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水差不多凉了,起来吧。”小月提醒,她才回过神来,水已经不怎么热了,再坐下去就变成冷水了,站起身,小月为她裹了浴袍,韩菲直接上床睡了。
这一夜不是睡着,而是晕过去的。
方镜之又拿了牌出来,韩菲和康康都没兴趣,坚决不跟他玩,不管他如何哀求,都没用。
“你们太没趣了,呜呜……”
“说正事。”韩菲正色道,“我还是想回家,我不想再掺和韩念的事情了,我觉得好累啊。”
康康沉默,气氛有点僵。
方镜之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韩菲无力道,“就是觉得累,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太过复杂,我不想再扮演任何人,我想做回我自己。”
“那你就杀了萧王呗。”
韩菲瞪他,“我能杀得了他?要不你去试试?”
“是杀不了还是舍不得?”方镜之鄙视道,“你就骗别人可以,骗我可骗不了,虽然嘴上说讨厌他,但心里就是放不下,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说这种话,难道不是因为他又做了什么让你难受的事儿?如果他把所有女人都赶出府,专心的爱你一个,怕你能走,你也赖着不走了。”
“你再废话一句试试?看我不打你。”韩菲举手就打,方镜之笑着躲了,“嘿嘿,还恼羞成怒,你看看你,老说别人是非不分,自己还不是一样的?难道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闭嘴!”韩菲郁闷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方镜之说得有一点道理,她的情绪,确实很容易被萧陌御影响,每次生气都是因为他,不像莫青凌,不管做什么,她都没多大感觉,要是换成莫青凌去宠别人,她顶多就是觉得失落了点,不会生气,反而会因他找到爱情而祝福他。
康康说,“娘亲,我觉得方镜之说得有点道理,你是因为在乎才生气,或许你该正视自己的感觉,而不是逃避!”
“什么感情啊?你们胡说,我上次不是回去了吗?别提多高兴了,你们不要再给我灌输这样的思想,我是不会留下来的,跟萧王继续纠缠下去,我会被他逼疯的,没一个正常人!”韩菲气呼呼,“你们知道他昨天跟我说什么吗?他竟然说宁可心很单纯,很无辜,我的天啊,他怎么不直接说,宁可心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女人?既然那么好,就好好待她啊,又跟我说一堆废话,这样的男人最恶心了。”
“嘿嘿,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方镜之哈哈大笑。
“才不是。”韩菲暴走,“我怎么可能吃渣男的醋?他要娶多少女人我都没意见,要宠谁我也没意见,但他一边跟我说那样的话一边又护着宁可心,我才恶心。你们能懂这种感觉不?”
两人都狂点头,然后异口同声,“这就是吃醋啊!”
韩菲颓败的坐在地上,无语,然后转身跳下了悬崖。
醒得有点早,心情还是无法平复,一转身,对上一张超级放大的脸,又是萧陌御?我又走错房间了?
只见他侧睡在床边,刚好挨着她,却又不挤到她,睡觉的姿势都规规矩矩,整个人如画的一条直线,笔直僵硬,他的长发散落在脸庞,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韩菲一直都觉得他长得很漂亮,既有男性的刚强美,又有着女性的柔美,五官深邃,刚硬,线条不算粗犷,细看,会被他的美震慑而不自知,一双剑眉连睡着都是微蹙的,狭长的眼闭合成一道漂亮的向上弯月,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铺在比女人还要白净光滑的脸上……
突然,他就睁开了眼,韩菲一愣,感觉自己偷看他被抓了个正着,顿时羞红了脸,也没看清这是什么地方,爬起身就想下床,“我大约是睡迷糊了,又走错了……”
他笑,将爬到身上的她抱住,轻轻放在怀中,“傻瓜,你没走错,是本王走错了。”
啊?
韩菲这才看清,尼玛,是我自己的房间,“操,你有没有节操啊?干嘛跑我房间来!”
韩菲口出脏话,将他推开,“滚出去,去找你的宁可心去,她那么好,又受了重伤,你现在正是卖力讨好的时候,跑过来干嘛?”
“菲菲,好吧,我告诉你她的身份。”
这句话终于有了效果,韩菲乖乖退到里面,盯着他,“说吧。”
他无奈的笑,记忆似乎飘远。
“在本王八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父亲的好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六岁的女孩子,就是宁可心。”
韩菲惊讶道,“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他点头,“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这位父亲的好友姓宁,在朝庭是个文官,对父亲一直很敬仰,这一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父亲让我带着宁可心玩,与这位姓宁的朋友在书房谈了三天三夜,足见事情的重大。”
韩菲听得很认真。
“那三天,我就带着宁可心到处玩,她很缠我,也很相信我,当时还傻傻的说,等长大了就嫁给我,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戏言,大约是第三天,那时正值盛夏,天气很热,我带她到后园的荷花池游泳,她说不敢下水,不会,可我觉得游泳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她下去,肯定就会了,但她哭着摇头,说没下过水,怕。我当时气极,觉得她不好玩,就放狠话,说,“你还说喜欢我,想嫁给我,我才不要这样胆小没用的女人,连游泳也不会,根本没资格嫁给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只是一句气话,然后扎进水里,可没想到她当真的,跟着我跳了,当我再从水里钻出来,就找不到她了,只见不远处跑来几个奴才,大喊着说宁可心落水了,我吓呆了,钻进水中想寻她,就见她直接沉了下去,待我游过去,拉住她,她已失去了知觉,虽然人救上来了,但喝了很多水,当晚就高烧不退,大夫说是肺积水,情况十分危机,我很后悔,但却没有机会跟她说对不起,他父亲就将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