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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诡异的世界、解释

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风扇咯吱咯吱的响着,一股男寝特有的味道钻进了夏林鼻孔。他愣了愣,抬起了双手——粗大的关节,细长的手指,这绝不是一双小孩的手。猛然坐起身子,几步走下床,夏林匆忙的跑到了洗手池前,镜子里的是一张熟悉的、陪伴他经过了20年的脸——典型的东方面孔,不算很英俊,但也还算有气质,瘦弱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在空中比划了一个伊格尼之印的符号,没有反应;再比划一次,还是没有反应;再比划了一次,依旧没有反应......镜中的夏林好像傻子一样的晃动着手......

或许是接受了现实,夏林不再尝试什么,慢慢的挪回了自己桌前,瘫倒在椅子里。半年的时间好像南柯一梦,除了记忆没给夏林带来任何东西。

“这样也好,”夏林自嘲的笑了笑,“至少我不用面对那些该死怪物了,对不对?”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乎感觉失去点什么,眼前划过一幕幕画面——浮出当时希里等他到半夜的情景;特莉丝又在悄悄接近他想摸他脑袋;凯尔·莫罕的一草一木;平时训练的点点滴滴;还有严肃的维斯米尔和不羁的杰洛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恍惚间发现手已经狠狠的按在心口上。

“不,”夏林徒劳的自言自语,“不!”

一股怒气突然从心中迸发而出,他站起来狠狠的把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笔记本、显示器、笔筒、书本还有一些杂物飞到空中,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不!”椅子也被一脚踢翻,撞在门上发出砰的巨响。“不!不!不!”夏林狂怒的把整个寝室砸的支离破碎。

或许是没力气了——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砸的了,夏林沉默的站在一片杂物中间。

窗外突然想起了闷雷声,天气好像夏林的心情一般,刚刚还一片晴空,现在就阴云密布了。

无力的跪做在地上,不知过了许久,夏林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这样大的动静怎么还没有人来询问?电风扇咯吱的作响,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他犹豫的站了起来,打开了寝室门,走了出去。熟悉的走廊、熟悉的过道、空气中还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连续敲了几个寝室的门,都没有人回应。

终于,夏林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了,对着眼前上锁的门就是狠狠一脚。令他惊愕的是,门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缓缓打开了。门里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好像从三维世界倒退到了二维一样,又好像是科幻电影中的虚拟数字世界——门中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少数的模糊碎片漂浮在虚空之中,仔细拼合仿佛是一间寝室内部的样子。

木然的推开了第二扇、第三扇门......所有门中的景象都不正常。其中的区别无非就是有的较完整,只是内部有的地方比较模糊;有的则像用低劣手法粘起来的破碎镜子,在缺口露出了里边空洞的黑暗;还有的就干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终于,夏林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已经是完好无损的寝室了,刚刚的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风扇咯吱的响着,阳光透过纱窗照射下来,物品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你发现的很快,”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不愧是传承者。”

“我可不是傻子。”夏林鄙夷的笑了笑,他随手抽出了一本书,果真封面已经有点模糊不清——除了‘大学英语’几个显眼的字,出版社什么的已经扭曲成了一个个黑点——随手翻了翻,里面只有记忆深刻的几页还比较清晰,其他页面都是一团扭曲的杂色。

“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林平淡的问道,“还有,经过这么多事,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转过身,出现的是一个灰黑色的、内部不断扭曲的人型,它甚至都不是立体的,好像被涂抹在墙上的一般。但经历了更诡异事件的夏林自然不会被吓到,锐利的看着它。

“要解释的有很多,一时半会说不完,你想要先听什么?”

