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天已经开始黑了。
唤过湘云。
“现在几……什么时辰?”
湘云从外间走进来,“回二少夫人,已经到酉时了。”
算了一下,晚上5点,已经这么晚了。
“木板和织布机的事怎么样了?”
“回二少夫人,木板需要现做,已经安排木匠去制作了。织布机已经安排好了。说来也巧,刚好有一台织布厂淘汰下来的坏织布机放在仓房里,我顺便让木匠帮忙看了一下,结果木匠将织布机修好了,于是略叔就把这台给了我,并送来了线,还安排了一间专门用来织布的房间。”
我点点头,“那柳家姐妹呢?”
“回二少夫人,她们已经开始制作了你交待的东西了。”
原来这一下午发生了这么多事,已经都安排妥当了,这湘云到真是个得力的助手。
咕噜……不和谐的声音微微想起。
“二少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在哪里吃?”湘云问。
果然被听到了。微微的红了下脸,“就在这吧,还有些账没整理完。准备好饭菜你也下去吃饭吧,晚上有得忙的。”
“是,二少夫人。”
湘云出去后,我简单的洗了下脸,让自己尽快清醒。擦脸时,那块擦脸布粗糙的触感又一次刺激到了我的脸。真是用不惯这种布。
匆匆的用过晚饭,又满身心的扑到管账的大业中。经过一下午的学习,毛笔字写得利索多了,有些字不自觉的就写成了繁体。那根纠结的羽毛笔,已经被列为画表格专用,而钢笔制成之后,它就该退役了。
在湘云的帮助下,终于在半夜时分,把手头这些账整理好,并写了总结。
我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伸了伸懒腰,好在下午睡了一觉,所以现在并不觉得困。
书架里的烛台闪着光。顺着亮光的方向,湘云坐在一张小凳上,手里拿着一会书,正看得入神。
“湘云,你不困吗?”我打了个呵欠。
“回二少夫人,湘云不困。”湘云见我整理完了,便将书收好,拿过烛台放到书案上后,走到我身后,轻轻帮我按摩。
“你还没有我睡得多,怎么不困呢?”我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湘云的服务。湘云的手法还真不错,力道刚好。
“回二少夫人,陪主子熬夜的事时常有,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便也习惯了。”
“湘云,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想问我。”我忽然想起了湘云看到我画的账单时,欲言又止的样子。
果然还是瞒不过湘云。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下去,不如编个理由安了她的心。想到这,心里有了主意。
听我这样说,湘云的手略微顿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湘云,如有什么疑问,说出来便是。”
“二少夫人,我们这些下人本不应在主子面前添口舌的,只是二少夫人写的东西实在是奇怪,而且不像是我大唐的文字。”湘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没错,这些字确实不是汉字,这些是西域文。”
“西域?我听二少爷提起过,那个地方非常遥远,大约有天竺那么远。二少夫人又怎么会知道西域文呢?”
我笑了,“湘云,你刚刚看的是什么?”
“是书……原来如此,是湘云愚钝了。”
在湘云舒服的手法下,我闭上了眼睛,“我自小便爱看书,不管什么样的书都要看一看,特别是那些杂书。而且,我发现那些不被别人看好的,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书,往往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二少夫人说不错,那些书里确实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嗯。我儿时偶然看过一本关于西域的书,里面讲的东西都很奇特,其中就包括我用的这种计数法。我见这种计数法用着非常方便,于是便记了下来。”我说出了想好的说辞。
“原来是这样,不知这本书里都记了些什么奇特的东西?”湘云好奇的问道。
“讲了西域人的祖先。书里说,西域人的祖先并不是盘古女娲,而是一位叫‘安拉’的神。这位神造了一个男人,并为男人造了一个很美丽的庄园。由于庄园里只有男人一个人,男人寂寞了,于是这位神又用男人的一根骨头造了一个女人来陪他。后来两个人犯了错,神把他们赶出了那个美丽的庄园。他们西域人就是这个男人和女人的后代。”
“那男人女人犯了什么错,要被赶出庄园?”湘云问。
“他们受了蛇的引诱,吃了被不该吃的果实……”渐渐的,我有了一些困意,“我困了,去休息吧。”
“是,二少夫人。”
和湘云回到卧室,简单的梳洗下,便睡下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而湘云在睡的如此晚的情况下,依旧比我起的还要早,这习惯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吃过早饭,我去了柳家姐妹的织布小屋。
这间小屋原来是菜园里看园人住的地方。因为这间小屋地处偏僻,而且是个偏位的屋子,担心风水不好影响了菜园的收成,于是又重新盖了间正向的屋子给看园人住,这间偏屋便闲置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地处偏僻,离居住区比较远,不会吵到别人,便做了织布的作坊。
一只脚迈进房间,却发现没有落脚的地方。
屋子里堆的到处是碎步,柳枝拿着一个基本成形的背包在缝,柳叶则坐在织步机前,吱呀吱呀的织着布。
柳枝到是先看到我,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将地上的碎布整理了一下,将我迎到了屋里。
“二少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了?这里挺乱,也没时间收拾……”柳枝有点不好意思。
柳叶见我进来了,也停下了织布,有点兴奋的看着我,从布堆里翻出一块布递给了我。
“二少夫人,你看看这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