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他擦完头发,将浴巾砸向她,韩菲的眼睛被盖住,脸却烧红了,刚才看入迷了?好丢人!
“找到钥匙没?”他走到衣柜边,拿出吹风机吹头发,嗡嗡的响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但韩菲还是听到了,吱吾道,“找是找到了,可是拿不到。”
“嗯?”
“在奶奶枕头底下!”
他无力翻白眼,“我就猜到是她!”
韩菲搓着手,“那个,不如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
他拧眉,收了吹风机,抓着半湿的头发,径直走向大床,“你想得美,要去你去,我才不睡沙发!”
“可我还是病人呢!”韩菲也不示弱,抢着上了床,稳稳的占了半边。
萧默玉挑眉,掀开薄被坐进去,“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于是,两人就这样僵坐着,萧默玉从床头柜翻出一本书来看,不再理会她。
韩菲心想,谁下去谁就输了气势,我也不怕你,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躺了下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默玉看着她熟睡的脸,嘴角逸出一丝笑,放下书,关了灯,背过身子睡了。
韩菲如愿见到了康康和方镜之,虽然每天晚上都能见面,但韩菲还是好想他们。
康康和方镜之迫不及待的争着跟她说那边的情况,萧陌御一直在寻她的下落,从未放弃,整个人都颓废得不成样子,像丢了魂似的,康康很担心,“娘亲,爹爹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撑不住,我想,能不能将实情告诉他,让他安心。”
方镜之连连点头赞同,“对啊,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劝他放弃,可他完全听不进去,没日没夜的寻你,那么长的一条江水,他几乎摸遍了河底的每一寸土地,捞出了好多亡魂,可是没有你。”
“爹爹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病倒的,他身上的毒也有发作的迹象,我就看到他吐血好几次了。”
韩菲听着,总觉得不像萧陌御的作风,她在他心中有这么重要吗?不会只是趁机摸摸河里有没有宝贝吧?
“我能怎么办?你们确定他下水是找我?”
康康和方镜之都好无语,“不找你,难道是玩水啊?”
“可是,我在他心中也没那么重要吧?玉佩也还给他了啊。”
康康真是服了她,“娘亲,你真的不知道,爹爹有多爱你吗?”
韩菲摇头,“我真没感觉到啊。”
方镜之怪笑,“反正女人都是这样的冷血无情!”
“你才冷血无情,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想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伤害他,我只是没办法回去啊!”
“我们想告诉爹爹真相,然后带他过来见你!”
韩菲倒是无所谓,见也没什么,“可是,不是说不能随便带人过来吗?”
方镜之点头道,“话是这样说,但他也太可怜了啊,再这样找下去,肯定会出大事,就算不带过来,也得告诉他实情,不过一旦说破,他肯定想过来看看你,不然估计不相信。”
“那你们看着办呗。要是没什么危险,那便带过来见上一面,话说清楚,他也就死心了,万一我那边是真死了,这辈子也是难再见面了,就当作个最后的道别。”韩菲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也不好受,总归是几年的夫妻,这样突然的分别,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即便她曾经真的恨过他,但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跟她说好,康康和方镜之就一起跳下了悬崖,韩菲也跟着跳了下去。
睁开眼,已是清晨,双生道的时间过得好快,身体得到了很好的休息,腿似乎比昨天更有力了一些。
韩菲一动,萧默玉也醒了,揉着太阳穴坐起来,韩菲盯了他许多,才问,“如果我突然从悬崖掉下去,生死未明,你会寻我吗?”
萧默玉愣了一下,胸口莫名一紧,然后怒道,“你有病啊?一大早说什么胡话?”
看,这就是他的反应,根本不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掉下悬崖估计只会对着悬崖骂一句,“你能再笨一点吗?摔死拉倒!”
哎,下一秒,韩菲才清醒过来,他不是萧陌御!
对着这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还有这同样淡漠的性格,她真的很难将两个人分开来。
吃早饭的时候,萧默玉宣布了明天去香龙山的消息,奶奶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韩菲说着香龙山的美景,还有那个漂亮的别墅,骄傲的说是孙子送她的礼物,每年必要去住上几天,这一次也不例外。
韩菲很好奇,这个香龙山和那边的香龙山是不是一个山,如果是,那是不是说明,其实两个世界是一个地形板块?或者说,空间一样,时间不同而已。
当然,韩菲是渗不透这么高深的东西,只是胡猜而已。
萧默玉吃了早饭就去公司了,说是要安排一些重要的事情。
奶奶和韩菲两人列了一大堆清单,想让这次活动变得更加有趣,写了满满一张纸条,然后由韩菲坐奶奶的专车出去大采购!
漂亮的黑色奔驰发出清幽的光芒,由司机缓缓开出车库,跟刘管家长得一张脸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对韩菲恭敬道,“少奶奶,请上车!”
“刘管家?”韩菲用力的揉眼睛,噗嗤就笑出声来,他这身司机工作服,真的挺搞笑的,原来他的现代装是这副模样。
刘司机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一把老脸都红了,“少奶奶……”
“没事,出发吧。”韩菲坐进去,还在闷笑,刘司机不时回头,满脸诧异。
车开出不远,韩菲就见陈飞雅正站在路边,与一位女子理论,那女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两人说话都非常激动。
“停!”韩菲推开车门,走近,终于看清陈飞雅对面女人的脸,竟然是杨蓉!
韩菲感觉这简直就是设定的剧情,一直以为会有侥幸,但其实真的没有,所有的人,还在这一世纠缠不清,她看到陈飞雅发抖的身体,颤抖的嗓音质问,“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这样诬陷李君,他才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