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一朵朵地排列在一起,它们争相张开硕大的花朵,像一张大大的嘴巴在等待着食物的到来,花藤一根压着另一根,争先恐后地向上伸着,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尖细的声音,那场景,见了都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那还不是最恐怖的,让如烟觉得最变态的是那唯一一根通往小平台的钢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蛇,那些小蛇通体都是青色,浑身不带一点瑕疵,它们附身在钢绳上,伸着三角形状的头,嚣张地吐着信子,青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再加上钢绳散发的幽光,突兀颜色的交融给小平台再添一道屏障。
“呀呀个呸的!”如烟情不自禁的爆了一句粗口,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她过去吗?感情她走过了雨林,本以为是柳暗花明了,却又陷入了这四面楚歌的境地,下有食人花,前有毒蛇,后有雨林,偏偏能够通行的路还只有那钢绳!这能够锻炼人吗?这摆明了就是要人的命。命都没有了,还锻炼个屁。
如烟坐在地上,苦恼地望着前方,哎,出口就在前方五十米,可是,就是这五十米,却仿若万里。
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过去的方法,西门无情说过要去得下一层,除了有毅力有实力,还得要有智力,那是不是说其实是可以想到好方法过去呢?如烟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胡乱挥舞着树枝,眼珠不停地转动,皱着眉头,寻找着最佳方法。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她突然站了起来,冷笑一声,哼,不就是几多食人花,几条小毒蛇,一根细钢绳吗?就算是刀山火海她现在都敢去闯。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飞快地朝林子里跑去,她已经想到好方法了。
如烟脱下已经成为破碎至极的外衫,快速地拨开地上的枯叶,用树枝挖出了很多泥土,然后将它们用外衫包裹住,收集了一大包泥土过后,便提起它们来到了深坑旁,开始捏起泥团来,最后在每一个泥团外围,都涂抹了一层雄黄粉,直到将身上的雄黄粉全部都用尽了,她才停下来。身上的雄黄粉一共制成了三个雄黄泥团,刚好够用了。
如烟算了一下,此处距离小平头的距离在五十米左右,而已她现在的功底,一次可飞行二十米左右,要飞过这五十米,她就必须要借助支点发力,但是,如果钢绳上有蛇的话,她的脚一旦踏上钢绳,就会立即被蛇缠上,这些蛇都是有剧毒的,一旦被咬,根本就没有留给她解毒的时间,所以她必须在踏上钢绳的前一刻将雄黄泥团仍在钢绳上,蛇一遇到雄黄就会躲避,到时候趁着那些蛇躲避的一瞬间踏上钢绳,借力再次飞行。三个雄黄泥团刚好够她飞过去!
说做就做,如烟率先起飞,虽然已经只剩下亵衣裤,但是她飞在空中时,依旧像一只清丽的小燕,血色的头发被风带起,却是一点不显得狼狈。
找准时机掷出了第一个泥团,很成功地粘贴在了钢绳上,那些蛇刚被吓跑,留出了一点空间,如烟就在那一瞬间一脚踏上,很成功地完成了第一次借力飞行,随后是第二个,也十分成功。
还有二十米,只要她将第三个成功掷在钢绳上,她就成功了。很自信地笑了一下,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找准位置,最后一个雄黄泥土蓄势待发,“阿嚏”突然,前方的空气骤然变冷,一时适应不过这温差变化,打了一个喷嚏,而手中的雄黄泥团也在这时候不受控制地抛了出去,由于那个喷嚏使得如烟掷出了力量大了一些,位置也偏离了一些,并没有成功地落到钢绳上。
“糟糕”暗道不好,心也提了起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向下落去,现在落在钢绳上是死路一条,可是不落在上面,那就只有被食人花花藤缠住,最终沦为食人花的食物。飞又飞不过去,该怎么办?
好的不灵坏的灵,如烟刚刚产生了那种想法,就已经被花藤缠住了,虽然她只有六岁的身体,但是毕竟也有一米多的身高,因此缠上她的花藤也有很多,一时间竟然成了很多朵食人花争抢的食物,倒没有像那只悲哀的鸟儿,在短时间就丧命。只是,她还能挣脱吗?
怎么办,如烟在这一刻真的慌了,她似乎感觉到了死神正在她的身旁……
身体被食人花藤紧紧地缠绕着,拉扯着,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锥心的疼痛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这样葬身花口吗。难道,天也要亡我吗?
就要接近食人花了,如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一世,她是真的就这样玩完了。
就在如烟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她突然落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感觉瞬间传来,她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她在落地的前一瞬间,落入的那个充满霸气的怀抱!
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若丹凤,鼻子英挺,唇角性感的男子,十岁的年纪却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冷酷,一身做工精细的墨色衣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冷酷几分,长长的头发不带一丝束缚,自由地飘散在空气里。如烟望着他,竟然看得呆了,完全就忘记了自己还命悬一线。也许,是这个怀抱,从第一次起,就让她有了一种安全感吧。
百里乘风抱住如烟,并没有低头看她,而是直接以真气划出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快速地斩断了拉扯的花藤,脱离束缚后急速朝小平台掠去,全然不将下方狰狞地嘶叫着的食人花放在眼里,这些花对他来说就于是小儿科,这一点距离他也不放在眼里,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及时赶到了。要不然这后果……心里不禁升起一股闷气,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都不好好照顾自己呢,真是不听话。
百里乘风在心里不断地唠叨着,他自己都忘记了,如烟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他说过话,何来听他的话这一说法。
“你个死女人,你就不能够安分点吗?”刚到达小平台,百里乘风就气急败坏地骂了出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完全颠覆了他平日里万年不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