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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见老道

晴明淡淡的说:“明教的人。”

我吃了一惊,陷入沉默。突然我觉得浑身寒冷,也很害怕。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发生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先不说他们这些人有多厉害,但就说现在也是法制社会了,也不能随随便便杀人吧。怎么死个人跟死个蚂蚁一样!再说哪有那么大个的老虎啊。

我是不是疯了?

“我刚才去找雪女了。”晴明说。

“她人呢?”我焦急的问。

“走了。”晴明说。

“她是怎么逃出去的?”我疑惑的问道。

“她身上有一个和他很相似的力量在保护着她,而她好像不知道。”晴明淡淡的说道。

“是什么?”我又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晴明说道。

“那她去哪了?”我又问。

“不知道,像是什么再召唤他一样,她就走了,而你在这我不能追。”晴明说。

“哦,太可惜了。”我说。

“可惜什么?”晴明说。

“可惜不能跟这位仙女姐姐说两句话。”我痴情的说。

晴明笑了,他大笑起来。我也笑了,笑的很开心,似乎不觉得很害怕了,似乎跟晴明在一起就显得很心安。

笑了一会,晴明有说:“她快死了,这场雪耗费了他太多的力量,她支持不了多久的。”

此刻我又很讨厌晴明,他总是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让我绝望。我难以置信问:“这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然后又说:“这很奇怪,她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弄这场大雪呢,还有她告诉我有个人交给她一本古书,然后告诉她这本古书能帮助他找到她想要找的人。还有这本古书是那个人单独交给她的,旁边没有任何人,到底是谁传出她有古书的消息的?那个人是谁?又是怎么得到那本古书的?那本古书里都记载着什么?”

晴明一连串的疑问,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因为此刻的我很笨,似乎健全的时候也不聪明。晴明看着我,叹了口气。然后说:“回去。”

此刻的我突然感觉很冷,冷澈刺骨。我很冷,是因为我只穿了一件衣服吗?我不清楚,也不想想,一想头就疼。

晴明拉着我的手,然后场景突然转变。要说这是种什么感觉呢?我想到了一句台词,这句台词就是,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很快很匆匆。

我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医院普通病房。此刻我觉得温暖才是最幸福的。我的突然出现让其他病床上的病人都很吃惊。第一个看见我出现的是邻铺的大叔,他叫了一声,然后愣住了,然后又听到一声,是再隔壁的大爷,他也愣住了。最后我也愣住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但又不得不解释,因为我所经历的事他们不理解,也不明白,我也不能说。一说,下辈子我就得去精神病医院过了。我看着晴明,晴明站在一旁若无其事,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再偷笑。还说:“这是你的事。”这让我很无语,极其的无语。就在这时,我看见电视机里人家在变魔术,我于是对他们说我是个魔术师,他们哦的一声,似信非信的笑着回我的话。就此一场比较危险也比较尴尬的场面也算是打破了。

我看了下表,也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而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似乎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我想好好想想发生的事情,但没有时间。

因为隔壁的大说告诉我,我妈妈看我不见了,现在正找我呢,都快急死了,说我如果回来赶快通知她。我于是赶紧去医院的服务台找了个电话给妈妈打去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看见我没事,她激动的想哭。我连忙安慰她。我原本以为妈妈会怪我,原本以为她会骂我,但她没有,她竟然没有。她只是心疼我。她看到我能走能跳心里很高兴,很高兴。我一直以为妈妈脾气不好,对我很严厉。我原本以为我很了解妈妈,而此刻我才知道我只是原本以为。

我扶着妈妈又回答了我的床上,医生来了。我的身体恢复速度让他们吃惊。本来我以为可以出院的。但是我的恢复状况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奇迹,他们像对待外星人一样的对待我,说是要再医院观察两天,其实是想研究才对。我想回家,但妈妈非要让我呆在医院两天。

就在妈妈回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妇女从外面走过来,走到了我邻床大叔床边,对着他蹲了下来,大声的哭着,我被她的举动吓住了,我想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大叔的老婆?但大叔似乎若无其事的仍然一边吃着香蕉,一边看着电视。

我被这一幕弄得有点窝火,但我向来是比较温和的,于是我对大叔说:“叔叔,这是不是你媳妇啊,怎么在哭?”

这位大叔似乎被我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又反问了句:“啊?”

我以为他装聋作哑,这次说的有点大声了:“这是不是你媳妇啊,她一直在哭。”

大叔突然很疑惑的说:“我媳妇?她来了?你见过?”

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大笑,那是晴明在笑,他不停地笑。我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一边对大叔嘿嘿的笑着,一边用心对晴明说:“你傻了,笑啥呢?”

晴明用扇子抵着下巴,清了下嗓子说:“这个女人是鬼,他看不见的。”

我顿时觉得很尴尬,我又嘿嘿笑着对大叔说:“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

大叔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于是说我要上厕所,赶紧开溜了。

自从遇到晴明之后,我发现我的世界突然变了。我竟然能看到鬼。就在我去上厕所的这段路程,晴明告诉我,我已经见了两个鬼。但是我很笨,分不清谁是鬼,谁是人。因为他们和人真的差不多,除了没有影子,除了脸色似乎有一点点不正常。

我问晴明为什么他们不去地府。而晴明却说原因有很多。有些横死的,有些心愿未了的。有些有怨恨的,等等。

此时天已经很晚,外面的雪停了。我突然想到了小男孩,特别想他,直到此刻我才发觉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而我又想到,他或许没有名字。我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我对晴明说:“我们去看看小男孩吧?”

晴明说:“可以。”然后拉着我就要走,但我似乎又忘了点什么。

场景瞬间转变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路很黑,风很大,他会在这里吗?我心想。而此时我才想到我忘了什么,我又没穿衣服。

我对晴明说:“死晴明,我要感冒发烧了跟你拼命。你这么急着出来干什么?”

