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刺,先生和风源风过他们都过去,现在襄阳军就在咱们眼皮底下,要不我们先出去打一阵吧?”正在埋伏的风凡压低声音说道。
“别,你没听到先生说军法处置吗?耐心的等一下,庞先生自有对策,兄弟们,先吃饱了休息一会,见先生号令就全部出击!”风刺悄声吩咐道。
……。
“先生,敌军紧追不舍,且有骑兵追赶,我们怎么办?”风响急忙问道。我轻轻摇着蒲扇,没有说话。“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风响抹了把汗,急道。
我看了眼风响,笑道:“不急,他们怕是没有力气追赶我们了。”风响一阵纳闷,看他们有马有脚的,如何没有力气,我只笑不答,耐心的等待时机。
荆州五月的天气甚是奇怪,昨天还倾盆大雨,今日却艳阳高照,原本凉爽的天气顿时变的闷热,尤其的是地上的潮气更是让穿戴军甲的兵士苦热不堪。
“鬼天气,昨天还他妈下雨,怎么今天那么热!”正在行军的杜广扯开一把的军甲,露出肩膀,骂道。
“是啊,天太热了,要不我们休息一阵吧将军,你看士兵们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一屯长裸露着肩膀抹着头上的汗水说道。
杜广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襄阳军,果不其然,人人满头大汗,脸色涨红,更有甚者已经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这并不奇怪,原本这些士兵昨夜没有休息好,而且一直没有吃饭,再加上一路行军,天气闷热等原因,这些士兵身体素质不好,支撑不住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杜广心惊,但一想现在离诗情画意城镇已经不足二十里,一举拿下诗情画意城镇近在眼前,现在拖延时间就是在拖延战机,而且现在士兵们还有一些体力,万一现在停军不前,恐怕士兵们一休息就完全没有了力气,这如何能行。
“不许停!三军火速前进,打下诗情画意城镇再行休整,此乃军令,不听号令者,就地处决!”杜广严声喝道,杜广的苛刻军令顿时引起了一些士兵们的不满,但是当见到杜广斩了两名不听号令的士兵后,顿时不敢再发一言。
诗情画意城镇北十五里,襄江畔一处浅滩区……。
“水……!”不知是哪个士兵率先看到这处浅滩,不顾一切的离开军列,向浅滩区飞奔,随后其他士兵一见到水,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尽管杜广一再的阻止他们,但早已口渴难忍的士兵们哪还顾的的上军令?军令是其后,渴死可是在眼前。
“将军,还是让他们喝吧,现在士兵们士气低下,而且酷热难耐,不若让士兵们都去喝些水,也好有些力气攻打城镇啊!”那屯长有些微胖,早就忍耐不住酷热,将身上的盔甲给卸下来,挂在马背上,要不是他还是一个屯长身份,而且就在杜广身边,恐怕他刚才就和那些士兵一起冲出去喝水了。
杜广看着其他那些士兵口唇开裂,一脸憧憬的看着那些不顾军纪的士兵,一脸渴望,又看了眼天气,阳光刺的双眼疼痛。“去吧,去吧,全部去喝水!我给大家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等太阳不再那么毒我们再行军!”说完自己翻身下马,率先朝浅滩区冲了过去,忍了那么久的杜广最后一点意志力无情的被水给剥夺了,那些士兵一见杜广都跑去喝水,哪还忍耐的住,纷纷冲向浅滩区。
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切的风源突然醒悟,喃声说道:“原来先生妙计如此!”急回身报告道:“先生,我知道了,先生在懈怠襄阳军的军心!”
我微笑看着风源,他的领悟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只猜对了一半。“先生,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出击,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他们没有阵型,我只率本部军马,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见我只笑没有说话,风响一急,急忙补充道:“若不得胜,甘当军法!”
“还不急,再等一刻钟!”我轻摇蒲扇,抿了一口襄阳清水,躺在树荫下的靠树而眠,甚是舒爽。看我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风响急的团团转,但又不好去打扰我,只好来回的叹气。
襄阳军那边的士兵们喝够了水,感觉还是酷热的他们又开始卸甲洗澡取凉,已经享受不及的杜广早就开始脱甲洗澡,哪还会顾及其他想法。就当有一大部分士兵开始卸甲洗澡的时候,突然杀声震天……。
北面杀出几百人,甚是凶猛,当头者就是那风凡,只见他挥舞着一双巨锤,随便一锤便让那些手无寸铁,身无寸甲的士兵们非死即亡,随后风刺也舞着双戟冲了出来,他们身后的士兵阵列整齐,杀声震天,。
而南面也突然杀出几百人,为首皆是悍将,而且阵列精妙整齐,身后擂鼓整天,号角齐鸣,惊的襄阳军是抱头鼠窜,这样半路突然杀出的埋伏,如何不让那些襄阳军胆寒,一个个连盔甲都顾不得捡,仓皇从浅滩爬了出来,赤身裸体的飞奔逃命了。
杜广此时方才明白中计,混乱中也摸不到自己的战甲,狼狈的从水里爬出来,跑到自己的马旁边,翻身上马,也顾不得其他人了,率先向西面逃奔而去,因为只有西面没有动静。他身后的其他骑兵见杜广朝西面逃去,也一个个跟了上来,除那三千骑兵逃出了包围圈,其他襄阳步军全部丢盔卸甲的投降了。
“先生,这些襄阳军如何处置?”风刺杀的性起,双眼通红。“不若我杀了他们!”风刺说着就举起双戟要朝一个手无寸铁的士兵胸口刺去。
“慢!”我急忙叫停住风刺。“你一堂堂男子汉,对一手无寸铁之人能下的去手?”
