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在讲台上扬扬洒洒的讲了一大篇,将这些书生说得目瞪口呆,颇有相识恨晚的感觉。
趁热打铁,我将作业布置给了他们,让他们回去写品书稿。题材是评史,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大隋都可以评,只是不允许评当今之事。
布置完作业,这些书生便迫不及待的回去准备文章了。
又过了两天,何青泽来找我了。
当我审完他的稿件时,我再一次感叹,这个人真是说书的天才。只五天的时间,他竟改写了将近十篇。他改写的三国,用词多元化,剧情跌宕起伏,高兴的地方可以引起人哈哈大笑,悲伤的地方又催人泪下。经过何青泽的笔,竟将本是正统传纪的《三国志》写活了。
于是我便放下心来,将评书之事完全交给他,并给他交待了一个任务,让他尽快的带几个徒弟。而且,我也把开业典礼那天的重头评书交给了他。这个重头的评书,就是他现在所改写的《三国志》。当然,我为改写后的书起了个新的名字……《大话三国》。
听到我这样的安排之后,何青泽异常的兴奋,竟对我说了一个不曾对别人说过秘密,“安公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演戏。可是我出身于书香门弟,父母家人坚决不允许我当伶人。如今,安公子却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实现了我可以站在戏台上的愿望,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安公子。”说着,眼睛竟然红了。
我失笑,这人的表情如此丰富,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舞台。不过,我的评书楼如果成功了,自然可以引进这些东西,从评书到相声,再到小品,最终走向多元化艺术,使这个小小的讲台,变成真正的舞台。
在我进行这些的同时,王靖宸也没闲着,官府那边的一切需要的公文也都备齐了。
在短短的半个月,准备就已就绪,评书楼终于迎来了开业的日子。
为了同时满足两种极端人群的要求,我将评书楼的开业典做得非常低调。只是放了爆竹,揭了匾,便了事。
但是,我在暗中宣传的力度却很高。我花了大量的人力去人员流动量大且密集的地方去宣传。发传单,口传,贴海报,只要可行的宣传方法我都用了。这样做,只是让大家知道,江陵城有一个叫“评书楼”的地方要开张了。再加上开张的时候这样的低调,更是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以至于很多人都想见识一下这“评书楼”到底是干什么的。
于是,在我的宣传之下,一楼的大厅座位已经坐满了,不仅如此,甬道上的加坐也坐满了人,甚至墙边,也站满了人。
千呼万唤始出来,何青泽就在这样的期待下,缓缓走到了书案之后。
“啪!”惊堂木响过,何青泽满含感情的讲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形式,这些人显然没有见过,于是大家饶有兴致的继续听了起来。
不想,何青泽只讲了一会,便博得了几个满堂彩。一回书讲完后,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惊堂木落下之后,满屋的人竟然没有想走的意思。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已经讲完了。
很多人都问什么时候有下一场,苏梓柏便公布了评书楼里说书的场次:每月逢一逢五,会由何先生讲新书,一天讲两场,这场是要收费的,每人每场五文钱。何先生讲完后,由何先生的弟子重新讲,一天讲四场,一直到何先生讲下一场书为止。而这些场是不收费的,只收茶水糕点费。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占位置,在人满为患的情况下,免费场里的人每人每场必须消费一壶一文钱的茶水,当人不满的时候,则没有这个规定。
这样既能保证大部分人不会漏掉内容,又能满足各种消费水平人群。
最后,苏梓柏给大家留了一个悬念,就是这评书楼二楼的品文堂将在半个月之后开放。二楼所讲的内容会比一楼更加精彩,只是这二楼并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必须要评书楼特制的邀请函才可以进来。
所谓物在稀为贵,这评书的形式本就是首创,再加上评书楼神秘的二楼,更是让很多人心里痒痒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应聘的那些书生竟然也在宣传。苏梓柏看出来了我的疑惑,便向我说明了原因。原来,我的那些言论,竟然在这些文人这间形成了一股风气流行了开来,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在效仿,所以这些书生们在不经意之间便起了宣传的作用。
原来,竟是我无心插柳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评书楼已经传遍了江宁城。
接下来的邀请嘉宾的工作,便交给王靖宸了。
既然是贵宾,请的当然是一些“贵人”以及“名人”,而王靖宸在江宁的时间比较长,对于江陵的达官权贵的了解也非常的多,而且王靖宸处事圆滑,这件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王靖宸接到这个任务,二话没说,马上着手办了。只是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句话,“言论可杀人于无形,要小心这些人的嘴。”
我心里一惊,即将被成功的喜悦冲错头脑的我马上清醒了过来。是啊,在古代,读书人的言论曾经几度受制于朝廷,文字狱在历朝历代都有发生过。如今李世民年世已高,难免有些糊涂,万一哪天真的来这么一下子,可是够我受的。
令我感到庆幸的是,好在这些书生并不是我招到店里的员工,而是作为嘉宾被邀请来的,这样,如果真的出事了,评书楼的责任也相对小一些。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制定了一些规章制度来限制这些书生们的言论。
可以论古,评古,讽古,但是与今不要沾边,与当今皇上有关的人物,只可论,不可评,更不可讽。而且严禁留下文字证据。如果写了,一切后果自负,与评书楼无关。
为此,我将何青泽单独的叫了来,让他在编纂演《大话三国》的时候注意一下言辞,不料何青泽却告诉我他早想到了,让我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