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法与萧陌御正面冲突,法术是很厉害,但对付武功高的人,却是有局限的,除非他们一心想杀死对方,如果不想杀死对方,那么,很容易被对方杀死,所以,眼下只有闪人,反正目的达成就行了。
萧陌御冲开阵法的时候,方镜之和暮雪已经带着康康跑了,他想追,但又放不下韩念,只好暂时回到床边,扶住吐血不停的韩念,“念儿,你怎么样?”
“都是他们坏了好事,抢走了康康,你要为我们母子报仇。”韩念疼得全身不停的痉挛,萧陌御不停的输内力给她,让她虚弱的身体可以支撑得长久一点,韩念无力的靠着他,嘴唇蠕动,“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但我撑不住了,红烛泪的毒性太强了,也太痛苦了,我……要走了。”
“念儿,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早点不告诉我,你中毒的事?如果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浪费一年的时间等你,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为你寻回解药啊!”
“没用,我不想你冒险。还有,更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无力倒在他怀中,萧陌御只觉混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一般,冷得发抖,他紧紧的抱着她已经冰冷的身体,歇斯底里怒吼,“不要……念儿,不许离开我!”
……
康康还是救不醒,方镜之暴走,抱着他娇小的身子,不停的问,“师姐,怎么还没有醒?”
暮雪累得手都发抖了,但情况很不好,“我尽力了,但心脏受损了,我们晚了几分钟,康康现在虽没死,但也跟死没两样。”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身体没死透,但也不能用,灵魂还在。”
方镜之低头想了想,问,“那不就是植物人?”
暮雪想了想,点头,“这个词用得很准确,就是植物的状态,除非可以修补心脏,但我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完了,要是菲菲知道康康变成这样,一定会杀了我,我昨天还保证救回康康,结果……怎么办?师姐,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吗?”
“我只能保证他元神不散,身体不死,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醒,把他暂时放在寒玉床上,可以保持身体一直这样,我再去想别的办法。”暮雪接过康康,走了。
千年寒玉床,是暮雪发现的山中瑰宝,在一大片温泉的中间,像一块寒玉,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丝毫不受热温泉的影响,睡在这冰床之上,也不觉得冷,对身体有非常多的好处,也因为这处寒玉床,暮雪与他的法力修为翻倍增长。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静静的躺在寒玉床上,方镜之胸口闷得难受,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唤醒康康,给菲菲一个交代。
幸运的是,康康的灵魂没事,暂时就住在双生道,每天晚上,方镜之都与康康见面。
当然,方镜之已经将他的如实告诉了他,康康听完只是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想哭便哭吧。”
他却笑了,“没什么好哭的,我就是植物人的命,身体只是一个躯壳,如果我可以回去,我那边还有身体,你和暮雪能帮我打开这个封印就更好了。”
“对啊,我怎么傻了?韩念已经死了,这封印过了这么久,法力都应该不行了,我来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打开,你要是能回去也好,跟菲菲报个信,这边韩念死了,让她也高兴一下。”
“真的死了吗?”康康心里还是难受,“幸好娘亲回去了,不然得受多少苦啊,红烛泪的毒太狠了。”
方镜之安慰了几句,走向了那个封印,没想到,只用了极少的法力便解开了。
……
奶奶的突然过世,对萧默玉打击极大,韩菲莫名背了害死奶奶的名头,只因她妈妈打了宁止心,扯出了奶奶隐瞒这件事的愧疚,继而是压倒奶奶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默玉给奶奶办葬礼相当低调,只请了家族的人,所有记者都拒之门外,他一个人跪在灵堂前三天三夜不肯离开,莫凌来劝过,但没任何作用,他心中难受,总觉得这些事跟自己也有关系,奶奶终究是为他操心操太多了,如果没有这么多的杂事,也不至于这么早走,而且走得这么急。
韩菲陪着跪了一天,因着还在月子里,还要照顾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没有勉强,但身体还是吃不消,伤口也偶尔会疼,眼睛也不好,因为哭太多了。
丫丫也经常劝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哭太多,但韩菲是控制不住,对奶奶的感情相当深厚,比想像的还要深,想到奶奶最后的遗言,心里还是很难受,她也略有自责,如果不是那天莫名哭泣,让妈妈知道真相,也不会闹成这样,都坚强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能再坚强一点呢?
第四天的时候,宁止心也抱着孩子来了,说是认祖归宗,怎么说这也是萧家的嫡孙,回来拜祭奶奶,也是应该的。
萧默玉没有反对,宁止心抱着孩子磕完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在诺大的别墅里转啊转,像个女主人似的,还对下人指手画脚,“赶紧上茶吧,我都渴死了。”
下人也不敢得罪她,知道她怀中的孩子是正主子,都乖乖的去上茶。
韩菲在楼上都听到了她那趾高气扬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丫丫,我怎么听着像宁止心的声音?”
丫丫瞒着半天不敢说,“是她,抱着孩子过来拜祭奶奶。”
韩菲心里有气,咬着唇问,“少爷呢?”
“在下面跪着,都四天了,不吃不喝的,再这样下去,怕是身体要吃不消了。”
韩菲没去劝,是因为知道劝不动,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宁止心过来也好,说不定她会劝劝他。
韩菲猜得没错,宁止心把孩子往萧默玉怀中一放,什么也没说,就坐在一边等。
看着怀中的孩子,萧默玉的心都化了,当然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与担子,四天没吃没睡,身体再熬下去,肯定垮掉,所以,他站了起来,艰难的移回沙发,宁止心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