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杨蓉迁坟的事情也在紧张的进行,因为李君当时派人将杨蓉母子葬在很远的郊外,据说只裹了一张草席丢在一个土坑,草草掩码,连块墓碑也没有,过去这么多年,根本找不到具体地址,只知道是郊外南边荒地,那里有大片的小树林,当时葬在一棵小树边,经过几年的成长,小树也变大树了,哪还看得出来?
李皓很是伤心,派人在南边的郊区各处深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们母子,给她们一个好的栖身之所。
韩菲为此十分感动,还跟着他一起去了南边郊外查看,果然好多人在翻土地,李皓甚至亲自拿了铁锹挖,很多人劝他,但他都不听,固执的非要找到杨蓉母子。
韩菲一直很为杨蓉惋惜,但看到他这样,觉得杨蓉也算值了。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老婆刚死不久,便娶了新妻,男人对女人的爱,从来都是凉薄的,但李皓这份情,真的足以感动上天了。
还不说,杨蓉从未爱过他。
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的挥着铁揪,她的心也跟着痛,天,突然掉了一些雨丝,冰冰凉凉的打在脸上,韩菲抬头看,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幕,突然乌云密布。
这是老天被感动了吗?
那不断挥舞的铁揪突然停住了,李皓盯着土坑里露出的一点布头,大声呼道,“蓉儿?”
然后丢了铁揪,像疯了一般的用双手刨着土坑,韩菲过去拉他,“你疯了?不想要这双手了?”
他的手指甲都翻开了,鲜血淋淋,滴在土上,“你看,是蓉儿,用铁揪会伤到她的。”
韩菲这才看清,真的是一块衣布,他竟然真的挖到了,天上的雨越来越大,土坑被打湿,难刨的黄土变成了淤泥,这真是上天在帮他,李皓用手捧出泥土,慢慢的挖出了杨蓉母子,已经腐烂得没法看,几乎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副骨架,李皓扑在骨架上痛哭,“蓉儿,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韩菲也跟着落泪,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任着雨水往下冲。
“节哀吧。”韩菲劝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天上电闪雷鸣,挖掘的人都停了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很多人为他的痴情所打动,于是乎,李皓与杨蓉的爱情故事被写成了书,在各个茶楼被人说唱,但结局,被改成了各种美好的结局。
李皓将杨蓉迁入李家陵园,以皇后之身份厚葬,大赦了上千死囚。
登基大典顺利进行,百姓对这个痴情皇帝很是称赞,再加上律法的完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者。
韩菲到了离别的时候,在内心深处,她对李皓的印象不错,且两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李皓不仅文采好,而且见识广,并不是那种养在皇宫,毫无见识,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很多想法都很新颖。
怪不得她当时感觉杨蓉说话就是这样,很多想法大胆于常人,原来是受他的影响。
“你真要回东羽吗?萧大夫人不好吗?”李皓微笑的问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起她的感情。
韩菲失笑,“好的不一定适合,再说,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太深了,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虽然我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但也时常能听到外面的传言,听得最多的,便是萧王对两个夫人的宠爱,我一直在猜,萧王到底是喜欢宁夫人多一些,还是韩夫人多一些,如果当初我猜错了,那么,今天不会站在这里。”
韩菲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红烛泪是我下的毒,我想要拿回江山,但以我的能力,做不到,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萧王能做到,但是萧王这人太过精明,难以控制,要想抓主他的命脉,就必须一针见血,拿住他最在乎人的性命来威胁他,如果错一步,便死无葬身之地,但民间有传说,萧王最爱宁夫人,也有人说,萧王最爱大夫人,我一直在纠结,抓谁比较好。”
“为什么选我?”
“萧王是个极冷漠的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所以父皇一直很头疼,因为找不到可以束缚他的方法,他就好比一匹好马,跑得快,但没人能驾驭。他是南帝的一个传说人物,我只有一次机会选择,如果是错了,当时就会死在他手上,你问我,为什么选择你,其实我更想问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样的野马归服于你?”
“你真是过奖了,但你可能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韩菲苦笑。
“不可能,我的选择是对的,萧王为了你,违背了祖上的规定,为了你,他甚至放弃了绝情散的解药,其实绝情散的解药,就在皇上手中,只要萧王交出兵权和古玉,便可得到解药。”
“交出兵权和古玉?”
韩菲在心里冷笑,这两样东西交出来,萧王拿到的解药,可能就是毒药吧?李皓说这些,估计是他还不知道萧陌御的绝情散已经解了,想让她去劝他用兵权和古玉换解药,真是用心良苦吧。
这个李皓,野心真大,得了皇位还想要兵权和古玉,不过好在他现在不敢动萧陌御,更不敢动她。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啊。
“皇上,北冰国大使求见。”
其实李皓还未正式登基,但这里会拍马屁的奴才很多,这样称呼,李皓自然是高兴的。
“北冰国大使?现在人呢?”
“在大殿。”
“马上来。”李皓大步流星的走了,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韩菲,顿觉失礼,“女王陛下,要不要一起?”
韩菲自然想去看看这北冰国大使的意图,点头道,“好。”
两人缓缓而行,来到大殿,李皓坐上龙位,韩菲坐在下首一点。
底下立着一个穿着奇异服装的男子,头上顶着一个高帽子,两抹向上翘起的小胡子,看起来很滑稽,说的虽说这边的语言,但语调很夸张,怪异,让人听了就想笑,底下一群大臣都憋红了脸,想笑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