘴角:“自是愿意的。”我这人,天生就对危险有很敏感的反应,他既然没有害我之意,自是当得朋友。眸子清如水,可以当明镜,看到里面的影子,我一怔,咦?缩回手,摸摸脸——
我的真面容,什么时候换回来了?如此绝色妖娆,美得我都心颤。
“喂,你们两个,别亲亲我我了,别以为帮我杀了怪物我就感激你们,老娘我还没打过瘾呢!”安木槿愤然从几十米外的地上爬起来,嘴巴嘟得老高。“对了,有没有看到我的朋友,有翅膀的那一个?”
我嘴角抽了抽,鄙视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安木槿,有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悲凉:“安木槿,你脑子什么时候才能放聪明一点?!”
“我本来就聪明,你敢说我笨……呃,你是凌白?”斗嘴的安木槿听得我的声音,慢半拍地问道,嘴巴张的老大,足以塞进好几个鸡蛋。
“这不是废话么?”那么明显,衣服没换,翅膀也没换,声音也没换,都那么熟悉的人了,还认不出来?
“哦哦哦,人漂亮了,基因突变,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嘛。”安木槿讪讪然笑道。
“你才基因突变。”真不知道她的生物怎么烂成这个样子,我摇摇头,才想说些话,莫失抓住我的手一紧,低声道:“她来了,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