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巴哲摇头:“其实一点不简单。主要是我爸有个同学是在安城邮电局作工程师。前年他们扩容的时候,我爸也去观摩了,我没事就去凑了凑热闹。所以了解了不少东西,而且他们还送了我一本操作手册。虽然NEC的交换机,有些是日文,我不太明白,但是那些指令我还是一清二楚的。要不然就算得到了后台的修改权限也没有用。不知道指令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修改。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就是希望没有设密码。不过,这恐怕不可能。嗯……好在他们设定的是四位的数字密码。也就是说最多试……一万次,就可以把它试出来。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还有,就是我需要一门电话。而且必须是直拨电话。头痛,哪里有直拨电话呢?而且还必须是没有别人在场。还有杜昌明的家里和办公室里肯定都有电话,我是监控他的家里呢?还是办公室里呢?要是我能有两部电话,那就好了。”
“大哥哥,对不起啊。”
“又怎么了?”
“要是有计算机的话,要是我能帮到你的话,那个什么四位的密码,我想也就最多十多分钟,我就可以帮你解决。可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紧、不要紧。来日方长吗?”巴哲心里想:看来计算机还是有必要学的。因为机房白天肯定比较忙碌,为了安全,最好当然是在深夜以后开始破解密码。如果要试一万次的话,那估计要弄两到三个晚上。等作完这件事情再说吧。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薛小雨看着巴哲:“你可得小心一些。”
“我会的。”巴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过,我现在是既不知道怎么来,也不知道怎么走。前几天,我倒是想来,可是根本来不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来了。无奈呀!”
最后,进入梦境的方法提出来了。那就是用自我催眠,据薛小雨说这一方法来自于十八世纪的奥地利的一名著名医生麦斯麦尔。因为在人类和龟人的作战中,龟人对于人类基本上产取的是灭绝的种族政策,并且残忍的龟人往往喜欢目睹着人类在慢慢的痛苦中挣扎着死去。因此这一自我催眠法在以后的人类中逐渐盛行。不过,管不管用,巴哲也不知道,只有下次再说了。
……………
清晨,巴哲满腹心思的骑车上学。路上他一直在想:到哪里去找一门安全的电话呢?家里肯定是不行了。不但不是直拨电话,而且要在电话上接录音机根本就不可能。还有就是设定了三方通话之后,一定要保证我这头的电话没有人拨打,否则被监控的那一部电话也会振铃,万一杜昌明或者他身边的人接了,那不就穿帮了吗?麻烦啊。麻烦。
一路眼看就快到校门了,忽然“巴哲、巴哲”不远处有人叫他。
巴哲定睛一看,原来是陶大勇。
“勇哥,什么事啊?”
“有点事,这里人来人往的,找个没人的地方说。”陶大勇四下望望,然后手一指:“就前面公园吧!”
陶大勇跟着巴哲就往公园去。
“买票,一人两毛。”一个坐在那里打毛线的大婶眼睛都没抬一下。
巴哲犹豫了一下,陶大勇就跟没听见一样,昂首向里走。
“喂,你耳朵聋啦,买票。”大婶站了起来。
“你嘴巴怎么这么臭?”陶大勇怒气冲冲的走到大婶身边。
“不管我嘴巴香、臭,你们要进公园就都得一人两毛。”大婶也毫不示弱的站了起来,手上毫不停顿,继续在打毛线衣。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陶大勇两道眉毛拧着。
“我管你是谁,想占公家便宜就是不行。”大婶把毛线往椅子上一放,眼睛睁得溜圆,蹬着陶大勇。
“阿姨,我们不是逛公园,我们就在这边上谈点事。很快就走。”巴哲指了一下公园里面。
“我才不管你们进去干什么,呆多久呢?你就是进去一秒钟,也得两毛钱。”
“我靠……”陶大勇脸憋得通红。
“算了、勇哥。我们到河边去吧。那里肯定没什么人。”巴哲拉着陶大勇向后走。
走了几步,陶大勇转回头,狠狠地蹬了她一眼。
大婶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陶大勇:“看什么看。你以为你剃个光头就是流氓啦?你以为你是流氓进公园就不要买门票啦?做梦!想占公家便宜的人老娘见的多了,不过象你这种没脑子的还是第一次见!”
“勇哥,算了,别和她一般计较。”巴哲使劲的拽着陶大勇往河堤走。陶大勇什么都没说,一直走到河堤上,他们就要往下走了。他才回过头去。
“勇哥。”巴哲心里惴惴不安。
“这老娘们的脾气和我妈倒是象的很。”陶大勇的一句话让巴哲放下了心,陶大勇继续说道:“以前我妈在二建的工地上烧饭。在我记忆里,什么油盐酱醋,家里从来就没有买过。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天很黑了,我妈才回家,每次回来她总是要带两饭盒荤菜回来。所以我们家小时候晚上开饭总是特别晚,那个时候我就是个小胖子,那脸圆嘟嘟的,街坊邻居的那些大人没事的时候,总爱掐我的脸玩,每次我都嚎啕大哭。”
巴哲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陶大勇唱的那一出,可是他和陶大勇并不熟,准确地说他除了知道陶大勇是个有点名气的混混,知道他姐姐陶晓燕是妈妈的徒弟以外,基本上对于他就一无所知。不过,他现在还是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因为他看到陶大勇的眼睛有些发红。
“那一年,我九岁,刚上三年级。天已经很黑了,我们一家人都在我妈回家。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回来,直到有人跑来找我爸,说是我妈被车撞伤,已经送医院了。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过世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妈和平常一样等别人都走了以后,才把两个盛满菜的饭盒装进袋子里,然后准备回家。可是她忽然听到原本应该没有人的工地后面有动静,于是她顺着声音跑了过去。结果发现有三个家伙在偷钢筋。她当时就大叫起来,一个家伙急了,举起手上的钢筋狠狠地就砸了过来,当时我妈就满头鲜血扑倒在地。三个家伙也慌了,钢筋也不要了,急急忙忙就翻墙逃跑。他们在墙外的马路上早就停好了一辆带拖斗的三轮车。工人们虽然都在往这边追,但是本来是追不上的。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三轮车刚发动就发现前面,一个满头鲜血女人的挡在路上。这帮家伙就直接撞了上去。”陶大勇双拳捏的紧紧的。那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杀人一般。
巴哲站在那,大气不敢出。
好一阵,陶大勇长叹一声,巴哲才放松下来。
“我一直搞不懂象我妈这样一个平时都爱占公家小便宜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陶大勇又用手远远的指着公园的方向:“还有那位大婶,上班时候织毛衣的她竟然会为了区区两毛钱和我这样一个一看就知道是流氓的人起冲突,你说为什么呢?”