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用力抱紧他,声音凶狠,“如果不想死,你就要抢到皇位!!”
信儿哭得很伤心,整个人都失控了,嬷嬷没想到他会吓得这么厉害,顿时有点惊慌,“主子?主子?”
信儿抖得厉害,然后是抽搐,眼睛直翻,还口吐白沫,十分可怕,嬷嬷怕他突然死掉,这才抱着他冲出去,“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嬷嬷抱着信儿,一路奔进了皇后的寝宫,跪在地上就哭,“皇后娘娘,主子突然这样了,怎么办啊?”
韩菲撑着坐起来,看到信儿抽得厉害,脸色立刻惨白,“快,传御医,快!”
嬷嬷不知所措,韩菲接过信儿,放在床上,不停的轻轻安抚,直到御医过来。
韩菲让出位置,忐忑的站在一米开外,看御医扎针,直到信儿渐渐冷静下来,小身子还不时的抽一下,但不再吐泡沫,眼睛也闭上,像睡着了。
二个宫女扶住韩菲,感觉她也在发抖,“娘娘,小主会没事的。”
韩菲哪里听得进去?轻声问御医,“怎么样了?”
御医摇头,“小主情况不太好,这样抽搐不是第一次了,应该属于老毛病。”
韩菲知道信儿曾经被吓得厉害,一度连话都不会说,但经过暮雪的调养,据说很久都没发病了,怎么会突然发病?
“这个病确实曾经有过,但经过治疗,已经基本好了,怎么会突然发病?”
“这种病症,应该是心理原因导致的精神疾病,孩子年纪小,已经有了心里阴影,这种症状可能会伴随一生,至于发病的原因,基本只有一个,那便是突然的恐慌,害怕,绝望,这些情绪便会诱发病情。”
韩菲拧眉,“这么说,他刚才发病的时候,一定是害怕,恐慌,让他联想到了之前恐怖的回忆?”
“是这样。”
韩菲看向嬷嬷,厉声问道,“你是怎么照顾小主子的?好好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负面情绪?”
嬷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小主子说肚子饿,奴婢便去为他准备早膳,吃的时候挺高兴,然后说要出去玩,奴婢怕他摔着,一直跟着,小主子发病之时,好像看到一只毛毛虫,尖叫了一声,奴婢跑过去的时候,他就倒在地上,这样了。”
“毛毛虫?”韩菲心想,难道信儿是怕虫子?还是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虫子吓到了他?
御医开了一堆药,嘱咐一些细节,韩菲问,“能不能彻底治愈?”
“很难。”
“请您一定尽力,信儿这孩子太可怜了。”
“臣定当尽力。”御医说完,磕头退了。
韩菲亲自照顾信儿,但身体吃不消,不时要跑出去吐一会儿,弄得一屋子宫女手忙脚乱。
嬷嬷便又上前,主动说,“娘娘,不如还是让小主子回去吧?娘娘身子也不好,要是再累出毛病来,奴婢就是千古罪人了。”
韩菲舍不得信儿,但自己的身体也实在是吃不消,“你好生照顾他,要是他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本宫便换人。”
“谢娘娘信任。”嬷嬷上前抱起信儿,退了。
走出正殿,嬷嬷便沉下脸,快步回了自己的小屋,将信儿往床上一放,回身关门。
信儿睡了很久才睡,睁开眼,脑子都是乱的,嬷嬷一出现,他又害怕,嬷嬷安抚道,“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信儿蜷缩着身子,一脸委屈的望着她,嬷嬷坐在床边,叹息一声,“真是命苦的孩子啊,你看你病了,你姨娘也没来看你一眼。”
信儿瘪着嘴,没吱声。
宫女送来信儿的药,看他醒了,开心的说,“太好了,娘娘可担心了,这是御医开的药,赶紧让小主子喝了。”
“谢姑姑。”嬷嬷接了药,待宫女一走,又把门关了,然后把药泼进了一棵植物花盆中,对信儿说,“不能乱吃她们的药,怕有毒。”
信儿又发抖了,嬷嬷怕他又抽,赶紧安抚,“没事没事,以后你的所有饮食,都由我来负责,保证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我说能吃的,你就尽管吃!”
信儿点头,情绪低落,再也没了之前的笑容。
嬷嬷刚要转身,信儿突然开口,“姨娘真的不爱我了吗?”
嬷嬷转过身说,“她最爱的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为什么不把皇位给你?”
信儿听到康康说不想当皇帝,但姨娘确实没说给他,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当皇帝,但如果不当皇帝就不能跟姨娘在一起,他就无法接受。
眼泪又要掉下来,嬷嬷小声训道,“别怕,你是男子汉,以后要当皇帝的人,哭什么啊?”
信儿还是掉眼泪。
嬷嬷递了个手帕,外面响起敲门声,是康康,“信儿,听说你醒了?”
信儿看了一眼嬷嬷,嬷嬷点头,小声说,“我说的这些话,你都不要说出去,不然,等不到十岁,就有可能被赶出去。”
信儿点头,从床下来,开了门,“康康哥。”
康康摸他的脑袋,也没发烧,“听说你刚才晕倒了?现在好些没?”
“好多了,谢谢康康哥哥。”
“客气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
信儿很想去,但一想到他以后是皇帝,而自己要被赶出去,心情就不好,“不想去了,我累。”
康康只当他身体还不舒服,也没勉强,“好吧,你去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想出去玩,就过来找我,我陪你。”
“嗯。”
康康转身走了,信儿看着他的背影,又难过又不舍。
……
深山老林间,一座不起眼的木头房子,门口坐了一男一女,怀中各抱一个娃娃。
“师兄,这身体都伤成这样了,能用吗?”
“就这一道伤,我已经作了处理,以我的法术,适应几天就没事了。”说话的是青山道长,但却是李杰的身体。
王香晴用的一直是玉妃的身体,此时二人坐在一起,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那就好,师兄的道行与九阳不分高低吧?”
青山摇头,“不太清楚,好多年没碰面了,也不知道他所谓的正途,走了多远,但我感觉,他法术没有增长多少,我的一个八卦阵,都能难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