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开始打哈欠了,但又怕他说要留下睡,所以硬撑着聊天,箫陌御一眼就看出她的疲惫,故意试探道,“夜深了,我们歇吧。”
韩菲紧张死了,虽然与他有过很多次,但以前是以韩念的身份与他履行夫妻之责,现在不同了,两人话都说穿了,感觉就不同了,再那啥就会尴尬。
“不要了,我不困,你睡吧。”韩菲一杯接一杯的倒茶,努力让自己清醒。
箫陌御有点小失望,但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勉强她,“放心吧,你不同意,本王不会再碰你,虽然很难忍,你去睡吧,本王就在这里看书。”
“啊?”韩菲没想到被他看穿,顿时尴尬了,“既然你不困,那我先睡了,你随意。”
韩菲躺上床,背过身子,箫陌御果然捧了一本书,坐了下来。
韩菲有点担心,万一自己睡着了,他又爬上来,那可怎么办?但等了很久,他都没有任何行动,反而提醒道,“你放心,本王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咦?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韩菲说出来就后悔了,整张脸都爆红。
“这么久还没睡着,你不是在担心么?”
韩菲无话可说,红着脸拉上被子,再也熬不住,睡着了。
箫陌御放下书,轻轻走到床边,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就这样轻轻的拥着她,他就很满足了。
第二天,韩菲又睡到日上三竿,箫陌御已经不在屋里了。
小月送来早餐,心情很好,“主子,今天天气真好。”
见韩菲没有发脾气,才敢继续说,“宁小主的孩子又病了,听说挺严重的,一大早就请苏大夫,现在还没出来。”
“那孩子也快半岁了,一直身体挺好的,不过孩子不好照顾,病了也不稀奇。”
“是啊,前些天被王府罚在思过斋,听说就那天起身的,也不知道是沾了什么脏东西,病得挺突然的。”
韩菲一边吃一边想,不会又想拿孩子来困住箫陌御吧?不过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孩子吃半点苦头?难道是真的病了?
“小月,你去正门等着,要是苏大夫出来,你就请过来,只说是我不太舒服,想让他看看。”
“是。”
吃完,韩菲让人收了碗,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把苏大夫给等来了。
“大夫人哪里不舒服?”苏大夫一放下箱子就找拖枕,准备为她把脉,韩菲笑道,“无事,只是睡不安神。”
“那我开点安神的药,吃几副就好了。”
韩菲点头,他就坐下写药方。
韩菲问,“宁小主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苏行云也猜到她是问这个,“有点麻烦,那孩子表面上很正常,其实天生有缺陷,似乎是个智障儿。”
“傻子?”韩菲惊讶不已,“你确定吗?才半岁,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呆滞,不会认人。”
“不会认人?就算是傻子也会认得自己的母亲吧?”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据宁小主说,那孩子出生就一直很乖,不哭不闹,也从来不认生,不管是谁抱,都一样,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就算是尿了,拉了,也不哭闹,所以特别好带,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不太正常。”
“这么奇怪?宁小主的孩子乖,是有口皆碑的,原来竟是这样,那依你看,能治好吗?”
苏大夫摇头,“我估计,是先天性的,应该是药物伤了孩子大脑造成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
“你的意思是,宁小主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造成了孩子大脑发育不全。”
“严格来讲,是这样。”苏大夫开好了方子,起身道,“目前只能这样猜想,但宁小主求我一定要治好,我没那个能力,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韩菲点头,“辛苦苏大夫了。天下的怪病太多,也是天命,大夫只能顺天而行,能医治是福,不能医治是命,怪不得谁。”
“大夫人能这样想,实属不易,如若天下人都有这样的胸怀,就是我们医者之福了!”苏大夫说完,恭敬的行礼退了。
宁小主的孩子变成这样,韩菲的心里也不好受,只希望她不要再拿孩子来害人,得更加小心她才好。
这件事,她当然只会当作不知道,不过,箫陌御要是知道,心里肯定不好过。
天命啊。
“娘娘,外面有人找您。”
“谁啊?”
小月俯耳道,“方镜之,一直在大门外转悠,好像是有急事找您!”
韩菲才想起昨天交代他的事,别出什么岔子才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急匆匆的往外走,在大门处被刘管家拦住,“大夫人,您怎么还跟姓方的有联系,这要让王爷知道了,又免不了一场争吵。”
“刘管家,您想多了,没事的。”
绕过他,韩菲走出大门,就见方镜之在不远处招手,“快过来。”
“你怎么找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大事,我们客栈细聊。”方镜之着急的往前走,韩菲紧步跟着。
回到客栈,方镜之坐下来,连喝几杯茶,才说,“昨晚的计划失败了。”
“怎么会?你幻化成先帝了吗?”
“幻化了啊,刚开始的时候挺顺利的,皇上看到我还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说鬼迷心窍对我下毒什么的,让我原谅他,我就说没关系啊,反正人都有一死什么的,然后就交代他照顾信儿,说是我最放心不下的,然后,他就变了,指着我骂,说我当初为什么到死都不肯传皇位于他,现在还惦记着小皇子,又说对他对万皇上太残忍,剁其手脚,只要是他在乎的人,他都要杀了!”方镜之说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他的模样太吓人了,我推开他就跳崖醒了,一早就来找你了,这事好像越办越糟糕了。”
韩菲听完也傻了,这是李杰吗?
犹记得当初,他落魄逃亡到破庙,在那里跟她说,先皇不是他下毒杀害的,虽然毒药是他喂下去的,但他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还说最敬重的人就是先帝,怎么又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