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终于明白了,云妃这女人还真是聪明,竟然给自己留了这么多条路,他似乎太小看她了。
“行,回去吧。”
南帝。
韩菲被禁足,日子变得十分难熬,虽说是安心养胎,坤宁宫也够大,每天在院子散散步,好吃好喝的,也舒服,但是,就是感觉不一样。
越是不让出去,就越是想出去吧。
不仅她不能出去,坤宁宫的宫女也是无法出去的,每天都有人送饭菜过来,韩菲便无法得知萧陌御的情况,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最近有没有熬夜批折子?是不是每餐都按时吃饭?
“娘娘,听送饭的宫女说,皇上在为太子准备生日宴,弄得很盛大,宫里都在准备了。”
“真的吗?本来这事该我来办的。”韩菲抚摸着大肚子,心里感觉更愧疚了。
“娘娘,您现在情况特殊,就算不被禁足,也不能办啊,奴婢想啊,皇上一定是怕您累着,才下令让您禁足,才不是因为生气或者您打死几个奴才。”
韩菲失笑,“你这是安慰我吧?对了,周御医今天怎么还没来?”
“快来了吧。”
说话间,外面便有人来敲门了,冰儿激动道,“说来就来了呢。”
“去开门吧。”
韩菲坐在屋里,等着,果然是周御医,提着一个医箱,走得很慢,但步伐沉稳。
韩菲起身唤道,“周御医,你终于来了。”
周御医放下药箱,笑道,“有事耽误了一下,所以来晚了些,娘娘今日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想问问你,那几个被打死的公公,你有没有去验尸?”
周御医笑道,“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哪有不做的道理?昨天偷偷看过了,确实有蹊跷。”
“怎么说?”韩菲请他坐下,让冰儿上茶。
周御医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些黑色的渣渣,韩菲问,“这是什么?”
“死者喉咙里面发现的。”
韩菲拧眉,“这些是什么东西?”
“腐蚀的皮肤。”
韩菲恶心的往后退,“快拿远点,好恶心的东西。”
周御医将纸重新包好,分析道,“这些公公,如果是打死的,那便只有外伤,但这些明显是被灌下毒药的,如果被打死,又何必要下毒?”
韩菲点头,“不错。有人给这些受过板子的公公集体下了毒,导致他们真正死亡的不是挨板子,而是中毒。为了陷害本宫,他们真是什么歹毒的法子都能用啊。”
“只是几个奴才,用几个奴才的性命,扳倒皇后,很划算。”周御医说。
“确实。”韩菲心里直发冷,这些人的心真的狠,竟然只是为了陷害她,弄死那么多人。
蜜妃甚至连自己的亲大伯都下了手。
“娘娘,我可以发现真相,想必别人也可以,但这件事却不可能传到皇上耳中,就在刚才,停放尸体的地方突发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虽然臣弄了这些证据,但是却没什么实用,毕竟口说无凭了。”
“天啊,怪不得刚才听到外面乱成一团,原来是起火了。”韩菲问,“这么说,本宫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周御医道,“娘娘其实不必过于纠结这件事,毕竟,娘娘怀有龙子,就算打死几个奴才又如何?皇上还是会护着您,这件事最好别再追究,娘娘跟皇上服个软,就过去了。”
韩菲心里不舒服,但周御医说得有道理,要是以前,她一定据理力争,但后来吃的亏太多,她发现,跟萧陌御根本不需要讲道理,服软似乎更有用。
“本宫明白,多谢提醒。”
周御医起身道,“既然没事,那臣先退了。”
“你再稍等一下。”韩菲说完,进了内室,拿了两块蛋糕,包装得很漂亮,“这个,你吃一块,还有一块,帮我送给康康,就说我没办法出来帮他庆生,希望他能体谅,如果没事,过来看看我。”
周御医接过去,点头,“好,太子殿下会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的。”
“希望吧。”
送走周御医,韩菲便一心等着康康过来请安,她实在很想他,很想跟他解释一下,她是很爱他的,上次打他也只是一时冲动。
但一直等到傍晚,也没有等来康康。
“娘娘,传晚膳吧?”
韩菲问,“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呢?”
“娘娘,别等了,估计是不会来了。”
韩菲叹息着点头,十分失落。
宫女送了晚膳,韩菲也没什么味口,但为了孩子,还是吃了一些。
刚收碗,宫女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韩菲激动坏了,“快请进来。”
韩菲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着门打开,进来一个小身影,然后慢慢走近,当看清康康的脸,韩菲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康康,快到母后这里来。”
康康站在原地,冷着脸说,“以后不要再做什么了,我不会吃你给的东西,也不想再见你。”
说完,便转身要走。
“康康!”韩菲急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康康固执的回头,怒瞪着她。
这表情,竟然和萧陌御一模一样。
韩菲怔了怔,手上加了力度,“康康,你怎么能跟母后说这样的话?”
康康冷笑,“因为你,父皇差点便死掉,现在身体很差,一边批折子一边咳嗽,都是因为你,你的心里只有信儿,什么时候关心过父皇的身体?又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你真的很自私!”
韩菲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冷了,康康的话,真的如利箭穿心,让她痛苦万分。
眼泪止不住,韩菲再次扬起了手,康康却只是倔犟的瞪她,“你打啊,再敢打一下,我便让父皇废了你的后位,将你赶出皇宫!”
“啪……”韩菲真的下手了,这一巴掌极重,打得康康嘴角都流血了,他愤怒的大吼,用力推了她一把,然后转身跑了。
韩菲往后一倒,幸好冰儿手快,抱住了她,“娘娘,好险。”
韩菲喘息着,眼泪哗的崩溃了,“这是我生的儿子吗?这真的是我生的儿子吗?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