风刺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喃出几个字:“可是他们都是敌人呐……。”
我怒道:“这是全是活人!只乃战之罪,非民之过!传我的令,将这些襄阳军释放,只留兵甲军器,其他人都放回襄阳郡!”
听到我的命令,风家军集体震惊,但是却没有人反抗,只得将这些残兵败将给放了回去,那些被俘虏的襄阳军被以为小命不保,但一听被释放,一个个对我千恩万谢之后才奔回襄阳郡。
“先生,我不明白?”风源一脸不解。
“军心,民心?你懂乎?”我拍了拍风源的肩膀,对于这个年轻人必须要让他懂得如何把握人心,有的时候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赢?赢得战争的兵法是下乘兵法,赢得人心的兵法才是上乘兵法!
“先生,那杜广他们呢,他们往西面逃去,我们是不是不用追赶了?”风凡问道。
“不,风凡风刺,你二人速往西面去追杜广他们,在鞍马桩林前只摇旗擂鼓呐喊,做出一副追赶他们的样子,但切忌不可贪功冒进!”我急令道。
“是!”风凡风刺领命退下。
“先生?你的意思?”风响有些不明,但是却见风源看我的表情却是一脸崇拜。
“杜广虽然落败,但他身边还有三千襄阳精锐骑兵,而且风凡和风刺他们两部人马只还有一百人左右,冒然进攻,必输无疑!如果被逼急了,反而会让他们反咬一口,我的目的只是让他们胆战心惊,让他们不知我们的兵力如何!”还有一些玄机我并未一一点明,只是让风响和风源自我参透。
鞍马桩林……。
“这是什么东西!”杜广混身湿淋淋的如同丧家之犬,看着眼前这一桩桩紧密的木头,顿时大怒。
“糟了,将军,我们的马过不去!全部被这些木桩被拌住了,跑不起来!”几个试探的骑兵被困在鞍马桩林,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杀啊…………咚咚……。”一股震天的声音他们身后身后传来,看那军旗摇摆,杜广大惊。
“将军,他们人太多了,都追过来了,我们快跑吧!”一个骑兵队长急忙道。
杜广咬牙道:“如何跑!我们的马都过不去!”
那队长顿时提议:“将军,不如我们放弃这些马匹,跑出这片鞍马林,据末将得知,前面就是景山山脚,我们跨过这片鞍马林,然后就有出路了!”
“可是,我们没有马,不就是被他们追上来了嘛?”杜广越来越害怕,逃不逃的出去是一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如何面对他表哥杜明,搞不好自己这条命就搭进去了,他那表哥一犯糊涂可是六亲不认的。
“将军,我们的马都过不去,更何况他们了?快走吧将军,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那队长一脸急迫,听声音,那群贼兵似乎越来越近,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下马!走!”杜广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他如何能保住自己这条命。
三千骑兵全部弃马而逃……。
“精彩精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对庞统的妙计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此妙计绝不输于卧龙诸葛亮。
此次借甲风家军并非没有伤亡,五百风家军伤亡二百,只还剩下三百人,不过活着留下命的风家军全部都是经受了战争洗礼的,军事素养绝对高于出征前五百风家军,为了纪念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风家军兄弟,我特地让齐老三建筑了一所风家英雄冢,将牺牲的风家军全部弟兄的灵位安排咋风家英雄冢,包括那十名为我牺牲的十名风家军弟兄,另外抚恤了有家室牺牲兵士的家眷。
活下来的风家军,我按功行赏,风刺风凡风源风响风过五部头领各赏良田五亩,上好军马一匹,军甲一套,军器一件,城镇府房一套,然后允许各部扩充军马至每部五百。至于其他风家军也各有封赏,基本人人都配置了上好军甲军械,至于三千战马,除了分给五部头领外,再加上元老风元义,其他战马全部封存,绝不赏给其他人,因为我还有一个心愿:组建驰骋天下的风家骑兵!
最难封赏的就是这次借甲中居功至伟的人:庞统!庞统不好官职,不好吃穿,不好钱财,这倒让我头疼的很,但又不能不赏赐给他什么,只好再次找到庞统,问他需要什么!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够诚意,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我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国泰民安!”这是庞统给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