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下了命令,不仅仅是对陆白衫,还有所有的御医们。
众人都没接旨,但陆白衫接了,“臣定当竭尽所能!”
“好,有这话就好。退吧。”
待御医都走了,韩菲心里还是不安,宫女小声问她,“娘娘,剖开肚子真的可以生孩子吗?”
“可以。”韩菲回答得十分肯定。
宫女小声说,“昨日家中来人了,说是嫂子难产了,生了二天了,还没生下来,奴婢都急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嫂子?现在难产?”
“是,昨天家母传话,说让奴婢请假出宫,要是生下来就是喜事,要是生不下来,就是……”宫女满脸悲伤,“奴婢好担心。”
韩菲咬牙,反问道,“你相信本宫吗?”
“当然。”
“好,那本宫现在带陆神医和所有御医过去,给你嫂子剖腹,你家人能同意吗?”
宫女惊呆了,“奴婢……不知道,但如果是皇后娘娘过去,家人不敢不同意。”
“好,那就这样吧,现在人命关天,先做了再说。”韩菲一边派人去通知陆神医和所有御医,一边让人准备马车。
没一会儿,韩菲便带着宫女和众御医出发了。
宫女的家,在京都的郊区,有点偏远,很普通的小村庄,这么好的马车一进去,就引来村民围观。
韩菲在宫女的搀扶下,稳稳的走下来,宫女高声道,“还不参……”
“别申张!”韩菲将宫女的话打断了,她身上的穿着也很随意,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夫人。
但那一群御医,个个穿着宫廷服饰,把百姓们看傻了,“都是大官啊。”
“快带本宫去你家。”韩菲推了宫女一把,她才清醒过来,有点飘呼呼的说,“那一间就是了。”
韩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是一间还算不错的木屋,屋门前坐了一圈人,个个眼睛发红,宫女唤了一声娘亲,一个妇人就迎了过来,看到宫女身后这么多人,都吓傻了,“这是什么人啊?”
宫女还没开口,韩菲就抢了话,“我们是奉皇后之命,过来救人的,听说有人难产了,这些全是宫里的御医,请带我们进去看病人,时间紧迫。”
老妇人感动得不知所措,立刻就磕头谢恩,带了人进去,一间狭小的房间,一个虚弱的大肚子女人已经疼得只剩下哼哼声,稳婆在一边束手无策,只是说着一些丧气话。
韩菲进来,将稳婆推到一边,让陆白衫上前查看,陆白衫检查完,说,“双胞胎,还是倒胎,孩子没办法出来,再拖下去,只有一死三尸。”
众御医都站在一边,无奈的摇头。
韩菲说,“剖吧,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及时剖出来,至少可以保住二个孩子啊。”
陆白衫点头,“我会尽力而为的。”
韩菲说,“工具都准备齐整了吗?所有工具都需要消毒。”
陆白衫说,“准备热水,工具都有。”
韩菲立刻忙开了,“快,送开水。”
一盆开水端进来,韩菲帮忙将所有工具消毒擦净,对御医们说,“你们都仔细看着。”
陆白衫按照韩菲说的,先用针灸,扎了孕妇的昏迷血,再扎止血,再扎麻痹神经。
做好这一切,快速划开了孕妇的肚子,鲜血喷涌,擦都擦不急,陆白衫熟悉的摸索着,沉稳的拉出了孩子,众人都看傻了,虽然孕妇已经昏迷,但二个孩子出来之后,都情况良好,原来只是愣在一边看的御医也加入到帮忙中。
二个孩子穿好,包好,哭的很大声,宫女乐坏了,外面的人听到孩子哭声,也都激动的欢呼起来。
陆白衫紧张的做着后续工作,他的手法娴熟又快,伤口很快便缝合好,前后竟然不到二十分钟。
韩菲说,“快,做个消炎药包,将伤口压住,恢复得好,又可以防止感染。”
众御医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人问,“还是活的?”
陆白衫说,“活的,但能不能挺过去,还不知道,后续最重要,怕伤口感染。”
韩菲激动的说,“一定会好的!”
宫女已经下跪磕头了,一家人全都涌了进来,磕头谢恩。
韩菲心里复杂,这要是孕妇死了,会不会怪她?
“你们先别急着谢,万一孕妇没救过来,别怪我才好。”
“不会的,要是没有您,怕是二个孩子都保不住。”
“请你们好好照顾孕妇,一定要按御医说的来做。”韩菲说完,又给了一笔银子,“这是给孕妇的营养费。”
一家人都疯了般的磕头。
陆白衫写了一份详细的防感染的法子,又交代了一些禁忌,一家人各种保证做到。
韩菲这才带着众人回宫。
晚膳的时候,萧陌御过来了,沉着脸问,“你今天出宫了?”
韩菲正准备跟他说这事,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说了,“怎么了?”
“听说,还带了所有御医出去,给一位难产的百姓做手术了?”
韩菲紧张死了,“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孕妇……”
“不是,这事都传开了,朕刚刚才听说的,你胆子还真大,下午才说剖腹产来着,这么快就动手了,情况还好吧?”
韩菲激动的说起下午的事情,描绘得绘声绘色。
萧陌御听完,只是笑笑,韩菲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您不生气吧?我也是情况紧急,才没通知你,直接用令牌带着所有御医出宫了,我知道这是大过,你要是想罚我,我也没意见。”
韩菲一脸紧张,萧陌御噗嗤笑出声来,“看来,你还知道自己无法无天啊?这么说,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啊!你说,朕怎么罚你才好?”
韩菲对着手指,作出一副要打要杀随便的不怕死的表情,“我无所谓啊,只要你觉得合适,怎么痛快怎么来呗。”
“嘿,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怎么的?跟朕耍赖是吧?吃定朕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吧?”萧陌御假装沉下脸,“难道朕的家法滋味,你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