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晴一个冷眼扫过去,陈景生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王香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太监传了一声,“慧明法师进见!”
一个身穿袈裟的秃顶和尚便缓缓走了进来,手中一根法杖,纯金打造,闪着耀眼的光芒,大师步伐沉稳,缓缓踏进来,慢慢走到殿前行礼,陈景生道,“平身,给大师赐坐。”
大师一进来,眼睛便看向了王香晴,王香晴心虚的低着脸,像这样的得道高僧,多少可以看出她使用了幻化之术,虽然当着陈景生的面,完全可以不用幻化之术,但这宫里别的人都只识这张脸,她不用的话,立刻露馅。
大师不坐,径直道,“阿弥陀佛,老纳今日是来净化圣殿和皇宫,但一走进来便感觉一股邪妖之气,直冲天际!”
陈景生的灵魂被封印在李杰的身体中,也算是一种邪术,所以也有几分紧张,“大师的意思,在座的人中,有不净之人?”
慧明大师看着王香晴,又看了一眼李杰,大声道,“怒老纳直言,这位女子心术不正,且邪术高深,皇上若不尽早除掉,怕是难保龙体安康!”
王香晴愤怒,“老和尚,你说谁心术不正?不要胡言乱语!”
众臣都在议论纷纷,慧明法师怒道,“妖孽,你还敢嚣张,看老纳不收了你!”
说着,丢出一张符咒,吓得王香晴转身就跑,陈景生只好顺势道,“快拿住她,先关到天牢,不要扰了朕了兴致!”
王香晴被人抓了,不甘心的挣扎着,但还是被人拖了下去。
没有王香晴,陈景生感觉舒服多了,“快,给大师赐坐,大师果然眼力非凡,功力深厚,大赏!”
众人都极高兴,荣妃尤其高兴,“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好。”
……
都督府内,大家一起守岁。
因为天气不错,都不愿意呆在屋里,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后院找了一块平地,大家染了篝火,围着坐下来。
九阳法师已经跟韩菲说了,子时一过,便送她回去,而此时离子时只有几个时辰了。
萧陌御静静的搂着她,两人相依相偎,大家都尽量不提此事,但气氛依旧沉闷,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
连一向爱疯闹的方镜之也没力气,一直低头拨弄着篝火。
楼苏叶还不知情,所以兴致极高的拿一袋红暑,让大家烤着吃,韩菲最爱吃了,迫不及待的架上烤,萧陌御很沉默,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像怕她飞了似的。
赵颖儿每天都过来讨气受,但她还是乐此不疲,这不,又嘚瑟过来了。
“楼哥哥,今天是除夕,我们来许愿吧。”
楼苏叶问,“除夕许愿?有这么个说法吗?”
“有啊,当然有,我听说在除夕的子时许愿,来年一定能实现。”赵颖儿说完便开始许,楼苏叶受不了她,“这不是时间还早吗?这么早许愿也有效果?”
“不是,我得诚心一点,先把愿望想好,到时候,直接许啊,楼哥哥,你的愿望是什么?”
楼苏叶看了一眼莫青凌,脸微微红了,赵颖儿用力撞他,“你干嘛?我问你话呢。”
“哦,没什么,我不信这些,所以不需要。”
“切。”
楼苏叶才说不信,又立刻去追问莫青凌,“青青,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莫青凌恍惚的抬起脸,说,“还没想好。”
楼苏叶发现今天,大家都好你不太高兴,顿时也没了兴至,“奇怪,好不容易等来了除夕之夜,你们怎么都这么消沉?”
萧陌御拉起韩菲,说,“我想带夫人单独坐坐,你们聊吧。”
话落,抱起韩菲便飞到了屋顶。
赵颖儿嫉妒到发狂,“楼哥哥,他们好浪漫,你看,今天月亮多好,我们也去屋顶好不好?”
楼苏叶才不想跟她一起上去,“冷死了,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能吹风。”
“额……”赵颖儿羞涩道,“原来楼哥哥是怕我冻坏了,不要紧,只要楼哥哥抱紧点,我不会冷的。”
众人都受不了她。
方镜之提醒道,“赵小姐,你们还没有成亲,你能矜持点么?”
赵颖儿跺脚,“你讨厌,我们就差迎娶了,该做的都做了……”
楼苏叶倒抽了一口凉气,生怕莫青凌误会,“你乱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了?”
赵颖儿单纯道,“那天不是都抱了吗?我爹说了,男人抱了女人就要生孩子的,我可能有宝宝了!”
噗……
众人一阵吐血。
这赵颖儿原来这么单纯可爱。
方镜之要不是有了魅儿,都想泡她了。
“你别胡说!”楼苏叶气极,转身就走了,赵颖儿又追了过去,“楼哥哥,等等我……”
陆白杉和长老又在讨论药草,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莫青凌问九阳,“今天就得送菲菲走吗?多留一天不行吗?”
九阳叹息道,“多留一天又有什么意义?要走的终归要走。”
暮雪也很沉重,一直闷闷的不说话。
方镜之问,“师傅,那我也要回去吗?”
九阳真人摇头,“你是修道之人,如果想继续深修,便留在这里,如果不想,回去也可以,这个随你便。”
方镜之有点犹豫,好不容易可以多学点东西,回去有点可惜,但如果时间太久不回去,他又怕魅儿有了别的男人,真是好纠结。
“那我能回去看看,再过来吗?”
“回去看什么?你现在专心学,师傅年后又要闭关,你等我闭关再想怎么闹都行!”
“哦。”
时间过得极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子时。
九阳师傅起身,“镜之,你去屋顶催他们,那边几乎到了极限,再晚怕身体受不了。”
方镜之还没动,两人已经下来了。
萧陌御抱着韩菲,不知是不是那边的身体太过虚弱,这边的韩菲已经有了感觉,也混身无力。
九阳大师将手轻轻放在韩菲的头上,一道白光迅速脱离了身体,再拿开手,韩菲已经失去了知觉。
萧陌御含泪问,“她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