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中笑了,“呵呵,没想到丫头你还记得啊,好吧,那我和你说说吧。你这病,是严重亏元之症。
最初替你诊脉,我便发现了你的脉像有异常。只是当时你有眼疾,眼是元气之窗,我便没去多想,只当是眼疾引起的。
第二次替你诊脉时,你的眼疾已然好了,只是受了些风寒,但是你的脉像依然不正常,我便更深一步替你探查了一下,发现你的元气异常的虚弱。我吃了一惊,如此弱的元气,只怕随时会发作,所以我便在药里加了很重的固本培元的药。
第三次替你诊脉时,你已经昏迷了。当时正是十月,而十月十五满月之时正是元气最弱之时,如果挺得过十五,就说明这些药起作用了,如果过了十五你还没醒过来,恐怕只有阎罗王不收你,你才会醒来了。还好,不幸中的万幸,你挺过了十五。”
我皱眉。“那这次呢?难道你给我开的那些药没起作用?”
江郎中叹了口气,“我这药只是治标,并不能治本啊,你的元气依然在亏损,会晕倒也很正常。”
“那我这病是如何引起的?为什么会亏元?难道是我上次落水引起的?”我有些心虚的问。因为我知道,这是灵魂与身体的排斥反应。
不料,江郎中竟然点点头,“不错,因为落水,至使你的本元受到极大的损伤,再加上没有调理好,便留下了病根。”
我不禁放下心来。原来我的病,在医理上是这么解释的。好在有个解释,不然,我可能真的被当成妖怪了。
“那我这次的晕倒,就是因为原来的病根引起的了?”
江郎中又点点头,“你这几日的劳累,更使得你身上的隐疾被激发出来。情况似乎不妙啊,这次你能够醒来,可是浪费了我一颗大还丹,这可是从我师兄那里好不容易要来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何我中不了裴舒原的迷药呢?”我忽然想到了这件一直让我疑惑的事。
“是啊师叔,我也想知道,为何我的‘迷情散’单单对她没有用呢?”非舒原也凑上来问到。
江郎中低着头,深思了一会,“你这‘迷情散’,迷的本就是心志。沈小姐的元气如此的亏虚,心志自然是异常的弱,这种情况下,不止‘迷情散’,恐怕任何一种迷药都不会起作用。”
难怪那天裴舒原对我下了那么大的剂量才起作用。“是不是说,如果我的病治好了,这些迷药便会对我起作用了呢?如果真是这样,我这病到不如不治。”
“可以这么说,元气充足,心志感应恢复正常,迷药自然就会起作用了。不过,你的元气如果再亏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你这病可是刻不容缓啊。而且,要想治好你的病,只能去我师兄那里试试了。”
“你师兄?”
“嗯,我师兄,乐清名医,方槐桐。”江郎中点点头。
方槐桐?世界还真是小啊,看来,我也有机会去看看沈瑶幻成长的地方了。
江郎中见我低头不语,“丫头知道方槐桐那老头?”
我点点头,“我姐姐就是在方家长大的。”
江郎中睁大了原本眯眯的眼睛,“原来你是瑶幻那丫头的妹妹,难怪啊难怪……不过,你们两个长得……”
“不像是吧?”我说出了他没说的话。
“像,像,怎么会不像呢,看这眉眼,看着鼻子,看这嘴,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像呢,哈哈,哈哈哈……”江郎中不自然的笑着。
“行了,看您笑的比哭还难听。”说完,便不再理会江郎中,转向一直皱着眉的裴舒原。“喂,裴舒原!”
“啊!”裴舒原回过神来。
“江郎中说了,我需要去乐清治病。”
“嗯,我送你去。”裴舒原想都没想便回答了。
“你确定这边不需要你吗?”我想到了昏倒前他和红娘子的谈话。
裴舒原想了想,“没关系,我在走之前会把事情安排妥当的。你这么问,是在为我担心吗?”裴舒原忽然眯了丹凤眼。
“咳!”江郎中忽然来了这么一声。“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臭小子,你动身时和我打个招呼,我好久没见方老头了,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我走了啊。”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裴舒原摸了摸鼻子,“累了大半夜,我也该休息了,沈小姐,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了,告辞。”说着,便没了身影。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湘云,你也累坏了吧,赶快休息吧。”
“嗯,小姐也休息吧。”湘云熄了灯,回去外间睡下了。
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湘云均匀的呼吸声,而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忽然,灯亮了,裴舒原妖孽的身影坐在了我的床边。果然,空气中一阵淡淡的菊花香。
“原来沈小姐也睡不着啊。”妖孽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
我一下坐了起来,瞪着他,“不是说累了大半夜,要回去休息吗?怎么又有精神来这里了?”
“我担心你会失眠,一直挂在窗外看着你,果然你失眠了,于是就进来陪你了。”裴舒原向我倾了过来,用手摸着我的脸,“看我对你多好,你就不表示些什么吗?”
“你有这么好心?”我拍向他的手,他却没有躲,任我的手打在他的手上,顿时,白皙的手上出现了五个红印。
“沈小姐还真是狠心呐,枉我一片真心,你却这么对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裴舒原搓着手,借势躺到了床上。
“喂,你要干嘛,又要和我挤一张床吗?”我用手推着他,可是却感觉像推了一块巨石一般,怎么也推不动。
我的心里一惊,难道我的身体已经这般虚弱了吗,看裴舒原的身形,一米八的身高,这种胖瘦程度,也就是一百三十斤左右,如果是前世的我,怎么也会将他推下床的,如今连推动都这么困难,难道我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