“先说说你怎么能在这里出现,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内心世界吧!当初我刚穿越到巫师位面昏迷的时候,你也在我的内心世界里。”

“没错,”由灰黑色扭曲而成的脸上仿佛浮现出了赞赏,“你猜的大致没错,但又可以说不是。”

夏林不语的看着它,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解释。

“它只是藉由我的力量,在你记忆的基础和理解上,衍生出来的产物,一旦我撤走我的力量,它就会坍塌成一片虚无——这也是我能出现的原因。”

“你的力量?”夏林皱了皱眉,打断了它的话。

“对啊,我的力量,”灰黑色人影仿佛嗤嗤的笑了起来,“你难道认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很容易进入?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哪怕那个人再强大,这就是人类的伟大之处。姑且把它当做一个待客室,至少可以用来接待我这样的客人。”

“我可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夏林大概有点了解了,这里充其量只能算作自己的精神空间,或许是由于自己处在昏迷状态,这个空间被自己无意识的按照记忆布置成了这个样子。他心念一动,周围的景象变成了凯尔·莫罕的内部。

灰黑色人影毫不在意夏林的打断:“看来你已经到了理解了我的意思,不得不说虽然你的悟性挺高,但精神力量真弱小。”

“那现在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目的。”

“你是‘传承者’,你能穿越世界,”灰黑色人影仿佛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而不仅仅是接受到一点来自其他时空的信息,即使那样的人也是少数。”

“传承者?”

“对啊,”夏林的脸被死死盯住,“你甚至能感应到上个轮回——感应到我!好好想想,我找上你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我说过,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恶意,我们不止一次的见过,但那时你太小了,以为那只是一个个梦。”

夏林好像记忆起来了。在他小时候,也有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呼唤着他,不止一次,但他总是无法听清那些内容、记住发生了什么。

“没错!没错!”声音好像癫狂了“那就是我,那就是那个残破的世界留下的痕迹!”

“但那时你太小了,你的精神太过于弱小,根本无法承受那么多信息,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隔天便忘在脑后。”

“直到穿越前你也没有增长多少,”一股失望之意浮现出来“我只好把你送进一个有着精神力量的世界,期望你能成长,成长到完全传承这些信息为止。”

“这么说还要好好‘感谢’你了?”夏林嘲讽的咧开了嘴。

一时间气氛沉默了下来。

“你还是和我说说为什么要送我到巫师世界吧,”还是夏林打破了沉默,“如果只是要增加精神力量的话,送我进超能失控着样的世界岂不是更好?”

“愚昧!”冷笑声“你以为世界间是可以随便简单的穿越的吗?”“我能带你去巫师世界,是因为那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在千年以前来过你的世界,她的身上从此有了这个世界的印记,凭借着这点联系,我能把你送过去,虽然只能传送你的意识——就算如此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夏林瞪大了眼睛,玩过游戏的他自然知道灰黑色人影讲的是什么——希里,作为上古之血的继承者,希瑞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魔法潜力,她甚至能跳跃时空,穿越位面更不在话下。在希里通过时空跳跃从另一个位面AenElle逃脱之时,跳跃到了现实世界中的中世纪欧洲。当时正值黑死病大爆发,几只跳蚤在希里再次时空跳跃前跳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在希里跳跃到尼弗迦德帝国的一个港口城市时寄生到了一只老鼠身上——这造成了巫师世界第一次瘟疫大爆发。最后,仍然在躲避狂猎追捕的希里甚至来到亚瑟王的世界,在湖畔结识了骑士加拉哈特并决定在此逗留一阵子。

“但那不是游戏吗?”夏林不敢置信。

“游戏?”灰黑色人影嘲弄的看着夏林,“你认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游戏?”“我说过了除了你还有少数人能接受到其它世界的信息,其中大部分人把它当成了梦,一些人把它们当成了自己创作的灵感,还有极少数人凭此建立了宗教。”“那些你在巫师世界经历的事,你难道认为都是虚假的吗?”

想起在巫师世界的一点一滴,夏林一时沉默了。

消化了一会儿刚刚的话,他突然阴晴不定的看着灰黑色人影,心里默默的下了某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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