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中气呼呼的说,“你就不会说句好话,什么像狐狸一样狡猾,那是你师叔我机智多谋好不好?哪像你,用个迷药,都用在中了‘七日噬心’的人身上。”
裴舒原一下子跳了起来,“师叔,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
江郎中站了起来,“跟我去看看吧,他就在隔壁。”
我们来到隔壁,黑衣人还未醒来,湘云正一口一口的给他灌着姜汤。
裴舒原走到床边,边给黑衣人诊脉,边仔细观察着黑衣人。
“果然是‘七日噬心’。当时我在码头刚刚接了晓枫下船,没想到这人从斜里冲了出来,抢了晓枫的马便跑。而且,被我下了‘醉意散’,却没有中毒迹象,反而骑上马跑了。好在晓枫的马不是凡品,只一个口哨,不久便自己回来了。如今看来,应该是这人所中的‘七日噬心’的毒将‘醉意散’的毒克制住了。”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了?”我看着裴舒原。
“身份……”裴舒原在黑衣人身上摸了起来。
一会,裴舒原拿出了一封信。
打开信,里面只有几个字:年三十秦淮楼。
“从他中的毒迹象来看,应是大年三十左右中的毒,这么说,这人该是在江宁中的毒了。”裴舒原看着信说。
“会不会是你师父下的毒?”我问。
裴舒原摇摇头,“不会,且不说我师父失踪已久,单从这人所中之毒来看,绝对不是我师父下的。按照我师父的手法,这个人到了第三日,不会再有力气去抢我师弟的马的。只能说,他的毒中的本就不深,以至于我竟然没察觉到他已经中了‘七日噬心’,给他下了‘醉意散’。也正因为如此,师叔的独门丹药才能克制住他毒性。相信再过一个时辰,他便会醒来。不过,就算是醒来,他体内的余毒仍在,这人一身的内力恐怕难保……”
“那你的师父除了你们之外,有没有别的弟子?或者说,你的师伯师叔也会制这种毒?”我问道。
“这也不可能。师父只收了我们两个徒弟。而且,晓枫刚入师门一个月,师父便失踪了。再者,‘毒仙’邵阳以毒冠绝于天下,所制之毒天下无双,就连方师伯也不能仿制。方师伯虽然被称为奇才,但是在毒术方面,远不如师父。
而且方师伯这些年来一直将心思放在生意上,根本没时间管这些江湖上的事,而且,他的强项并不是制毒,而是医术。”裴舒原说。
“会不会是你师父失踪后收的徒弟呢?毕竟你师父失踪了三年了。”我不死心的问。
“师父会不会收徒弟我不敢肯定,但是下毒的人肯定不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为人很怪,对徒弟的要求更是严。而这下毒的手法只将毒效只发挥出一半不到,像这么烂的手法,绝对不是师父教出来的。”裴舒原又将我的想法否定了。
“那只能从毒的来源入手了。你师父被你为‘毒仙’,会不会留下某些作品……呃,就是书,制毒的书什么的,或者,这书被什么人得去了……”我依着前世里的记忆推测。
裴舒原的脸忽然变得很难看,连林晓枫的脸也变得铁青。
“你说的没错,师父失踪前确实写过一本书,并且起名为《毒》,这本书是师父随身带着的,因为他时常的就将自己的心得补充进去。如今他失踪了,这本书也跟着不见了。”裴舒原沉声说。
“虽然我入门的时间不长,却也见过师父经常揣着个小册子,时不时的在上面写些什么。”林晓枫也跟着说。
裴舒原沉吟了一会,“这样吧,晓枫,你们将他带至乐清,让师伯看一下他的情况,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师父的线索。”
林晓枫点点头,“这到是个办法。”
这时,裴舒原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拿起了刚刚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那张纸,“字消失了,真的是墨衣园的人吗……”
原来,纸上面的字已经消失不见。
“墨衣园?穿黑衣的?唱戏的?”我问道。根据前世的记忆,一般叫什么园的,都是唱戏的地方。
裴舒原果然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墨衣园的前身,确实是个戏班子。不过,因为各阀争战,使得这些伶人无家处可归,无奈之下,凭借着自己灵巧的身手,做起了刺探的活计,专门为人探听消息,并养了一些杀手。因为他们习惯在动手时穿黑衣,所以便自称为墨衣人,他们的组织,就叫墨衣园。他们的联络方式也很特别,特别是联络的信件,竟然认主的。一但信件离开信件持有人,不须半刻,字就会消失。”
忽然,湘云喊了起来,“你们看,他好像要醒了。”
来到床边,果然,那黑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说话,漆黑的眼里没有任何神彩,只是看着我们,仿佛要将我们深深的记住。
江郎中忙过来给黑衣人诊脉。“你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余毒未清,会影响到你的内息。不过,只要你跟着我们,保你身上余毒清除干净,内力恢复三层。”
“如果我不跟着你们呢?”黑衣人冷冷的开口,那声音仿佛没有温度。
江郎中微微一笑,“不跟着我们嘛,内力尽失,体内的余毒将纠结你一辈子,每逢十五便会发作,心疼难忍。”
“好,我跟着你们。”黑衣人冷冰冰的说。
“方世伯能将他身上的毒医好吗?这毕竟是邵阳的独门毒药。”我有些担心的问。
“呵呵,这点你放心,这毒中的并不深,加上那臭小子的药一克,方老头怎么都会将毒解了的。”江郎中说道。
“那江郎中您为什么解不了呢?”我问江郎中。
江郎中老脸一红,“你这丫头成心拆我台是不是?如果没有我,他的毒能控制住吗?”说罢,便不再理我,走到桌前,开始写药方。
“你说,方世伯能不能将他的内力全部恢复了呢?”见江郎中不理我,我便问裴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