晴明拿着扇子一下子打在我头上,然后闭着眼装着威严地说:“怎么跟你的恩人说话的。你不早点出来,难道要让那个女鬼缠上你吗?你要知道人间的鬼大多是有未了的心愿。而像你这种能看见鬼的人并不多,所以他们会求你帮她完成心愿。完不成心愿是不会轻易离开你的。”听了晴明的话,我打了个寒颤,如果让一个女鬼缠上,那颗不是闹着玩的。

我又想到了晴明,他不也是一个鬼吗?我知道他未了的心愿是重新封印魔界。想到这里,哎,看来他这辈子就要一直跟着我了。

就在我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哥,你们来了。”小男孩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你还好吗?你的那位哥哥投胎了吗?”我微笑着温柔的说道。

“嗯,谢谢哥哥,因为哥哥他才有机会的。”小男孩天真的说道。

“既然这样,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好奇的问。

“因为我答应要等你呀,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呀。自从离开你以后,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我都在等你。”小男孩笑着说。

这让我很感动,我突然觉得原来信用可以感动一个人,原来一句话也能感动一个人,或者一个鬼。

“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做天生。”我对他说。

“天生,好好听的名字啊。我有名字了。”小男孩听到他的名字,跳着笑着说。我突然觉得或许幸福很简单,简单到一个名字。

晴明用扇子遮着嘴笑了,我也笑了。此刻的我虽然衣着单薄,但我不觉得冷,一点也不。

小男孩依旧穿着他那件破旧的衣服,依旧脸上很白。他似乎从未变过,从来都如此,从来都很天真。但他害人也救人。我找不出原因,也想不明白,人生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或许这就是人生,人生如戏吧。

“天生,跟我回家吧。”我笑着伸出手,等待他拉着我的手。

然而他沉默了,低着头想了想说:“哥哥,我不跟你走了。”

我惊讶的问:“为什么呀?”

他想了一会然后说:“先不告诉你。”

然后他羞涩的对着晴明说:“叔叔,你能不能带我们回医院的院子里?”

晴明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着点点头。

然后晴明拉着我和天生的手,场景瞬间变到了我所在的那所医院的院子里。

医院的院子不大也不小,里面有篮球场,有花园,有让病人休息的椅子。而此时这里空无一人,因为夜已深,天很冷。

天生带着我们走到了空旷的篮球场中央。然后对我们嘿嘿的笑了一下,就对着医院大声喊:“出来玩了,我的大哥哥来找我了。”

就在这时,球场中央天生的周围,突然慢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他们都是衣着破烂,脸色苍白。他们都笑着看着我,像是很好奇的样子。他们是鬼我知道,但他们都很可爱,都很天真。

我问天生:“你是从哪里交了这么多好朋友呢?”

天生天真的告诉我:“就是你住院的那栋楼旁边的那栋楼。就是那天见了你之后,我才遇到他们的。他们跟我一样,都是父母不要的孩子。”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很天真,也没有难过,仿佛他从来都是如此天真。

苦难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含义?幸福又对他是什么含义?我理解不了,也不想体会。

我对这医院很熟悉,因为我从小在这个城市张大。我住院的那栋楼的旁边是妇产科,他们是专门做人流手术的。

这些孩子真的很可爱很可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我的心情。他们的父母有过错吗?我不知道,这些孩子有错吗?我不知道。难道是医生的错?这我也不知道,我开始不理解这个社会,就像此刻我不理解我的心情一样。

晴明轻拍我的肩膀说:“来一曲吧。”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笛子递给我。

在没有遇见你的时间

我的世界一片灰暗

每一天都是冬天

当你走进我的视线

我的世界开始斑斓

繁花飘满此间

冬天也开始温暖

世界不停变换

我总是深陷自己的悲观

你总是轻摇折扇

教我点缀一世的斑斓

幸好有你的陪伴

我的世界注满了欢颜

是你让我明白

只要去爱 就有美好的明天

我的曲子吹的很一般,但是孩子们都听的很认真,他们天真的看着我,我很幸福。就连晴明也听的很认真。

一首曲罢,我想等他们的回应。但是晴明的脸上突然有种异样,就连孩子们的表情也有种异样。他们没有理会我,而是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我问晴明:“你们怎么了?”

晴明淡淡的笑着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我闭上了嘴,好奇的跟着一个老鬼和一群小鬼出了门,拐了个弯就看见一群人站在一个老道士的后面看着老道,那个老道士前面放了个桌子,桌子上放着蜡烛贡品纸符一类的东西。只见那个老道士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踏着步法,嘴里念念有词,还时不时的烧着写好的黄色符咒,符咒遇到蜡烛就突然射出一道火光。我对这些不懂,于是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因为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真正看道士做法。真好看。而此时貌似这法事已经早已开始。

我和晴明走到人群边就不走了,而天生和小鬼们却显得异常兴奋。我并没有感觉异常,只是觉得他们可能是没见过比较兴奋而已。

一旁的阿姨小声说道:“这张道长可真厉害,估计小区以后就不会闹鬼了。”

另一位阿姨又回道:“是啊,是啊,你看他那本事真是太厉害了。这次驱鬼钱是多了点,但大家给的都值了。”

说完他们满足的笑着,又看起了法事。

原来这是在驱鬼啊,此时的我很兴奋。晴明却严肃的说道:“今天不宜驱鬼,今天是三破天,三破天驱鬼,只怕会招百鬼夜行。”

我并不理解晴明说的话,也没注意。老道那架势实在好看,也很有气势。我很喜欢。就连小鬼们也很喜欢,在老道桌子前面做起了游戏。等等,做游戏?这不是在驱鬼吗?怎么还能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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