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兰哭着往床下爬,可是手却使不上任何力气,爬了半天才爬到了床边,可是却下不去,也不知道是小丫鬟们故意的合适无意的,床边就放了个小铜镜,秦梦兰第一次拿起铜镜看见更加清晰的自己。
这次她没有喊叫,也许是心里有了这个准备,也许是真的绝望了,她静静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伸出那张不开指头的手,在脸上摸着,嘴里小声的念叨:“这是我?这是秦家三小姐秦梦兰?这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为什么是我?”
她把镜子放到一边,然后躺下,静静的躺着,没有哭,没有闹,绝望的望着天棚,这是她这一生都没有过得平静,因为她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梦筑
秦梦蝶一觉醒来,本以为封雨夜还会在这的,起身没见到他便喊了两句:“雨夜,雨夜你在哪呢?”
这时候如风传音进来:“小姐,你睡下王爷就走了,军队这几日很忙,王爷说明日再来看小姐。”
“哦,知道了。”显然秦梦蝶说不出的失落,不过封雨夜最近忙她也知道,并且今日自己还要在灵堂呆一天呢,便换上孝服叫上洪烈,又去了棠梨院。
明日就要出殡了,秦梦蝶今日应了秦海川的要求,早些带着洪烈回来了,两人仍旧困得迷迷糊糊,洗漱了就回到自己屋子睡了。
秦梦蝶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因为出殡这日都要早起的,所以她也没睡的那么踏实。
“怎么醒的这么早?”封雨夜依旧合衣倚在床边。
春日天气还是凉了些,特别是早上起来,秦梦蝶拉了拉被子:“你怎么这么早来的,这几日你忙,也不知道自己多休息,想必这是一夜没睡呢。”说着从里面拿了个毯子给封雨夜盖在身上。
封雨夜接过毯子:“我有内功,没那么容易累的,你仔细身子才是。”
“你们最近这么忙?莫不是大皇子那边有动作?”秦梦蝶也不太忌讳这些国家大事,反正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秘密,便问了。
封雨夜也不隐瞒:“是呀,大皇子的动作频繁,看来京城不安静了,好在我们这边准备的充分。”
秦梦蝶起身坐到床边,穿了鞋子:“我被子还暖和呢,你再睡会,我这一会就要出去了,今日出殡,我得要到中午能完事了,你脱了外衣睡会吧。”
“那我睡会,今日我不去军队了,那边交代好了,我在这等你回来。”封雨夜脱了外衣挂在了屏风上,脱了鞋上床躺下了。
秦梦蝶出屋子自己打了水在花厅洗脸,怕在内室打扰封雨夜睡觉。
“小姐,你起来了?我刚想来叫你呢。”水灵走了进来。
秦梦蝶擦干了脸,把毛巾洗干净了搭在脸盆架上:“我也刚起来,洪烈起了么?”
“应该起了,我和彩云一起起来的,她去叫少爷了,水莲去热包子了,这早上不吃饭怎么走那么远的山路,咱们吃饱了再去。”水灵抖了抖手里的孝服回答。
这时候洪烈和彩云也都进来了,洪烈这几日也是累坏了,坐在椅子上:“姐姐,我这有内力的都觉得累了,你可仔细身子了。”
听着弟弟会关心自己了,秦梦蝶打心眼里高兴:“姐姐知道的,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不会照顾自己了。”
水莲端着包子进来:“水灵,你去帮我端粥和小菜去。”
水灵应声跟着水莲去了,菜饭准备好了,都吃饱了才出去,今日出殡是要去祖坟的,就算是有马车,可是还是要走一段山路的,所以吃饱了,穿暖了很重要。
到了灵堂,该到的也都到了,天还没有完全的亮起来,出殡的时辰就到了。
这人也都按照规矩站好了了位置,秦海川抱着牌位走在前边,小辈的几个都拿着灵幡,二姨娘五姨娘有身孕没来。四姨娘跟在几个小辈的后边。
亲人后边就是抬棺材的了,这么大的家世,这抬棺的也是有讲究的,尽管是个姨娘也是三十二人抬的大场面。
棺材后边是花圈,挽联,匾额,再往后是亲朋好友送丧之人,走在最后的是府上的下人,最后就是锣鼓手了。
随着司仪一声:“起棺开路。”
这也便都开始往外走去,子女是要在出门哭上几句的,大姨娘没有儿子,所以这个就只能是洪烈来了,本来洪烈对大姨娘有些仇视的,不过经过这一场事,也是化解了以往的仇恨,多了几分感激。
并且大姨娘临死前还给自己做了袍子,也是心里有些伤感,这哭起来也是发自内心的。
这出殡的队伍出了府门,两边看热闹的也不少,因为这大户人家发丧还敲锣打鼓的,古代本就没什么热闹,所以这也有不少的围观。
出了城,也都上了马车,亲朋好友的送出城也便可以回来了,只有直近亲属才必须到坟上的。
走了一段路,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蒙蒙细雨不大,却显得有些凄凉,按说这时辰应该亮天了,可是这雨天却一直黑蒙蒙的。
到了祖坟,大姨娘的坟已经挖好了,在秦梦蝶母亲庄小蝶的边上,由于不是正室,所以坟相对小了一些,并且也不能与正室的坟在一个直线上,所以往后了几步远的位置。
今日封雨夜不那么放心,所以派了自己的暗卫都跟着来了,秦梦蝶不知道,所以她警惕性一直很高。
下雨本就多有不便,所以这下葬也算是简单快速的就完成了,陆续的也都下山了。
一路上很是安全,无论古往,对于死去的人还是要留些尊重的,回到了侍郎府门前,有丫鬟端出来几个火盆,一字排开了,从坟上回来的人都要跨过火盆才能进院子。
进了院子,秦海川领着大家有趣了大姨娘的卧室,把大姨娘的牌位供好了,大家也都上了香,这葬礼也就算是结束了。
秦海川还要宴请今日陪着忙碌的亲朋,剩下的小辈就都可以自己回自己的院子了。
秦梦蝶回了院子,先去浴室洗了澡,这几日折腾的也够脏了,然后换了衣服,回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